应该清楚,我并未把尊师放在眼里,你说我到底狂不狂呢?”
沈弘也在一旁道:“你们之间的恩怨,莫要牵扯上我。”
廖介一听,面露得色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知师兄时如何发现我的?”寒黎问道。
“我起初并不知道那人是你,只是廖宗主数次提及二十年前对他们并不光彩的旧事,我才断定你在场。”沈弘道。
“那廖舍长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寒黎又问道。
廖介缓缓道:“但凡爱酒之人必定喜欢广交朋友,可你从一进屋就只顾着自己喝酒,爱酒如痴却又不喜欢交朋友,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风后怒’来的时候,漆黑中纹丝不乱,后来尝酒的时候,我故意晚说喝法要领,你却无一出错,总总事情来看,除了大盗寒黎,还有谁?”
寒黎道:“廖舍长真是体察入微,让人佩服,佩服啊。”
廖介又道:“我‘山河宗’多年来,一直打探你的消息,知道你可能还活着。”
寒黎干笑了两声,道:“想不到天底下还有如此关心我的人,真是高兴得很。”说着,手指一引,自己桌上的酒壶和酒杯便飞到手中,边倒酒边道,“不妨用廖舍长的酒敬廖舍长一杯,在下先干为敬。”
廖介冷冷地看着他,道:“阁下乔装成这样,意欲何为?”
“乔装?哈哈哈!”寒黎大笑几声,“我几时乔装过了?我便如此,何须乔装!”
未曾想他真是变成了这副苍老的模样,至于发生了什么,在场无人知晓,也没人关心。
过了半晌,廖介正色道:“师门之仇,不得不报。二十年前,你与那江遥联手接了先师三招绝学,害得他老人家忿恨而终。廖某不才,今日再以三招会会你,三招之后,你与本门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寒黎冷笑道:“二十年前你就未必是我的对手,今日妄想以三招胜我?”
“可你现在有伤在身。”
寒黎怔住了。
廖介道:“你身上灵力时强时弱、断断续续,言语时中气不足,若非乔装,定是重伤在身,我没说错吧?”
“没错。”寒黎淡淡地道,“你总算没有乘人之危,还算得上正直,配得上你‘廖中正’的名号。”
廖介明知道他在讽刺自己,也没理会,喝道:“那就献丑了!”手诀一引,一颗火红的珠子荡在了眼前,便是他的法宝——“火旋珠”。
“慢着!”沈弘喝止住了他。看来,作为师兄,“与我无关”只是说说,总要为师弟出头的。
“老夫可没有闲心看你们打架,等‘百酒会’结束了,你们再动手不迟。”铁琴先生的话,真是让人始料未及。
沈弘转过身,对着后堂大声道:“我知道你在这,出来吧。”
嗯?在后堂还有熟人?会是谁?
果然有一人从后堂缓缓走了出来,竟是——“一箭惊天”季风愁!
“你的伤……没事吧?”沈弘问道。
季风愁摇了摇头,道:“不碍事。”但见他面色惨白,形神憔悴,显然是受伤不轻,尚未痊愈。
“白公他……还好吗?”季风愁问道。
沈弘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并未回答,转过身去道:“好好养伤吧。既然选择离开,白公之事就与你再无瓜葛,莫要多问。”
说罢,手一挥,长案上十二坛酒“刷刷刷”摞到一起,浮于掌上,问寒黎道:“你要哪个?”
“这个……”寒黎指了下那坛“夕酒”,又指了指燕国的“千里烟波”,“还要这个。”
话音未落,就见两坛酒飞了下来,寒梨赶忙接住,高兴道:“多谢师兄!”
“且慢!”廖介喝止道。
沈弘理也没理,另一只手一扬,廖介只觉得眼前寒气大盛,原来是那把“昆吾割玉刀”向自己飞了过来。
廖介不敢怠慢,凝灵气于指尖,将其夹住,拔刀出鞘一瞧,果然是锋利无比,是件难得的宝物。
“此物虽好,但对老夫没什么用,就拿来换酒喝吧!”一阵劲风过后,沈弘已不见踪迹,只有声音在酒舍内回荡,他是如何出去的,就连莫云都没看清。
至于自己的师弟……也许他认为,在重伤之下仍能接廖介三招,又或者,他根本没把寒黎的死活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