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愈下,早已不堪重负,难得公庭有此孝心,为父甚为欢喜,呵呵,既如此,为父应允便是!明rì于州府召集僚属,当面把印信传于你手。为父恰可每rì摆花弄草,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呃?”张骏愣住了,他可没想到张寔会这么好说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微微后悔,早知如此,不如自已一个人进来就行了,干嘛还要带着他们三个?”
刘弘却在暗自大骂着张骏,三言两语就被人家哄的屁颠颠的,连忙给赵仰阎沙双双打了个眼sè,然后踏前一步,呵呵笑道:“贫道刘弘,西平公还记得否?”
张寔寻思片刻,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仙长驾临,老夫倒有失远迎了,书房简陋,当不得仙长大驾,来,且随老夫前去大殿,老夫当亲自摆酒为仙长接风。”说着,亲热的搀着刘弘,昂首大步的向外走去。
刘弘冷冷一笑,拦住了张寔:“西平公好城府啊,想必你早已猜到咱们这四人所行之事了罢?你这缓兵之计也只能哄哄公庭而已,哼!明人不说暗话,只要西平公一出了这间屋子,恐怕咱们四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紧接着,向张骏喝道:“公庭速速动手!”
“来......”张寔刚刚张开了嘴,正要大声呼救,却被刘弘紧紧捂住了嘴巴,同一时间,赵仰与阎沙一左一右窜了上来,分别架住了张寔的两条胳膊。
可怜张寔身为文官,又年老体衰,哪能是这两员正当壮年的武将对手?一下子就浑身动弹不得,只能“唔唔唔~~”的闷哼着,拼命的晃着脑袋,双眼瞪的大大的死死盯住了张骏!
“仙师,家父不是已经答应把大位于弟子了吗?”张骏犹豫道。
刘弘不禁心里一急,破口骂道:“你这蠢材,也只有你才相信于他,如果今天放了这老匹夫,咱们没一个能活到天亮!莫非你忘了他是如何对待于你?难道你就不想与你家阿姊双宿双飞?这凉州牧你还想不想做了?恩?还不快快动手?”
张骏脸sè忽青忽白,额头冷汗真冒,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一幕幕的片断飞速在脑海中闪现,父亲的责骂,姐姐的嫁人,变得越来越清晰!
渐渐地,他脸上浮现出了狞狰之sè,咬咬牙道:“阿翁,是你把子息逼上了这条路!要怪就怪你自已吧,请恕子息得罪!”并从怀里掏了把匕首出来,正要向前刺去!
“慢着!”刘弘连忙阻止道:“不能在身上留下伤口,否则会被人看出破绽。”
“用这个!”阎沙从怀里掏了根布条,随手向张骏扔去。
“当锒~!”一声,张骏手一松,匕首落在了地上,并顺手接过布条,猛然一步跨向前去,双手一兜,套住了张寔的脖子,再交叉一绞,分向两边用力扯了起来。
在勒绞的同时,张骏手腕青筋毕现,双目赤红,嘴里嗬嗬低呼着,来回猛摇着自已的脑袋,就像疯了一般。
时间也许很短,可张骏却觉得非常漫长,每一息对他来说都十分的难挨。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父亲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小,身体也越来越软,最终,脖子一垂,停止了扎挣,可是,一双眼睛却依然怒目圆睁!
死不瞑目!
“好了,可以了。”见张骏还在勒绞着,刘弘出言阻止道。
“好了么?”张骏停下动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已的双手,脸上渐渐的现出了一幅呆滞的表情。
刘弘冷冷一笑,拍了拍他肩膀劝道:“公庭,万勿多想,你只须记住,如今你就是凉州牧,手中可掌百万人生死!好了,为师三人这就离开此地,接下来该做什么不用为师多说了吧?”
张骏jīng神一振,点点头:“仙师请放心,弟子明白该如何施为。”
“恩!”刘弘应了声,招呼赵仰与阎沙把张寔抬到地席上摆好,又把布条和匕首拾了起来,再检查了遍屋内,没发现有不妥之处,三人这才从后面绕了出去。
忽然!“阿翁,阿翁,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快来人,快来人啊.......”震天的哭喊声响了起来,在黑夜里显得尤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