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
旁边的房门突然开了,沐依寒从屋里走出来,一双眼睛睡得朦朦胧胧,“你们吵什么啊?我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你们吵醒了。”
顾流觞这才突然想起自己的来意,道:“方才方东余派人来禀报,敲了师尊的门没有回应,见我出来,那人便同我说了,那个壮汉已经找到了。”
沐依寒打了两个哈欠,道:“当着人的面还一口一个方师叔的叫着,这会儿人不在眼前,就叫人方东余了?”
顾流觞斜眼瞪了他一下,沐依寒便摆摆手,道:“好男不跟女斗!”
说着,他便大摇大摆地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沐依裳见顾流觞气得不轻,只能哄着他跟上去。
到了大厅,方东余已经在命人审问那壮汉。
壮汉名唤薛三,此刻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虚弱的倒在地上。
方东余坐在椅子上一面悠闲地喝着茶水,一面问道:“那女妖到底是不是你杀的?给我如实交代!”
任凭鞭子一下一下落在薛三身上,他也只是虚弱的回答一句:“不是我,我是被冤枉的!”
见他嘴硬,方东余又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把十大酷刑抬上来。”
“等等!”沐依裳刚一踏进房门,便开口道。
方东余立刻站起身来迎接,“沐师姐来了?方才去请沐师姐来的侍从说师姐还在休息,我便自作主张,先替师姐审问一番。”
他的眼睛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薛三身上扫了一眼,道:“只不过,这薛三是个硬骨头,竟然什么也不肯说。”
沐依裳眸子紧了紧,道:“他不是说了,自己是被冤枉的吗?”
这话让方东余一怔,显然是没料到沐依裳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不过方东余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自然不会被在这样的场合下生气。
他笑了笑,道:“沐师姐不知,这人啊,若是不受点刑罚怎么能承认自己的罪行呢?师姐久在仙山上不知这凡间的门道。”
沐依裳不可置否,在凡人有关的事情上头,她的确不能和方东余相比,只不过……
“可以使用真言术,不过方师弟把他打成这样,怕是他想说也很困难。”沐依裳道。
方东余一拍脑门,顿时懊恼起来,“你看看我这个脑子,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真是坏了师姐的大事,是我的过错,还请师姐不要生我的气才好。”
沐依裳看不出这人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为之。
霜华门的真言术是在审问中最常使用的一种法术,身为霜华门弟子的方东余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他早已经脱离霜华门近百年,一时间忘了,倒也无可厚非。
沐依裳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无妨,方师弟也是一片好心。”
“多谢师姐担待。”方东余愧疚地说。
沐依裳走到薛三的身前,半蹲下来。
薛三已经奄奄一息了,沐依裳根本没办法对他使用真言术。
她缓缓起身,道:“受伤太严重了,没办法使用术法,还是先找个大夫给他医治一番的好。”
方东余连忙道:“师姐放心,此事交给我,我保证不再擅作主张了。”
说罢,他转头吩咐侍从将薛三抬了出去,寻大夫给他诊治。
处理好一切,方东余十分抱歉,道:“此事都是我一意孤行才拖沓了调查进度,师姐,师侄还有沐公子就在寒舍住下,等薛三养好了伤,再行审问,师姐以为如何?”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沐依裳颔首,“那就给方师弟添麻烦了。”
方东余又歉疚地说了几句,便让侍从送三人回院落休息了。
进了院子,沐依寒啐了一声,道:“这个方东余真是可恶,帮不上忙就算了,还要反过来帮倒忙。”
顾流觞问沐依裳,“师尊也觉得只是帮倒忙而已吗?”
沐依裳听得出顾流觞话里的意思,摇了摇头,道:“还不能确定。”
顾流觞嗯了一声,“这个方东余一看就是个笑面虎,我看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想杀人灭口。”
沐依寒有些惊讶,“你怎么看出他是个笑面虎的?我倒是觉得他人还不错啊,长得就是一副正经人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坏人。”
顾流觞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扫他,并不搭理他。
这眼神显然惹恼了沐依寒,他立刻生气起来,“你什么表情,看不起我是吗?我看你分明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蠢死了!”顾流觞不屑的说了一句。
沐依寒气得简直跳脚,“你说谁蠢呢?我看你是个女人,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别不识抬举,小心我让你尝尝你爷爷的拳头!”
顾流觞也不示弱,“你打我一下试试!”
沐依裳见两人还真要闹起来了,连忙阻拦,“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俩还要掐架,都冷静些。”
沐依寒推了沐依裳一把,倒也没用什么力道,只是让沐依裳少管闲事。
“这是我和他的事,他自己让我打他的,怪不得我欺负女人!”说罢,他便气势汹汹的攥紧了拳头要打向顾流觞。
眼看这一下子便会将柔弱的顾流觞打倒在地,沐依裳连忙伸手攥住沐依寒的手腕。
就在此时,顾流觞突然花容失色地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有人非礼我,救命!救命啊!师叔,师叔救命!”
这一声喊出来,便有一人从长廊上奔跑而来,那人不是旁人,正是方东余。
沐依裳和沐依寒都有些惊讶,更惊讶的是,顾流觞一溜烟儿的跑到方东余身边,捻着帕子假哭起来。
方东余瞧见美人嘤嘤哭泣,不免觉得心疼。
毕竟,如顾流觞这般的大美人世间难寻,更别说,这美人儿还如此依赖他,对他似乎十分热情。
方东余揽着顾流觞的肩膀,哄他,“师侄莫哭,是哪个不长眼的竟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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