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游廊下坐到天色黑透,玖儿这才缓缓起身,走向正房。
路过东厢的时候,余光睨见里面的灯还亮着。
玖儿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加快步伐,回了正房卧室,打开小夜灯,随即,她把自己扔到了沙发上。
一阵短暂的眩晕过后,她睁开双眸,对着昏黄的灯光发呆。
十三年的缘分,很快就要戛然而止,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不,是必须手起刀落、决绝切割。
脑袋忽然很痛,涨得慌,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一个头几个大”吧!
玖儿机械地抬起手,拔掉发髻上的玫瑰钻石簪,满头青丝倾泻而下。
婚后这几年,每到天热的时候,五叔都会亲手为她盘发绾髻。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
哪怕他们之间已经好多天没有正儿八经地交谈过,依然影响不到他亲手为她绾发的兴致。
他的绾发手法十分高明,早上绾的髻,到晚上依旧不会松散。
最重要的是,发根一点也不揪不痛。
每次给她梳头,他都会把长发握在掌心温温柔柔地摆弄一会。
玩够了,才正式盘绾。
回想起五叔每次悉心绾发时的情形,玖儿忍不住以指做梳,整理着头发。
目光流转,最后便落在了面前的钻石簪上。
簪子头是打开五叔手镯的“钥匙”,亏他用了这样细的心思。
玖儿又转视自己腕上的镯子,——她知道做手术的时候是不可以戴首饰的,所以去医院之前就把镯子摘了下来。
出院回家之后,也不知五叔从哪儿找到的那枚专属螺丝刀,又把手镯给她戴上了。
当时他可能就察觉到了什么,没有再把能够打开她手镯的“钥匙”交给她。
玖儿想,这镯子带着也好,留个念想吧!
反正,离开五叔,她是不会再和任何男人有感情瓜葛的。
呵呵,离开五叔……
她疲惫不堪地笑了。
身体离开了,心呢?
魂儿呢?
都离得开吗?
好吧,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人离开,那就够了!
瘫坐在沙发上,足有两个小时,玖儿挣扎着起身。
去洗了个热水澡,回来躺到床上,默默地为自己催眠。
她得睡觉,得养足精神,明天还要拖着五叔去民政局办手续。
如果她是一副病怏怏、要死不活的样子,心软的他一定会变卦。
她得趁热打铁,不能给他改变主意的机会。
半是困倦,半是昏厥,玖儿真的很快便睡着了。
过了许久,房门“吱扭”作响之后,五叔出现在了床头。
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疲倦,但,无论如何都抹不去眼中的脉脉深情。
驻足良久,他弯下腰,屏住呼吸,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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