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各sè旗帜飘扬于其间,最大最高的一面,自然是飘荡于中军主帐上方的“游”字旗,且军士兵容齐整,盔甲鲜明,与蒲洪军有着天壤之别。
凉州一众将领包括姚戈仲、姚益生在内,都站于高处向下眺望着,整个赵军营寨中没有任何破绽可寻,不由得均是暗暗心惊,张茂扫了眼左右,说道:“敌军阵容咱们也都见识到了,游子远此人虽为一文臣,却多谋善断,长于捕捉战机,轻易不会出兵。然一旦寻出我方弱点,必将果断出击,不达目地绝不罢休。实为我凉州之大敌也,半点也轻视不得,诸将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罢,咱们大家参考一下。”
一时之间,众人均默默思索着,突然,赵仰嘿嘿一笑,朝张茂拱手道:“平西将军,游子远的确名不虚传,末将也是无法可想,只余死守一途。然素闻云将军足智多谋,想来应有对策,不如请云将军给大伙儿讲讲,咱们几个再探讨探讨?”
张茂点了点头,转向云峰问道:“赵将军言之有理,云将军是否已有良策在胸?”
腾的一下,张灵芸的怒火不可控制的涌了上来!‘你姑nǎinǎi的,欺侮人欺侮到咱家夫君头上了,是可忍,敦不可忍!’刚要反唇相讥时,却被云峰以眼神制止住了,这二人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就是要让他当众出丑!试想,面对一座如铁桶般严严实实的的大营,谁又能于短时间内拿出对策?
不过,云峰的确是胸有成竹,对于张茂与赵仰的挑衅行为他丝毫不以为意,这二人想要他云峰的命,可云峰又何尝不想要他俩的命?口舌之争,无聊之极,能活到最后,才是真本事。
当即微微笑道:“既如此,末将就献丑了。再有十天左右,南安郡即将麦熟,然扶风公所部已尽迁入我凉州境内暂居,这么多的粮食难道就任其白白烂在地里?依末将看,无论是谁也会为之心动,游子远更不可能置之不理,多半会派骑兵前来收割。
要知道,我军处于守势,长期对峙下去,有后方粮草源源不断供应,只要自已不乱阵脚,各安本份,即使榆中最终陷于敌手,敌军也必将付出重大伤亡。
但赵军不同,虽兵力数倍于我,然消耗也大,不出数月,必然要重新输送粮草,其运输线即使由上邽起算,至榆中也有六百里路途,可谓漫长遥远,随时有被我军轻骑偷袭截断的可能,如此一来,这南安的麦子对于游子远来说至关重要。
末将的计划是,以此为饵,诱赵军骑兵尽出,与我军对决,毕其功于一役!”
随着云峰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全场变得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以看待神经病般的目光看向了云峰,均为他这疯狂的设想而膛目结舌。
‘你自已都说了,赵军有粮草问题存在,咱们慢慢耗下去就是,何必要兵行险着与对方决战?’
‘此人绝对不是个正常人,已经不能用常理来看待,只有疯子,才会有这般不计后果的的举动!难怪他打起仗来就像不要命一样,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
就连张灵芸在这一刻亦是如是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