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的羯赵守军,将重型武器固定打击应有目标,只需要以有效的训练作出标记,就能摸索出投掷时最恰当的力道与角度。
显然,相对于江面的移动目标,仅仅打击城头更加容易。
一时之间,桓温又羞又恼,只沉浸于战事的顺利当中,却忽略了泊于江面的战舰由于距离过远,箭矢打不到更高处,使得未能清除掉山顶的投石机,给了守卫攻击城头的机会。
作为掩护的战舰,由于横列成一排,想让船只横向移动,恐怕天底下没人有这份本事,要想向前,只有散开队形重新集结,但没有自已的命令,各舰都不敢把队形散开。
这使他意识到,战场上任何一个疏忽,都会带来不可测的伤亡,甚至战局就此逆转都不是没可能,作为一名指挥官,不但要为战役的胜利负责,还要对将士们的性命负责。
正是由于这一份疏忽,数十名身披十来斤重轻甲,跌落冰冷江里的战士生死未卜,而这都是可以避免的。
桓温刚刚升上心头的自信转眼烟消云散,他明白,自已嫩的很,距离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指挥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怀揣着自责,桓温赶紧唤道:“速速打捞落水将士,火油弹向山顶招呼,受创严重的船只向后驶去,与后阵舰队以巨箭却敌!另外后阵再上来几艘补充!”
伴随着一道道旗语向后打出,船上向江里掷下一条条绳索,火油弹也是重新腾空而起,有数艘战舰倒划大浆,缓缓向后退却,一阵忙碌之后,场面恢复了有序,尽管山顶的投石机依然在发射,不过,火油弹的压制虽不如巨箭那般变态,多多少少却也有些作用,打来的石弹明显不如先前密集。
要知道,投石机个大体重,运往山上根本不可能,部署于山上的都是以零部件现场搭构,根本移动不了,摧毁一台少一台。
江面上,战舰依次向边上驶去,绕一个圈子再过来集结,桓温虽焦急的频频后望,但他清楚,急也急不来,只得把精力放在了与山头投石机的对轰上,投来的石弹尽管数量在缓慢减少,奈何打的准,对紧挨城壁的战舰还是挺有威胁的。
“将军,有人来了!”一名将领突然惊呼一声!
桓温与船头众将不由一看,在靠江面城头的左右两侧,密集的脚步声由小变大,各有数千守军出现在了视线中,看这架式,是要趁着战舰泊上城壁的机会,强攻夺取战舰。
“找死!”桓温不由冷冷一笑:“外围弓弩手准备,两翼舰船火油弹瞅准时机发射!”
命令迅速传达,左右两翼各五艘战舰的弩炮赶紧调转方向,弓弩手也冒着稀疏的石弹涌至甲板,这完全是在赌命,谁都不知道石弹会不会砸中自已。
山头的投石机也陆续调整方向,尽量把石弹抛掷向两侧,以配合自已这方的军队。
“都给本将瞄准了打!”桓温手臂挥舞,指挥着中间的战舰,以更快的频率把火油弹向山头抛洒。
所有人都清楚,这或许是守军所能做的唯一反击,一旦秦军外围战舰布置完毕,以巨箭齐射山顶,将会摧毁山顶的一切,再如果秦军顺势登上山顶,居高临下,那另外三面的守军除了退出石头城,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石头城之所以易守难攻,除了与陡峻的城壁有关,关键还在于石头山,投石机架于山上,可以投掷的更远,当年朝庭联军攻打被团团围困的王敦,所付出的代价难以想象,而如今,秦军从战舰发起进攻,配备的弩炮拥有更远的射程、更快的射速、与更精准的打击,立时便把石头城的优势给抵消了去。
“放!放!”左右两侧的指挥官各爆一声爆喝!
“嗡嗡嗡~~”火油弹分向两侧砸落,城头上,立刻燃起两堵厚厚的火墙,敌军连忙抛下携带的土石试图熄灭火头,然而,这第一轮火油弹只是个开胃菜,紧随而至的火球持续倾泄,虽然每一次只能发射出几十枚,但城头地方狭小,火油弹打击目标相对集中,那一袋袋的泥沙包根本不起作用。
随着弩炮刻度的调整,火油弹封住前路之后,又渐渐向后打去,城头火势迅速蔓廷,惨呼声大作,即便有人冒死冲过火海,也还是命丧于强攻硬弩之下!
桓温看的暗暗点头,就在这时,“绷绷绷~~”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弓弦声,山顶顿时草木翻飞,这令他彻底松了口气,即使还有些处于山顶深处的投石机打不到,却也翻不起大浪了,只要小心点,攻取石城头已成定局。
桓温强抑下兴奋,转身大喝道:“拆些弩炮,都小心点,随本将上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