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想说点什么,最终又忍了过去的表情。
我抬起头看着她,很费劲儿的挤出一个微笑:“医生,你直说无妨。”
“没有家属陪你来吗?”医生说得很小心翼翼。
医生的话让我心头一紧。我知道我病情复发了,但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我搓着双手,眼神游离的说:“严重到需要家属陪同吗?”
“从刚才的检测结果来看,你现在至少也是重度抑郁症了。”
“是……是吗?”
“对!不过单凭几道选择题,并不能客观的对你的病情做出评价。重度抑郁只靠吃药是没什么效果的,必须住院,我才好系统的安排治疗。你之前也得过抑郁症,我和你说这些,你能理解吧。”
“我能,抑郁症也是精神病的一种,我现在应该属于不安全刑事能力的人吧。”我说这些话时,感觉心里都颇为无奈。
“对,你说的没错,所以你办理住院需要监护人。”
我有所犹豫:“今天就必须住吗?”
“对,抑郁症听起来不怎样,但其实可怕得很。你若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以后再治疗就会难度增加。”医生的语气和表情都很温和,但她所说的内容却让我倍感可怕。
若我再出点什么事儿,那我的孩子们怎么办?
即使是为了孩子,我也不能延误治疗!
我寻思着该找谁来帮我签字,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叫向洋过来。
我和贺子华刚吵过架,潜意识里我并不想让他看到我此时的模样。
我给向洋打了电话,他当时正准备和黄淼淼去看电影,我不想打扰他们的约会,本想拒绝说这件事情的,但旁边的护士恰好在叫其他病人回房间吃药。
向洋也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当下就说:“你在医院?”
“……对……”
“一个人?”
“恩。”
“你哪里不舒服?”
向洋问得很密,我有点招架不住,便说我只是来体检而已。
可向洋却说:“你别骗我,你是去看心理科了?”
向洋始终是很懂我的那个人,即使我们这段时间没有频繁的联络,但他却能从护士的一句话就推断出我在哪儿。
我原本还想瞒着他的,可是这种默契令我的心软了下来:“恩,我抑郁症犯了,医生说需要家属朋友之类的人帮我签字住院。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向洋倒是没有一点犹豫的说:“我马上来。”
“等等,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生病的事情,你能自己一个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