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住脚步,回过头,李茹眨眨眼,一滴泪从眼角滚落下来,细丝一样。
我才意识到,她嗓子被烟熏坏了。大约是在大火中呼救过,难怪不愿出声。
心里一阵发酸,我几步返回去,握住她的手哽咽着:“你终于肯说句话了。”
李茹垂下眼,视线盯在我手背上,好一会儿,才说:“我都听到了”。
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
我倒吸口凉气,试探着问:“你听到……什么了?”
“全部。”
她颓然转过头看窗外,好半天只喃喃:“早该知道,肖扬根本就不爱我。”
我抿紧唇,不知还能说什么。确实,从我进病房开始,肖扬就没说一句有半点良心的话,一直都只在考虑自己。中途,甚至还被颜安青掺了一脚。
终于明白,薄情人始终都是薄情,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也许一开始,一厢情愿地把李茹往肖扬身边推,就是太过愚蠢冲动的行为。
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其实也有我一份罪……
灯光里,李茹眼里是模糊的。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想不出能如何安慰,只能陪她坐着,看她默默掉泪。
好一阵子之后,她似乎平静了点,将视线转回来,淡淡看向我,对我说了句话:“她来找过我。”
“她?”我有些费解,问道:“谁?”
“颜安青。”
我心里惊了一惊:“她找你做什么?是这几天么?”
李茹摇头,嗓音更加低哑:“不是,是起火之前。”
我愣住,心情一下翻涌起来。
脑子里一瞬间又冒出靳予城的那些猜疑。
“然、然后呢?”
她抬头看看我,眼里深暗得没有一点光,话说得断断续续,但思路是清晰的:“她说这回不找麻烦,是来取东西的。说有个首饰盒留在卧室里。我当时也没多想,就带她进屋去找。谁知道我前脚一进房间,后脚就被她反锁在了里面。”
我下意识加重了手心里的力道,一字一字说得艰难:“这么说……火真是她放的?存心……想要害你?”
李茹怔怔的,又是很长时间没作声。
我重新问了一遍,她才木然应一声:“对,存心。很快我就发现门缝里有烟,有火苗在窜。”
我腾的站起身,两手控制不住地抖得厉害:“肯定是她!不行,这件事必须……必须告诉肖扬,让他找人去调查!”
一时千头万绪,我来回踱着步,情绪也压制不住地激动起来:“到底是失火还是人为纵火,肯定能查出来!要不然,就调监控录像,楼里到处都有摄像头,看看她是什么时间来,什么时间走,不就知道了?还有,可以查查她当天的行踪,看她……”
“秦宛。”话没说完,忽然被李茹一声叫住了,“……他知道。我被关在房间里时,就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颜安青来过。”
我定定呆住,一时有点想不明白这句话里的含义。
“火是怎么来的,肖扬肯定知道。”李茹声音微弱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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