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我看得出来刚才在地下室的时候,她有话想给我说,只不过碍于胖子在旁边没说罢了。
“你知道胖子是谁吗?”她突然坐起来问我。
我盯着翎艾的眼睛:“你知道他的身份?”
她摇摇头:“她是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是孙潇,真的孙潇早就死在海婆庙了。”
我没想到她居然早就知道了胖子是假冒的事情,就问她刚才地下室那老汉为什么会是胖子的样子。
“方老板,咱们来分析分析。”翎艾严肃起来说:“你刚才给我说,老刘那张照片是想把你引去地下室,你俩跑去地下室,看到一个老鬼在给你们烧阴钱对吧。”
我点点头。
“这就奇怪了,如果是真想把你们引去那里,那肯定是想对你们做什么,但那儿只有个老鬼烧阴钱,这事儿他们悄悄干就行了,没必要把你们引过去吧?”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的关键点不止是烧阴钱?”
翎艾点点头:“我甚至觉得,地下室那一出戏,根本不是演给你看的。”
“胖子?”
“我估摸着,是那头的人早就预料到你会带着胖子一起去,所以那里的事儿,是给胖子看的。”
我不说话了,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奇怪了。
阴钱不是重点,那重点必然是那个和胖子长的一模一样的老汉,那头的人只是想让胖子过去看一个和他长的一样的鬼?
或者是通过这个事儿告诉胖子什么?
翎艾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几个四十多岁的老炮儿就到了我铺子门口,大拖鞋,大金链子,大背心,典型的北京老炮儿装扮,这大北京城,一个老炮儿就管着自己那一片儿地方,这地界上的小偷,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佛爷”,都在他们手底下做事儿,所以一般盯梢儿这种事儿交给他们效率最高。
“几位,今儿有个事儿得麻烦安排几个佛爷,帮着盯个人。”
翎艾给他们安排了一下,那群人就走了,现在胖子已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了,剩下的就是得等着翎艾在云南安排的那帮人的消息了。
她嘱咐了我几句就回去了,我自个儿在铺子里坐到晚上七点多,直到天黑了才准备关门儿走,刚起来收拾东西,就听到一阵砸门声。
我脸一黑就起来开门,气不打一处来,这拍门声儿又慌又乱,按老北京话这叫“报丧门”,懂点儿规矩的人都不会这样敲门。
我过去把门打开,是隔壁老王,我心里咯噔一下,老王做生意这么多年,这点儿规矩他不会不懂,他这么着急,肯定有什么急事儿。
我忙把他迎进来,刚要上茶,他摆手拦住我说:“方老板您别客气了,今儿是急事儿。”
他掏出来一个牛皮的袋子递给我说:“这东西给您,您前段时间不是不在吗,有个人就把这东西交到我手上了,说是等您回来了第一时间交给您。”
我笑着接过来说:“谢谢您,这东西您打发个人送来就成,没必要这么急。”
老王脸一黑,回头看了看门外,低声问我:“方老板,我多问一句您别在意,您最近这是惹上事儿了?”
我一愣,问他什么意思。
老王拉住我往里面走了走说:“给您送这东西的主儿,可不是一般人,我那天多留了个心眼儿,看了看他那车牌,可是京8开头的照儿,吓得我看了一眼就赶紧回来了!”
老王这话把我也给吓的够呛,京8的照儿?
他看我这样子摆手让我放心:“不过看那应该是个生意人,保不齐是来找您谈事儿的呢?”
我知道他这是在安慰我,和老王客气了两句就把他送出去了,自个儿坐在藤椅上发怵。
用这牌照的生意人?不用想了,那怎么说也是在京城手眼通天的主儿了,北京坊间有句闲话,说这长安街上敢逆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开京6g的,另一种就是开京8主儿,这是京城里最权贵的符号,可谓是独步长安街,平趟北京城。
我一个潘家园儿的小老板,怎么就被这种人给盯上了?
拿过牛皮带,里面是几封文件,是我爷爷当年买下这铺子的合同,不过在最后一页,那人用红笔给我标注出来了一块儿地方:购买方可使用地下三十米空间。
我正琢磨着这话啥意思,电话突然响了,是翎艾打来的,接起来喔还没说话,她就张嘴道:“方老板,叫上胖子,赶紧来机场,云南那边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