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我笑着点头,最终也还是没喊出口。
靳予城将他父亲推到主座,自己则我身边的位置坐下了。
晚餐很丰盛,远远超出四个人能吃的量。席间气氛却莫名有点怪。除了Salma几乎没人说话。奇怪的是她好像感觉不到尴尬,一直高谈阔论,就算没人回应也能笑得开心。
我本来就吃不惯西餐,更不习惯有人在旁边伺候,再加上这种诡异气氛,这真是我吃过的最漫长的一顿晚饭了。
“Charles。”吃得差不多时,靳予城父亲终于叫了一声,慢条斯理问,“你那家公司,叫什么的?”
“晟辉。”靳予城答道。
我本能的放慢动作,留神去听。
“年轻人出去闯荡,锻炼锻炼我赞成。不过玩够了也该收心了吧?”
“您什么意思?”
“小打小闹有个什么劲?你的前途在这里。我还是那句话,回来,继承我的产业。放弃国内那些小孩子的把戏吧。”锐利目光鹰隼一般盯在这边,语气是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有点僵。身旁,靳予城盘子里有块刚切下的牛排,他没送进嘴里,而是放下餐叉,拿餐巾仔细擦了擦手指:“小宛不习惯美国的生活,所以我没有回来的打算。”
“这好办。你不跟这个女人结婚就行了。我替你重新物色一位合格的妻子,豪门千金,贵族之后,名校高材生,还是明星模特?漂亮,火辣,聪明又或者甜心小妞,只要你想要,随便你挑选。”
靳予城父亲挥着手,这些话说得堂而皇之,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就像在讨论后天开盘该买哪只股票。
Salma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这会儿倒是终于不说话了,脸上始终保持着看戏一样的微笑。
我石头一样,一动不能动。
很久,才听见靳予城浅淡的声音:“爸,您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话音没落,桌子突然剧烈抖了抖,一副刀叉从对面直接飞过来,哐啷一声插进汤盘里。
“我倒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你父亲的感受!”老人歇斯底里在吼,嗓音几乎嘶哑,“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想让我把辛苦半辈子攒下的家业便宜别人?还是都捐出去,啊?!”
气氛似乎是陡然间紧张起来。汤水洒了一桌,也有几滴飞溅到我脸上。管家急忙撤盘子,拿布擦桌子,动作轻巧得一点声都没有。
“您的钱和我没关系。”安静中,靳予城的声音听起来更低沉,“上次回来我就说过了,股份我不要,公司您爱给谁给谁。这次带小宛回来,是我对您最后的尊重。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家庭。以后,我不想和这里再有任何联系……当然,您死那天,我会回来给您送终!”
说完,他腾的站起身,拉起我的手迈开大步。
身后隐隐传来一句诅咒,我没听清,只听到了hell之类几个恶毒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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