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上,工赐从头到尾没有提孙将军,可是蔡昭侯自己想成了,是孙武计划的一部分。
其实也是孙武好心,说是让他将功折罪,实则是帮工赐创造了这么一次机会,这次计划才会显得如此轻松。
工赐与蔡昭侯约定好联络方式后,告退了。
去时一个人,来时则是带了一队蔡昭侯的护卫。
士大夫见工赐带着蔡昭侯的卫队前来,一脸疑惑。
卫队统领道:“大人,这里交给我们吧,君侯说今夜辛苦你了,还望今夜所发生的任何事,都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之前负责接洽的这名士大夫,一脸懵逼地点点头,带人回去了。
工赐招呼来护卫,指着那名公子山派来的军需官道:“将他抓起来。”
护卫二话不说,轻易将他制服,架起那人便押到了工赐身前。
那人抬头望着工赐,满脸不解“申侯?为何抓我?可是小人犯了什么罪,亦或是得罪您了?小人这就给您赔罪,还望申侯大人有大量…”
工赐心里一阵暗叹,这人其实挺会说话的,也挺会做人,不然混不到军需官这个肥缺。
“恐怕要委屈你一阵子了,你放心,待本将军查清真相,若你清白,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工赐说完,偏头道,“蔡统领,此人便有劳你们帮忙羁押看守了,切记路上交代过的话。
在我查清真相前,不可让其与任何人接触,也不要听信他所编造的任何谎言。”
军需官都带着哭腔了:“申侯,不要啊,小人身子弱,可受不了牢狱之灾,您对小人有什么不满尽管直言,小人全都认了,必定赔礼道歉,奉上厚礼…”
工赐不再理会他,偏头一番示意,这军需官便被堵上了嘴。
工赐目送统领离开后,招呼来麻子,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安排两名最擅长刺杀的弟兄,让他们留在城中,伺机将这人灭口。”
麻子点头道:“没问题,小小蔡国的监狱,可是大人,你刚才为何不直接一刀宰了他了事?”
工赐感觉这麻子还挺好用的,可就是问题太多了,耐着性子道:“以防万一,然而这里人多眼杂。况且,公子山的人,死在了蔡国监狱,日后蔡昭侯得知后,才会跟我一条心,死心咬牙帮我守住这个秘密!
切记交代弟兄们,一定要小心行事,宁可慢一些,我不急,绝对不能留下证据,这是要借刀杀人,嫁祸到蔡国头上才有用。”
麻子眼睛一亮:“借刀杀人好哇,我喜欢,大人放心,我一定仔细交代好。”
工赐带人,深夜拉着大批粮草,从蔡国再出来时,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
安排完事宜后,工赐独自走到淮河边洗漱,扒个精光,一头扎进了河中。
工赐闭着气,一个劲往河底游去,河水清澈透亮,折射着月光。
再往下,就是一片黑暗了,工赐不知道还有多深,便放弃了继续游动,任由水的浮力将他推至水面。
工赐探出头,深深换了几口气。
这是他头一次,为了自身利益,主动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他知道,这种事一旦有了第一次,就绝对还会有下一次。
因为当一个坏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个说话又好听,人还精明的军需官,或许在这个肥缺上,捞了不少好处。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工赐来处理,且贪墨也只是一个假设,工赐没有任何证据。
或许他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着他度日,或许他是个好人呢?
家中老者期盼着他平安归家,或许他临走前还答应了馋嘴的孩童,回家时,会给他们带好吃的。
河面上的幻象逐渐消失,依旧是一轮明月,正常的倒影。
工赐望着水面中自己的倒影,咬牙狠狠锤了一拳,接着又是一拳,一拳接着一拳…
水花四溅,河面不再平静,荡开的阵阵涟漪,推动着河边的芦苇不住地晃荡着,栖息在芦苇丛中的水鸟,吓得并未飞起,而是钻进了水中,游向河底深处。
这便是实力的好处吗?
要杀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也就一句话的事。
借着孙将军学生的身份,三言两语,便将一个一国之君耍得团团转。
权力,若是不加以限制…
虚无缥缈的,人所创造的“神”也可凌驾于众生之上。
工赐现在所拥有的,才这么一点点权力,他还是属于较为克制的人,都经受不住诱惑,有了这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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