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心中一震,李氏说的不就是秋瓷吗?这是她入府后第一次听到关于故人的消息,忙回道:“是,福晋见过她吗?”
“正月里时随贝勒爷与嫡福晋入宫朝见皇阿玛与各宫娘娘的时候,遇到静贵人,听她问起才知道原来你与静贵人相交甚好。”李氏笑意浅浅地道,指间那枚银镶粉晶戒指在春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芒。
姐姐,她果然入选了吗?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静,这是一个很好的字呢。
“姐姐在宫中还好吗?”凌若强抑了心中的激动问。
李氏攀了一朵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在鼻尖轻嗅,闭目道:“静贵人很好,初入选时仅是一个答应,短短一月便越过选侍被册为贵人,圣眷自是极隆。”说到这里徐徐睁开双目,眸光流转,落在凌若的脸上,“静贵人说很想你,盼着什么时候能再见一面。”
姐姐,我也很想你,可是你出不了宫,我入不了宫,同在京城,想见一面却比登天还难。
凌若的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无力,连庶福晋都无资格入宫朝拜,何况是一个连庶福晋都不如的格格。
她长吸一口气,掩了心中的失落朝李氏郑重施了一礼道:“多谢福晋告之静贵人的事,若福晋将来再入宫的话,烦请替妾身告诉静贵人――不论将来是否有机会见,她都是凌若最尊重的姐姐。”
有细微的诧异在李氏眼底闪过,“我以为你会央我带你进宫,难道你不想见静贵人吗?”
“福晋肯告之静贵人的事,妾身已感激不尽,如何敢再不知好歹麻烦福晋。”在凌若心里并不相信李氏,也绝不相信李氏告诉自己此事仅仅是出于好心,必然有她的目的在其中。
李氏不以为意地笑笑,绕着凌若转了一眼婉声问道:“妹妹你觉得年福晋美吗?我与她相比又如何?”
凌若心思转如飞轮,细细斟酌后道:“年福晋天姿国色、丰韵娉婷,自是极美的;而福晋您绰约多姿、惠质兰心,与年福晋相较各有千秋,就如那牡丹与月季,不分彼此。”
“牡丹与月季?”李氏摇一摇头苦笑道:“你不必安慰我,年氏是牡丹不错,我却当不起月季这花中之皇的称号。”她将手中的紫花插在凌若的发鬓上轻轻道:“若说咱们府里唯一能与年氏之美貌相较的也就妹妹你了。”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道:“妹妹容色这般出众,恐不为年氏所喜,你千万要小心。”
凌若眼皮微微一跳伏下身道:“多谢福晋提醒,妾身一定牢记在心,若福晋没其他吩咐的话妾身先行告退。”
李氏颔首,待其走远后,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晴容小声问道:“主子,您不是一直不喜欢凌格格吗?”
“我是不喜欢她,但又怎及得过年氏!”李氏的眸光渐渐阴冷下来,幽暗的光芒在眼眸深处跳动。只要一想到乌雅氏刚才那句话她就想笑,担待?言下之意就是要她退让,年氏的狼子野心照然若皆,再退让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吗?
乌雅氏是嫡福晋,她的儿子就是嫡长子,即使她什么都不争,依然是这个贝勒府中最尊贵的女人。但是她不行,她只是一个侧室,她的女儿只是一个庶女,退让只会让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她必须得争。
“主子是想利用她来对付年氏?”晴容心下明白,眼珠一转道:“可是她不过区区一个格格,凭她怎么能对付得了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