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什么都没问出来。”
“廖老,结果出来了。”张翰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打断了两人的攀谈。
掀帘进入帐篷,不等廖伟熙说话,张翰依旧苦着他那张脸点头道:“和预期的一样,她们没接触过爆炸物和嫌疑药品。”
“省得问了。”廖伟熙很自然的一挥手,“这俩犯人打吐真剂,问出她们所有的亲属资料,随便找个罪名,一并处理掉。”
廖伟熙的语气跟吃饭喝水一样自然,听起来好像安排亲戚朋友去家里吃饭一样诚恳,可信度十足。
曹宝泉唬了一跳,忍不住斜了老头一眼,心说这位看起来和和气气的,敢情心够黑啊,不过他一个退休的老刑侦,有权力直接杀人?不能吧?难道刚才的自我介绍不过是托词?
“……你不敢!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在吓唬人!对,吓唬人!你要是全知道了为什么还查我俩的手机?!”原本满嘴污言秽语的中年妇女连一个脏字都不敢往外吐,外强中干地咋呼道。
“哼,死到临头想起法制社会了?真想审你们,一早分开审了,还用等到现在?”廖伟熙满脸不屑于多废话的神情,只是对张翰摆了摆手,张翰略微点头,开始从箱子里掏出个小瓶药剂与两个一次性注射剂,廖伟熙转头对曹宝泉说道“哎,到我这个年纪,不愿意见血,算她俩走运,注射死刑,对了,我记得你在材料里说,餐车爆炸的时候,还有平民参与救援?等会儿确定这俩女的死亡,咱们去慰问一下。”
说话间,廖伟熙偷偷对曹宝泉眨了眨眼睛。
曹宝泉这才肯定廖伟熙在演戏,可有那么一阵子,连他这个知情人都不敢肯定一个退休老刑侦是不是有能力一言决定犯人和家属的生死,更别说俩中年妇女了。
毕竟这种蠢女人能被邪教忽悠,本身智商高不到哪里去。
都没等廖伟熙转身,‘一只耳’便满脸绝望的瘫软在地,又开始高声叫骂,翻来覆去也只是那几句真神之类的冷饭,都没个新鲜词。另外那个中年妇女见同伴摆出一副认命等死的样子,更慌了神,直接扑倒廖伟熙脚下,差点抱住廖伟熙的大腿,嘶吼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别动我儿子!”
“混蛋!你会下地狱的!真神不会放过你!”‘一只耳’妇女连滚带爬的扑到同伴身上,双手还带着手铐,却去掐对方的脖子!
中年妇女也不甘示弱,反掐回去,嘴里还骂道:“你个失独的疯婆子,没人养老送终当然什么都不管,巴不得大家跟你一样去死!我信教是要让我儿子在真神灭世后活下去,不是让他挨枪子的!”
曹宝泉赶紧示意纠察将两个妇女分开,不用廖伟熙发话,张翰上前一针戳在‘一只耳’妇女的脖子上,这女人抽搐了两下,翻着白眼,不动了。
廖伟熙淡淡道:“拖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驾着人的纠察也有些发傻,他俩明明看见廖伟熙之前对曹宝泉眨眼,哪想到张翰说扎立刻扎,扎上马上死?!更不敢真把人埋了,下意识地向曹宝泉看去,曹宝泉赶紧歪了歪嘴,这俩战士才反应过来仍然是在做戏,大声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你跟他们一起去处理尸体。”廖伟熙转头对张翰说道,张翰点点头,跟着出去了。
见同伴象死狗一样被人拖了出去,幸存的中年妇女愈加确信对方是玩真的,再不配合,确实会弄死自己全家,都不用廖伟熙提问,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五一十把她知道的信息都说出来了。
其实这个女人并不了解太多情况,她只是听从‘大仙’的指示,帮忙为爆炸案转移视线,至于营地里半夜出现丧尸,以及撤离时平民丧尸化事件,跟她所在的邪教组织有没有关系她并不知道。
廖伟熙反复问了两遍,尤其是细节方面,确定这个女人没有撒谎,站起身,招呼于佳道:“手机查的如何?”
“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于佳摇摇头,很遗憾的回答。
“别浪费时间了,来,让嫌疑人描述一下‘大仙’,给‘大仙’弄个画像,下一步的目标锁定这个大仙了。”廖伟熙安排完于佳的新工作,转身对曹宝泉道:“走吧,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呢。”
两人离开帐篷,曹宝泉很钦佩的对廖伟熙道:“廖老,厉害啊。”
“曹上尉,客气啦,隔行如隔山,心理操控就是这样,一步先,步步先,把这俩女人唬住并不难,况且,我是占了年龄的便宜。”审讯顺利,廖伟熙的心情也不错,摇头笑道:“只是手段不那么光彩,不过么,不光彩总比眼看他们害人强吧。”
“那是那是,廖老别叫我什么上尉了,叫我小曹,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哦,刚才那个伤了耳朵的妇女带到哪个帐篷了?”
得到卫兵的指示,两人向另外一个帐篷走去,曹宝泉忍不住追问道:“那女人是个死硬派,还有审讯的价值么?”
“呵呵,这时候张翰应该审完了。”
“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帐篷门口,廖伟熙撩开帐篷门帘,示意道:“你自己去看吧。”
带着疑惑,曹宝泉低头走进帐篷,只见张翰悠哉地坐在旁边,手上拿着个平板,听声音应该是在播放刚记录的审讯录像,‘一只耳’则躺在地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帐篷顶,嘴角还残留这一抹口水,傻呆呆地躺着,不动也不说话。
看到‘一只耳’衣着完好,应该没动刑啊,怎么变成这么个样子,曹宝泉的鞋拔子脸都快拧到一起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见曹宝泉的纠结模样,张翰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刚才那针是东莨菪碱加二乙XX酰吗啡(成份姑且这么写吧,懂行的朋友别笑。),俗称吐真剂,基本上我问什么,她说什么,这不,该拿到的消息,基本都拿到了。”
嘶,曹宝泉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今天他算是把整年的惊诧心情都用光了,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吐真剂这东西,哪怕是刑侦人员也不是说用就用的吧,这三位到底是什么身份?
廖伟熙人老成精,见到年轻小上尉的表情便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淡淡道:“我退休前确实是老刑侦,只不过返聘的地方,可不是公安口,是安全口,至于今天身上这身皮么,打掩护而已,先前刚一见面的时候,人多眼杂,没有立刻公开身份,小曹不会在意吧?”
“哎呀,怎么会怎么会,廖老这么坦诚,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曹宝泉嘴上说着,背后却忍不住冒了层白毛汗,心说幸好咱们是一伙的,也幸好咱的姿态放的够低,公安和安全名字上差了一个字,实地差别可大了去了,咱这样的军方小人物,还是多看多做,少说少问为妙。
廖伟熙很满意曹宝泉的表示,又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嘱咐道,“等下画像出来,安排人先让负责巡逻的战士辨认一下,着重查找刮了胡子或者剃了头的男性,我估计大仙还混在幸存者,咱们不能打草惊蛇,万一他敢同归于尽,伤了咱们的人可不划算了。”
曹宝泉点头应下,用对讲机呼叫了孙营长,安排好辨认嫌疑人的事宜,这边于佳已经拿着嫌疑人‘大仙’的素描图从帐篷里钻出来了,虽说便携式打印机只能打印四寸的照片,不过看着照片上清晰可辨的五官特征,认出真人应该不算难事。
将几张照片分派下去,交给正在工作的战士们辨认,廖伟熙也不打算闲着,记下照片上的特征,换了身白大褂,便带着其他人去幸存平民休息的地方,名义上当然是给平民们检查身体状况。
还别说,廖伟熙这么一打扮,真有几分老军医的风采,检查身体也是似模似样,手法专业,曹宝泉跟着检查完第一个休息区,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道:“廖老,你怎么肯定‘大仙’还在难民中隐藏着?”
“哦,你是不了解邪教的特性,象这种普通教徒都敢说死便死的邪教,传播的核心无怪乎末日到来信我者得永生,不信者死光光,或者信我者哪怕死光光灵魂也能上天堂,钱财身外之物,捐出所有钱财之类的,所以才蛊惑着基层教徒悍不畏死,拿死当解脱,但是中层或者以上的邪教徒肯定不会这么纯粹了,狂信徒也有,不过么,按照以往调查邪教的经验来看,比例小很多,更多的是借邪教******,突破法制束缚,进而敛财,敛色,敛权之流,这样的人,怎么舍得离开最安全的特战营,跑到外面的丧尸海里搏生路呢?”
曹宝泉听了廖伟熙简略描述,觉得有道理,转念一想,如果怕死的话,这个大仙应该隐瞒邪教的身份才对,怎么还有胆量鼓动教徒制造爆炸案,传播丧尸病毒呢?他本想接着说出心中的疑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廖老也说了,中层以上的邪教信徒,也有******之流,没准这位‘大仙’也是个******分子,见不得别人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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