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炀见小兔子脸颊涨红,气鼓鼓那样儿,显是真急了,可即便是急了的小兔子,他也觉得分外可人疼,就跟自己娇养的孩子闹脾气似的,他不恼也不急,低笑了一声,让服务员进来重新拿了一双筷子,递给她。
苏荷真没见过这种人,合着自己说什么,他都当没听见,气上来,拽过筷子又扔了出去,莫东炀还是笑了笑,让服务员再拿一双来,苏荷再扔出去,再拿,苏荷倒没什么,就是那个服务员出来进去,进去出来,折腾了不知多少回,望着她的目光仿佛都带着一股祈求的味道,弄的苏荷良心不安起来,她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可理喻呢。
她侧头看着莫东炀,这男人倒是老神在在,唇角的笑容都没有丝毫改变,苏荷忽觉嗤一声,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嗖一下就泄了精光,她玩不过莫东炀,死也玩不过,对上他,除了听话,他不允许自己有第二种选择。
苏荷真觉得自己过去傻透膛了,怎么还会觉得这男人温和,是个狗屁的好人,这就是个大魔王,无恶不作欺男霸女的混蛋,偏偏披了一张人皮,顶着个光辉灿烂的头衔,自己该怎么办?
苏荷又气又委屈,眼圈都红了,可还是忍住没掉眼泪,她很清楚,就算自己哭瞎了也没用,这男人不会因为她哭就放过她,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而且哭太丢脸,尤其在莫东炀面前。
她索性不再看莫东炀了,拿着筷子吃鱼,吃相很不优雅,应该说有点狠,莫东炀想小兔子没准把盘子里的鱼,当成他的肉了。
莫东炀给她盛了一小碗鱼汤,放在她手边上:“喝点儿汤,很鲜。”苏荷也不在跟他较劲儿,端起来喝了一口,意料之外的美味,令她稍稍愣了一下,其实这家鱼做的真是超级棒,即使苏荷如此糟的心情下,都能吃出其中的美味,鱼讲究的不就一个鲜美,尤其淡水鱼,做的不好,总会有股子土腥气,但这里没有,就像莫东炀说的,清蒸的才能吃出鱼本来的鲜味。
即使鲜美,苏荷也没吃多少,这种心情下,她要是还能伏案大嚼,就太没心没肺了,不过莫东炀最后又逼着她吃了一个小花卷才罢休。
苏荷忽然觉得,将来谁嫁给这混蛋谁倒霉,根本就没有自主意识,吃多少吃什么都得听他的,这是两口子吗,简直就是禁脔,俘虏,都不能说完全弱势,根本就是被支配的傀儡。
苏荷这会儿死也没想到,这个倒霉鬼的就是她自个,所以有些事真不能太铁齿,说不定就应在自己身上。
喂饱了一脸怨恨的小兔子,莫东炀自己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苏荷看着这样的莫东炀,忽然有种错觉,这男人是不是就爱吃剩饭,貌似他每次都吃她剩下的,而且吃的乐此不疲,变态!除了这个词儿,苏荷忽然又想起了一个词来形容这样的莫东炀,那就是贱人,那么多乐意的女人,他一招手,不定把东炀集团的大门都挤破了,他不去找,非把自己这个死活不乐意的弄来。
莫东炀可不管她怎么想,事实上,他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想吃兔子就得吃到嘴,谁也甭想来抢食,敢抢的就别怪他手黑,不整死你算你命大,不过小兔子还的哄,就现在这种恨不得啃他肉的状态,过后真那啥起来,效果肯定也会大大折扣,对一个男人来说,X生活非常重要,最该讲究的就是品质,虽然可以继续下药,可总这么着也不是事。
莫东炀总想起第一回吃兔子的时候,小兔子那热情劲儿,眼里嗖嗖直冒火,就算是第一次,也让他吃的爽上了天,所以能吃上兔子肉还不行,还得让小兔子配合,目前来说,这有点儿高难度,或许哄她不管用,就骗,反正小兔子贼好骗。
想到此,莫东炀叫了服务员进来,把桌上的菜撤下去之后上了一壶花草茶,透明的水晶壶里,花瓣涤荡,下面一盏小蜡点燃,美的如梦似幻。
苏荷毕竟是女孩子,对所有美丽的事物都没什么抗拒力,她盯着那壶茶看呆了,都没注意旁边的动静,直到一股透鼻的荷香袭来,她抬头才发现,刚才的她以为的包房,其实就是个亭子,建在湖心的亭子,四周的窗子都是活的,这会儿全部打开,触目所及是湖水里冉冉盛开的新荷。
刚才她是被莫东炀抱进来的,太难堪,太纠结,以至于她都没注意湖里还有荷花,四周的灯早就暗了下来,却有灯光打在湖面上,仿佛为这些荷花搭建的舞台,夜风中荷叶摇摇,一朵朵荷花仿似曼妙的舞娘,在翠绿的荷叶间婆娑起舞。
苏荷记得大学时曾经选修过美学,给她们讲课的是一个痴迷国学的老头,那老头说过,与我们中国人来说,美是一种意境,是一种特定环境下反映到你大脑的感受,她以前没什么体会,现在忽然想起来,觉得那老头说的简直就是真理。
而且,湖水映出的点点灯光,又让苏荷想起了过去,仿佛也是这样的夜,这样的水边儿,萤火如星散落,波光映着灯火,她身边的清俊挺拔的男孩儿……
她下意识侧头看去,就这么落入莫东炀深谙的眸光中,他的眸光深且暗,映着烛火,看上去仿佛含着火光,那火光忽而跳跃几下,令苏荷不由有些怕。
如今,她已经知道那火光代表着什么,她忽然明白,这男人如此取悦她的目的,最终还是为了那件事。
果然,他已经俯身过来,苏荷下意识往后缩,却被他伸出的手指撑住下颚,她不得不保持原来的姿势,只不过微微垂下眼皮,想躲开他毫不掩饰的目光。
她以为他又要啃她了,但她这次料错了,莫东炀并没有跟过去一样急色,而是凑近她耳边儿,用一种很轻很温柔的语气说:“小兔子,跟你商量个事儿,就像你说的,错误已经铸成,就算改正也已经错了,你不想错下去,成,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
条件?苏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在心里想了一遍他的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只要她答应他的条件,他就放过她。
苏荷仿佛在黑夜里看到了黎明的希望她几乎迅速抬起眼眸,望入他的眼底,貌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没等她看清就没了,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尽快回归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小兔子这种急于摆脱他的表现,令莫东炀心里极端不爽,就在刚才他还觉得,小兔子就算不乐意,也是出于她没用的保守性格,心里总还是有那么丁点儿喜欢他的,不然,第一次能那么热情,可这会儿莫东炀意识到,或许真是自己会错意了,小兔子恨不得早早摆脱他。
想明白这个理儿,真有点气着他了,不过他不跟小兔子置气,他有的是法儿收拾她,而苏荷还亟不可待的开口问了句:“什么条件?“
这种行为在莫东炀看来,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莫东炀心里不爽,语气也就有些冷下来:“条件就是你在这里陪我两天,心甘情愿的陪。”莫东炀刻意加重了心甘情愿几个字。
苏荷脸色涨红,她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莫东炀的意思,可即使跟莫东炀有过两次,呃,如果按次数来说,不止两次,但让她心甘情愿的跟他干那事儿,说白了,她还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但莫东炀却说话了:“怎么?不乐意?那么咱们就这么耗着,我有的是耐心。”耗着,苏荷怎么可能耗的过莫东炀,她有那么多的现实跟无奈,她也恨不得自己能跟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抬手一巴掌打歪他的脸,抬腿就走,多有骨气多有尊严,但那是演电视,她没骨气,更没勇气掉头就走,她承受不起莫东炀说的后果,就像莫东炀说的,只要他不放过她,即使她走出东炀大门也白搭,他只要动动手指头,或许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就能让她走投无路,这是现实。
直到现在苏荷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招惹上这个恶魔的,她在心里纠结了半天,而莫东炀却又无比恶劣的说了一句:“或许你跟那些女人一样,只是嘴上不乐意,心里……”他没说完,就被苏荷的小手堵住了嘴,然后小声的,却用壮士扼腕一般的语气跟他说:“好,我陪你两天。”
她堵的很用力,而烛火下莫东炀依然清楚看到了她眼中的嫌恶,莫东炀更为不爽,他拉开她的小手,看了她良久,挑了挑嘴角凉凉的说了句:“你确定吗?你看起来很勉强,而我要的可是心甘情愿?”
苏荷垂下头不说话儿了,她觉得这男人完全有把人逼疯的潜质,他想让自己怎么样,甘心情愿给当他的妓,女,这种话她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可莫东炀显然不想放过她,他撑起她的下颚,不允许她逃避:“我问你呢,我要的是心甘情愿,你做得到吗?”
苏荷下意识闭上眼,好半天才几乎不可查的点点头,莫东炀笑了,笑的有些阴沉,如果小兔子跟他撒撒娇什么的,或许他还真不这么逼他,可她越不情愿,莫东炀越不爽,他不爽了,小兔子也甭想好过:“ 那么,现在亲亲我,让我感觉感觉你的心甘情愿。”
苏荷忽然睁开眼睛,对上莫东炀有些阴的目光,才后知后觉这男人生气了,苏荷其实不知道他气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逼她,算计她,这会儿还要胁迫她心甘情愿,到头来他还生气了。
苏荷是想用两天换以后也算值了,况且,她也没别的选择,而让她心甘情愿真的有点难,至少理智的时候她做不来。
什么叫心甘情愿,心里喜欢了,才会情愿,她看着莫东炀,忽然有了个主意:“我想喝酒。”莫东炀眸光沉了沉,虽然他喜欢小兔子喝醉的样儿,但现在这种状况,却一再提醒他,小兔子对他哪怕一丁点儿的眷恋都没有,她的意思就是告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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