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朋飞叹气,“池总的情况,你我都清楚。”
叶安楠点头。
肖朋飞拿起那份股权转让书直视着叶安楠的眼眼说:“这是池氏的股权转让,其实从某种议义上来说,这份股权书一面世,池总现在面临的危险外境立马就会解除,完全可以不用面临不久后的判刑。”
肖朋飞看着叶安楠依然木然的神色,想了想,又说:“他只留了一小部分股份在自己名下,其实按持股数来说,池氏的负责人已经不是他,在未经过股东大会,董事会认可之前,他也早就不具有签字的权力。到时候,他只是犯了隐瞒事实的过失而已,即便判罪,也不会很严重,但他却没有拿出去。”
叶安楠有些木然的反问,“是啊,他为什么没有拿出去?”
肖朋飞看着叶安楠,没有出声。
空寂的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之后,还是肖朋飞划破了这层令人窒息的安静。
他拿出打火机,站在窗前,啪嗒一声点然了一支烟,用力的吸了口,才说:“过去我一直没有搞懂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直到现在,我或许有点明白了。”
叶安楠的神情依然呆滞,她没有问肖朋飞明白什么了,而是像行尸走肉般,麻木的拎起包,朝着包面走去。
肖朋飞没追,但眉宇间的担心却掩藏不住。
他怕她会出事,但也明白,自己安慰不了他。
肖朋飞拿出电话,飞快的拔了一个号出去,“景总,叶小姐刚从我这里离开,她下午在我这里知道了过去所有事情的真相,我怕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会出事。”
他的话未说完,那边景烈已经挂断了电话。
景烈在彼岸酒吧找到叶安楠的时候,她已经喝迷迷糊糊,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小武一脸无奈又无措的站在旁边急吼吼的解释道:“她来的时候,就很不对劲,要了一整瓶伏特加,我已经挑了度数最低的给了。”
伏特加是酒吧里的常备酒,也是最烈性的洒品原液,很多外观漂亮的调酒都是用伏特加做的打底。
小武是这酒吧里的调酒师,在这里工作已经很有些年头了。
认识叶安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她一来,他立即就察觉出异样了,赶紧向自家老板报了信。
景烈喘着气点头,“你去忙吧。”
小武松了口气,转身走了。
景烈坐在叶安楠旁边的沙发里,看着喝得已经没了理智的叶安楠,心里骤然一痛。
他伸手,把她手里的酒瓶夺了出来,声音温软得让人心颤,“你喝多了。”
叶安楠抬起头,拔开乱糟糟覆在脸上的头发,眸眼迷茫又迟钝的看着景烈,许久后,她噗嗤一声,笑了,笑着笑着,又有泪水滚了出来。
她骂:“池逸辰就是个王八蛋!”
景烈点头,“他一直就是!”
叶安楠又说:“他还是个恶劣的王八蛋。”
景烈再点头。
叶安楠伸手,要去端面前的酒杯,洒瓶被景烈抢起了,装着酒的洒杯还在。
景烈赶紧伸手,坚定的把酒杯压住,“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叶安楠无措的收回手,把自己蜷成一团,极没安全感的缩进沙发里。
她说话的时候,泪水无声的滚落出通红的眼眸,滑过苍白得令人心痛的面颊,“他要报复我,他要我的心与灵魂,受尽一辈子的折磨……他从来没想过要放过我……”
她的声音沙哑到极点,喉咙里像是填满了碎石砂砾,破碎的声音经历过千辛万苦才得以冲破阻碍,释放出来。
景烈的喉头发紧,想要劝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伤痛的神色让他不忍再看,他别开酸涩的眼,“安楠,池逸辰他是咎由自取,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叶安楠把脸埋双腿弯曲,双手搭在膝盖上,脸也埋了上进去。
她没再说话,酸痛的眼睛里渐渐已经滚不出泪了。
没有泪的痛与难过,才让人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