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商给陈粒使了个颜色,他立马会意,去帮着忙的不可开交的苏盈盈售卖卤串,这卤串做法十分新颖,且好吃到上瘾,食客你三串我五串的,不到一个时辰,基本全都销售一空。
苏盈盈看着余下的十几串猪心和菜卷,思虑片刻后,将它们包好便道:“今日卤串卖空了,各位明日再来吧。”
没买到卤串的食客顿时唉声叹气,纷纷涌上来询问苏记的卤串何时再来销售,苏盈盈从容应答,没有丝毫的焦急与不耐,这意味的淡然神色被一旁观察的钱贵商尽收眼底,不由地对苏盈盈这般镇定颇为赞赏。
“每日上午苏记都会销售卤串,以后也会有很多吃食上新,但绝对不会与珍珑酒楼重样,钱老板为人正直,因而我与他合作会很长久,大家放心购买便好。”
“这丫头年纪轻轻,做生意的脑袋可真灵光。”
“是啊,那卤串的滋味,到现在还回味无穷呢。”
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的食客,珍珑酒楼的小厮都累趴下了,钱贵商与苏盈盈的比试,让今日的利润翻了三翻,备好的吃食也销售一空,这让钱贵和大喜所望。
苏盈盈将包好的卤串递给了钱贵商,收敛起笑意,正言道:“钱叔,这卤串我特意留了下来,想让你们尝尝,您是珍珑酒楼的老人,厨艺自是没话说,我敬重您是长辈,盈盈斗胆,想与您和钱掌柜一起,重振酒楼。”
钱贵商听了这话,顿时眼眶湿润,颤颤抖抖地伸手接过那些卤串,拿起一串卤豆腐便吃了起来,虽然他味觉敏感度有些衰减,但对美食已练就了很深厚的品鉴能力。
这卤汁熬的时辰正好,充分地渗透了汤汁的鲜美,辣椒酱,麻汁各类调味品一应俱全,供不同口味人的需求。
刚入口只觉得混着卤汁的鲜美与辣椒的透辣刺激了味蕾,嚼过之后豆腐嫩滑,下肚也回味无穷,钱贵商呆愣在原地,沉默良久,方才怔怔看向苏盈盈。
“钱叔,味道如何?”
“比起皇城的山珍海味,不差上分毫。”
“钱叔曾去过皇城?”
“那是许多年的事了。”
钱贵商提及此事,眉宇间满是沧桑,眸子里的清许印证了岁月的无情,苏盈盈明晓这其中定有曲折,也并未多问,反而道:“钱叔,您资历深,今后我若是有什么不懂的还要请教您呢!”
“丫头,你做菜的灵性旁人比不得,假以时日,这山水县怕是留不住你啊。”
陈粒见钱贵商眸子黯淡,忙笑嘻嘻地接过话茬,拿了一串卤菜吃了起来,一串下肚,直觉得所有毛孔都仿佛被熨帖一般爽快,忙道:“好吃,好吃,苏姑娘,你做的这串为何这般好吃。”
“米粒,你还是叫我盈盈吧,你我都是同辈,若叫我苏姑娘,都生分了。”
“好好好,盈盈。”
“这串豆腐看着普通,入口就觉得鲜美多汁,这蘸汁你是熬煮的还是……哦,抱歉,既然如此好吃,定是你的独门秘方。”
陈粒自顾自地说了一大通,苏盈盈瞬间被逗笑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米粒,你话好多,怪不得钱叔对你这般严厉。”
“师父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陈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着钱贵商道:“师父,盈盈虽然小,但是个讲事理的姑娘,如今您病了,这翡翠阁还处处找我们珍珑酒楼的茬,若是盈盈在,正好可以灭灭他们的威风。”
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钱贵和深深叹了口气,眉宇深锁,道:“难啊,翡翠阁不论是店面还是人力都比我们多上许多,且菜品同样不逊于我们。”
“钱老板,恕我直言,任何酒楼的经营都难免会有漏洞,只要我们掌握了他们的短处,他们自会败下阵来。”
“丫头说得不错,掌柜的,我之前就说过派几个小子去打探一下翡翠阁内部情况,你偏偏不许,你瞧如今,唉。”
钱贵商提及翡翠阁只恨的牙根痒痒,他的病也是事出有因,翡翠阁搬来不久,便打起了价格战,不光菜品齐全,价格也比珍珑酒楼压低了一成利润,很快便将珍珑酒楼的老顾客全都抢走了。
钱贵商气不过,曾带人亲自去理论,接待他的人十分和善,却不料奉上的茶饮被下了毒,至此落下病根,官府又因翡翠阁背后势力盘综复杂,草草结了案,两家这梁子也算结下了。
苏盈盈听了两家之事后,独坐在桌前抿茶不语,待茶喝了大半,她方才合了茶盖,道:“钱叔的味觉如今时好时坏,依我看,我们如今只能智斗不能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