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万两银子?”
李敬听了沈之修一番话,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心说沈之修是不是疯了,怎么连他小舅子干什么都知道。
他不知道的是,沈之修从执掌吏部开始,就把朝中官员查了个底朝天。家里祖宗八代,七大姑八大姨能扯上关系的,沈之修都查了个遍。
他不会用这些去攻击同僚,但是需要的时候,也能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
宣德帝哪能看不出李敬心慌,回到龙椅上坐下后,厉声呵斥。
“李敬,你还不说实话么?这些银子到底是哪来的?”
又看向傅仪,“他们家除了银子,还有什么?”
傅仪恭声道:“回皇上,李御史家里奇珍古玩不计其数。”
宣德帝寒凉的眸子盯着李敬,“李敬,你还不说么?”
李敬首接跪伏在地上,“皇上息怒,臣冤枉。这些银子……这……不是臣贪墨的。”
没人提贪墨,他自己倒是先提起了。
宣德帝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先除了李敬的官服,三司一同审察李敬贪墨一案。”
刑部尚书王谏,大理寺正卿景云,都察院左都御史韦琸一同接下旨意。
谁也没想到,一场乾阳殿上关于赈灾的讨论,最后葬送了李御史的前程,甚至是性命。
被除掉官服的时候,李敬看向太子和李景川。但两人显然无计可施,都垂眸没看他。
李敬又看向沈之修,到底是巧合,还是他故意的?
沈之修神色平静,既不张狂得意,也没什么愧疚之色。
好像李敬被贬与否,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李敬被带下去后,大殿之上有一瞬间的寂静。
太子倒是还算镇定,李敬虽然效忠东宫,但是他知道他不敢说什么。三司的官员,也不敢把李敬贪墨一事往他身上引。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大概就是李家被抄,李敬被斩。
之后宣德帝又趁机训诫了一番朝臣,才散了朝会。
沈之修心满意足地出了乾阳殿,今日早朝收获颇丰。
赈灾的消息传到何家,何家明面上的主事人何光赋,第一时间去找了堂哥何光举商议对策。
对何家来说,内务府的生意本就是他们的。那这次赈灾需要的药材,就等于是何家拿出的白花花银子。
银子这东西,进来的时候都挺高兴,但是这么往出拿可没人愿意。
此时苏家二夫人何氏,也愁眉苦脸地坐上马车回了何家。
她不知道何家要赈灾的事,只知道自家铺子生意不好,冬季潮湿,库房里的药材不少都发霉了。
这几日因为这些发霉的药材,何氏焦头烂额。今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回去找娘家哥哥商量。
何氏进门后,小厮带着先去了内宅见当家夫人,何文举的夫人许氏。
“嫂嫂安好。”何氏进门先行了礼。
许氏在主位坐着,手里捧着暖炉,身上穿着绛紫色绣荷叶缎子袄。
听见何氏的声音,挑起眼皮,“小姑来了,有失远迎。咱们家庙小,怕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因苏香菱缠上太子,入了东宫又得宠。
所以许氏对这个小姑子很有意见,说话也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