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不是因为你母亲,我和我妈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你地步,你们邢家你才是真正的刽子手!”
邢凉月有盛了一碗汤,走到她面前坐下,淡淡的道,
“你说得对,那你不要报仇吗,别扭养好身体怎么报仇?”
说着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汤,吹了吹递过去放在她唇边,低声道,
“你养好身体,我等着你老报复我。”
薛欣然突然泪如雨下,她第一次在她一直讨厌的人面前哭得像个孩子,邢凉月没说话,只是将桌上的抽纸递给她,静静的陪着她。
“怎么样,吃了吗?”
邢凉月一出来,崔凝雪就慌忙过来询问。
“妈,你怎么不跟爸一块儿回去休息?”
行李阿妈那个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崔凝雪抿唇不言,邢凉月实在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提着保温盒道,
“放心吧,都吃完了。”
崔凝雪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低声道,
“月月,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没法面对你爸,等欣然这孩子身体好一点儿,再说吧。”
“妈,决定权在你,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的对待这件事,错的不是爸,是薛启明。”
“我明白。”
七爷果真没有食言,开完会,他就让楚桀去换了身装扮,然后带着他一块儿出去了。
不过他做事还是很小心,整个过程都将楚桀的眼睛蒙上,等到达了地方,才摘下他的眼罩,
“委屈你了。”
“理解。”
楚桀应了一声,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出乎意料,这里竟是个私家别墅,楚桀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
“您不会是带我来见你大哥吧。”
“你真的很聪明。”
七爷笑了笑,
“这件事有关君家的血脉,我自然不会瞒着他,不过你放心吗,我既然欠你一条命,自然会护你周全。”
“那我真是多谢了。”
楚桀挑了挑眉,他信得起这人的人品。
一边走,一边伸手在左耳的耳郭出碰了碰,悄悄开启了监听器,
别墅很大,他们正路过的地方时一个露天游泳池,水很清澈,开起来吧,应该是经常有人换,再往里是一个玫瑰园,正是花开的季节,里面的各种各样的玫瑰,开得争奇斗艳,就连稀有的黑玫瑰品种这里都有,也许主人比较偏爱这些热情的花朵吧。
过了玫瑰园,就到了门前,七爷做了个手势,楚桀了然的停下,然后就看见,坐在别墅西边不远处凉亭里的人,七爷微微笑了笑,然后缓缓的走过去,楚桀紧跟在他身后。
“大哥,一个人下棋?”
那人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看见七爷,轻轻扯了扯嘴角,声音沉闷道,
“老七啊,帮我下一局,一个人下太无聊了。”
七爷没说话,将外套脱了递给身后的几个人,放下手杖,走到他对面坐下。
之后,就没声音,静静的空气中,平静又暗藏波涛。
没过多久,七爷就应对不来,只好赔笑道,
“大哥,我不是你的对手。”
那人轻哼一声,
“你心不在这里,自然赢不过我。”
七爷哈哈一笑,无奈道,
“大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人继续摆弄着棋盘,淡淡道,
“说吧,带外人来见我有什么事?”
七爷也不尴尬,挥挥手,将身边的人挥退,。这才低声道,
“大哥,我这次来,是因为小天的事。”
闻言,老人身体一颤,许久之后,才颤声道。
“你,说什么?”
“金禾当年跟小天生的孩子,我知道他们的下落。”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楚桀沉声道,
“他是谁?”
七爷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楚桀上前一步,低声道,
“中国警方。”
那人眼神微微变了变,许久才道,
“能让老七带着来见我的,一定不简单,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心诚则灵。”
“哈哈哈——”
你那人低声笑了起来,缓缓道,
“好一个心诚则灵,所以你来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请您跟我回一趟j市,我知道您不会放任君家的血脉留在外面。”
那人眼神微微一眯。唇畔有一丝嘲讽,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千里认亲的吧,说说你的原因,或者我自己去查。”
楚桀皱了皱眉,果然是不简单,他沉默了许久之后,伸手将耳朵里的监听器扯了出来,然后扔在地上踩碎。
七爷脸色变了变,这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他大哥喜怒无常,若是···可真就可惜了。
那人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脸色果真是沉了下来,楚桀丝毫没有因此被震慑住,只是低声道,
“我不是以中国警方的身份请您过去,而是以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因为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我家人的性命,如果是您,也会这么做。”
那人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棋子,缓缓道。
“他是你们警方极力逮捕的对象吧。”
楚桀动作一顿,许久之后,才低声道,
“我们各凭本事。”
他毕竟是一个军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放了沈莫凡,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胆量不错,但是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会答应你?”
“你抓着金禾,不就是想知道他们的下落。”
原本他还不确定这些,不过现在已经毋庸置疑了,他不回忘了资料上的显示:君傲天喜欢游泳,喜欢玫瑰,他将这里做成君傲天喜欢的样子,不就是为了纪念他,这么疼他,又怎么会不管君傲天的孩子?
老人沉默着端起桌上的杯子,双手都在轻轻颤抖,许久之后,才低声道,
“老七,准备飞机。”
薛欣然是恢复过来了,不再绝食,但却变得沉默起来,眼神看着哪里都是一片无光,邢凉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
其实邢凉月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闹腾,让她母亲少操点心。
“后天是你母亲下葬的日子,你,要不要去。”
薛欣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道,
“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邢凉月默然,她还是没有放开,他沉默的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在离开的时候,薛欣然突然叫住她,轻声道,
“邢凉月,我真的很羡慕你,非常羡慕,后天下葬的时候,记得帮我孩子立个衣冠冢,谢了。”
邢凉月轻轻握紧双手,低声道,
“我会的。”
邢凉月离开之后,薛欣然脸色突然变得颓然,都死了,去有什么用,还不如去陪他们。
邢凉月将餐具放到餐厅,心中总有种奇怪额感觉,薛欣然说那句话,总觉得有那么点突兀,却又说不出的怪异,她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就起身往病房走去。
刚推开门,就看见薛欣然拿着输液的针头在她手腕的静脉上重重的划了一道,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邢凉月大惊,赶紧过去将她手中的针头打落,冷声道,
“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放手!”
“你这么死了,对得起你母亲吗,你想想她是怎么死的,你这做可真给她长脸!”
邢凉月的话一下子戳到了薛欣然的痛处,她尖叫着推开邢凉月,抱着头疯狂的嘶喊着。
邢凉月被这一推,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倒去,险险的扶着墙站稳,看着薛欣然疯狂的样子,正想说什么,脑袋突然一阵晕眩,身子就软软的往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