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要保证被抓捕者意识清醒,另外,看松实紧,别让那些跳梁小丑察觉到异常不敢出现,其余的,我不关心。”
孙营长松开握紧的拳头,散碎的香烟纷纷飘落,他笑着与张福握手,点头道:“我明白,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
意识清醒与四肢健全可没有丝毫关联,至于解放军优待俘虏这条传统,没听张福已经承认特战营暂时离开解放军序列,调归安全部门了么?既然是安全部门的暴力机关,军规自然不适用了。
“……我尼玛凭什么打人啊!军人了不起啊!特战营了不起啊!老子按例问询工作凭什么动手!我要投诉!我要告你!我要……”
“……这种臭****不要理他,孙营长。”张福对着站在他身后,始终沉默的两个部下撇了撇嘴,“让外面那人闭嘴,顺便让他清醒清醒。”
“是!”
某个醉酒的县级武装部副部长如何醒酒无需多说,夜幕逐渐降临,夕阳落下后的镇子却并不冷清,军政两方的驻守人员还在辛勤工作,他们需要处理的各类事情还有许多,未来的几天内无论是持续安排部队武装清理疫区还是在缓冲区搭建各类临时防御工事,都需要大量的人员、物资、设备的调配,所以地处交通要道有拥有良好转运场地的镇子就显得车水马龙,更加繁忙了。
此时的王晨与韩丽还浑然不知他们已经成了诱饵,他俩各自抽了点血液,又留了尿液样本,正在享受专门给他俩开的小灶,虽说作为活体样本,大鱼大肉是肯定不能吃了,不过供给他俩的饭餐显然经过高人之手,简单几样小炒,也做的有滋有味,让两个暂且稳定下来的‘无头苍蝇’吃的十分过瘾,基本上清盘。
吃完饭没多久,孙营长提着一个拎包来到无菌棚外,跟在他身后的是老搭档董指导员以及一帮全副武装,看起来不是善茬的特战营战士。
“这里的东西你俩穿上。”孙营长也不废话,将袋子塞进无菌棚,嘱咐道:“剩下的事情,老董会跟你们详细解释。”
王晨满脑袋雾水,但他还是先拉开了包裹的拉链,好家伙,除了全身套的防弹衣,还有一把雄鹰霰弹枪、两把电击枪以及两根电棍。
“放心,你那把霰弹枪用的是橡皮子弹,打到防弹衣上也不过留个淤青,除非你对着自己的脸扣动扳机,那可是找死行为,好了,我简单说一下这些东西的用法。”董指导看出王晨想摆弄摆弄霰弹枪,笑着在无菌棚外指点道。
很显然,诱饵是一回事,被杀掉的诱饵当然是另一回事,虽说有特战营作为武力支援,碾压那些跳梁小丑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对于孙营长这样胆大心细的指挥员来讲,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走出厂房,迎面正碰上张福,孙营长欲言又止,顺手掏了根香烟递过去,给张福点上,两人肩并肩抽着烟,谁也没说话,直到一根烟抽完,董指导也从厂房里走出来,看到两人几乎同时丢下烟头掐灭,他之前面对王晨与韩丽的轻松表情也已经消失不见,换成了苦笑,“我这个老搭档,性子直,没任务都想着找事情做,军令如山肯定不会有半点懈怠……不过……”
“不过我这种特殊部门的特殊人员总习惯藏着掖着,其实应该开诚布公,也好让你们早作准备,对吧?”张福那脑袋是白给的?看孙营长前恭后拒的态度,不用董指导再多说,清楚这二位在担心什么。
“没错,我更想知道,这两人的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从确认他俩生还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你就跑来安排诱饵任务,哪怕你这边故意泄露消息引人上钩,时间上也没这么快吧?”
张福心中暗叹,也罢,不能让他俩带着疑虑指挥一帮战士打糊涂账,况且自己做特殊工作擅长,真说上了战场,还得依靠‘专业人士。’
没考虑多长时间,张福最终决定和盘托出,他又掏出根烟,自己点上,直接道:“我可以开诚布公,将事情从头捋一遍,只是先啰嗦一句,二位听完立刻忘掉,好吧?”
“没问题,你说吧。”
“孙营长,你们从哈尔滨带出来的难民,因为沾染了浸泡过丧尸的血水,所以成为少见的病原体携带者,这件事,相信你应该清楚。”
孙营长面部略有些抽搐,这件事虽说与他关系不大,毕竟连当时负责防疫的随队军医都没想到仅仅是腿部略微浸泡到血水里也能造成感染,但是孙营长仍然觉得这件事他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如果当时撤退的时候不那么匆忙,再仔细一些,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避免的。
“……你不知道的是,这种情况的感染者,在世界各个疫区绝无仅有,我们也是经过专家解读才了解到这种情况是如何的特殊,具体的学术原理我也讲不明白,总之,这种病原体携带者的情况与气候、温度、液体浓度、病原体所在溶液酸碱性以及营养物质有关,甚至很可能与哈尔滨周边著名的黑土地腐殖质有关,想要成功复制,耐心做各种生物测试最终延伸到人体实验需要很长时间,短时间内复制成功?只能靠人命去填!”
“嘶……”孙营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真没想到厂房里的两人竟然如此‘珍贵’。
没等孙营长开口,张福继续补充道:“这次任务,是从几个细节推断出来的,多的不讲了,我只说一点,疗养院建立后,在它上空,别的国家不敢说,五大常任理事国的观测卫星,二十四小时,从没间断过监视。”
“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孙营长听到这里还是有些疑惑。
相比作战指挥,董指导自然更熟悉后勤给养,听到卫星两字,他已经想到了答案,沉声道:“手台。”
“手台?啊!”孙营长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当时从哈尔滨撤离的时候,是军民车队混合的,不少民用车上都加装了民用手台用于联络,相比军方频道完全没有加密,全都是明码呼叫,这些手台的范围从五公里到十公里不等,少数手台能超过十五公里。
这只是平地的传播范围,实际上无线电信号的传播可不是平面,是立体的,况且手台的通信有效范围不等于信号散播范围,哪怕有信号衰减、云层遮蔽等因素影响,但是当时的哈尔滨已经是一座死城,除了车队之间的通信,几乎没有任何无线电杂波干扰,探测起来肯定更容易,只要有任何国家的低轨道卫星在哈尔滨疫区上空经过,收到这些信号根本是探囊取物,从而了解到哈尔滨幸存者的特殊情况也是顺理成章了!
退一步讲,各国凡是爆发疫情的地方,哪能没有卫星监视?哪能没有别国的卫星‘刚巧’飞过上空?
敢情泄密的初始是从这里开始的!
“是啊,亡羊补牢的办法,只有顺手牵羊,不瞒你们,疗养院出事前的那几天,周边地区,光是排污渠附近,我们已经抓了十四个人,平民、外籍雇佣兵与别国潜伏特工都有,两死三重伤,都特么是不要命的,没敢冒头的估计还要翻三番。”
“所以说,既然得不到,干脆毁掉,让大家都得不到。”董指导从牙缝中蹦出这句话。
张福点点头,默认,补充道:“国与国之间,都是尔虞我诈,如果咱们利用特殊的病原体携带者抢先开发出有效疫苗,那结果,说在国际上予取予求也不为过,相信你们都清楚,所以说……”张福歪头用下巴点了点身侧的厂房,“这俩人的重要性不用我重复了吧,当然,你们也无需过分紧张,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在疗养院建立之初,已经有少数平民秘密分流到军方的防疫研究所里,爆炸发生时,我们从排水渠救出三个平民,所以我才能用这两位幸存者充当诱饵,不担心损失问题。”
孙营长真是没想到,这里面的弯弯绕竟然这么多。
按照张福的说法,国与国之间,总不能直接上远程洲际导弹对轰,近程地对地导弹也不成,那东西一出现,可真要开启世界大战的战火了,至于卫星武器也是一样,所以这种近似于暗杀的任务,最高级别也只是动用潜伏在国内的特工死士。
听起来可怕,其实不然,这种任务成功的可能性相当低,放到美国那个全民买枪的国家,别看电影电视里那些反派成天牛哄哄用AK加RPG大肆扫射,实际情况里,想要弄到军用级别的武器并且存储足够的弹药进行足以压制警察乃至军队的突袭行动,也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要不然那帮安拉的信徒早在美国本土搅个天翻地覆了。
同样的任务放在中国这种全民禁枪,‘朝阳群众’屡立新功的国家,难度还要翻上几倍,毕竟在国内想要短时间弄到合手的武器装备,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不会有丧心病狂的军火公司勾结某些情报官员,任由恐怖分子劫机撞大楼。
但是现在,情况却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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