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岐山又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淡淡说道,“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耍花招?”
“如果耍花招就能够躲过这场‘灾难’,我好像不止于等到今天再耍,你说我说的对吗?田总?”
“可以,不过我要先问问他的意思。”
田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做法,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次这个男人,不会还是岁数大到可以当我父亲的吧?”
田岐山对于田芯的这句话好像很反感,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出来,“不是,这次的男人是个青年才俊。”
田芯接着问,“我认识吗?”
田岐山哪会不知道田芯是在套他的话,很快接话道,“我只说了要问问他的意思,没说要告诉你他是谁。”
“这么神秘,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隐疾吧?”
田芯虽然故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田岐山的耳朵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他霍地站起身,“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坑你。”
“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
话落,就朝着餐厅的方向走了过去,田芯看着田岐山好像老了十岁的背影,突然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
一个一辈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却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可怜人。
她没有心情坐下来跟他们吃饭,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秋末的林城夜晚有点冷,她穿的不算多,刚刚走出去,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风有些大,吹起衣服的下摆,飘在空中猎猎作响,她刚刚走出几步,就好像有雨滴从墨色的天空坠落了下来,落在身体上,让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她皱了皱眉,在雨势更大之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加快脚步朝着宅院前面的停车坪走了过去。
跑了两分钟左右,她终于在大雨飘落下来之前跑进了车子里。
她坐进去后没着急启动车子,而是隔着突然而至的大雨,看向田宅里面,只见田岐山小心翼翼的扶着米娜坐在餐桌旁,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谁也不会知道,她曾经多么渴望得到和其他人一样的父爱,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知道她永远都得不到跟别人一样的父爱时,竟然连悲伤的情绪都能控制的很好。
而那种悲伤,无声无息,却又深入骨髓。
田芯盯着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紧接着就启动车子,驶离了田家老宅的院落。
风大雨大,再加上道路湿滑,能见度低,田芯几乎是以最慢的行驶速度,驶回到母亲留给她的老房子的。
车子里没有伞,她把车子停稳,就冲进了风雨中,一路小跑着回到房子里面。
由于雨势太大了,她跑到房子里面,身上就几乎全被淋湿了。
她换掉鞋子,匆匆跑到浴室里面,刚拿过一条毛巾开始擦拭湿漉漉的头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皱眉看了两秒钟,才滑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田芯。”
“田小姐,我是林城私人疗养院的院长,刚刚您的外公外婆被人强行接走了……”
七十多岁的老院长说到强行被人接走这句话时,额头不禁冒出丝丝冷汗,其实与其说被人强行接走的,不如说被人掳走的更贴切。
因为他活到这么大的岁数,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那样精锐的保镖队伍,堪比私人雇佣军队。
而且他们个个精壮如山,气势雄浑,别说疗养院里的医生和护士,就是职业军人,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田芯也听出了院长话语里的后怕和为难,还有掩饰不住的颤抖,赶紧问了一句,“怎么回事?被人强行接走?林城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做这种事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田小姐!”
话落,院长紧接着又说了一句,“而且,刚刚我也联系了您的父亲,他的反应也很震惊,还说会派人来仔细的调查。”
田芯知道院长是在变相的告诉她,这件事情跟田岐山没有任何关系,可能跟新的疗养院老板有关系。
可如果跟田岐山没有关系,那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