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心情低落。
沐依裳摸了摸他的脸,道:“阿觞乖一点,依寒虽然脾气有点大,但也不是坏孩子,日后阿觞多包容他一些,好吗?”
顾流觞气红了眼眶,委屈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师尊为何不让他包容我,师尊不管不问,就让我包容他,到底讲不讲公平?”顾流觞知道什么手段能让沐依裳心软和心疼。
他含着泪看沐依裳,看得沐依裳很是心疼。
沐依裳抚了抚他的眼尾,道:“是我想得不够周全,我的意思只是让你们和睦相处。”
顾流觞又道:“既然如此,师尊为何不同他说,只单单同我说,是觉得我更喜欢挑起事端,更不讲道理,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沐依裳解释。
沐依裳拧了拧他的脸颊,道:“几岁了?还这么娇气?”
那人气呼呼地说:“他比我大上百岁。”
这倒不尽然,按照神族覆灭的时候来看,顾流觞这不知道被封禁在哪里的神族血脉重现于世,可未见的是他真正的年岁。
只不过,从幼稚程度上来说,他和沐依寒不相上下就是了。
沐依裳把他抱在怀里,笑着安抚:“好好好,是师尊不好,不该说你娇气,别生气了,至于你愿不愿意包容依寒,也都依着你。师尊只是给你一点意见,你可以不用遵循。”
少年哪里还顾得上沐依寒,只一心都是鼻腔里师尊身上的桂花香,还有软软……
鼻尖一热,他便感觉一股热流窜了上来。
一低头,滴答滴答,鲜血顺着他的鼻子往下滴落。
顾流觞连忙从她怀里挣脱开。
沐依裳也是一愣,从那人手里抽出帕子给他擦拭。
“好端端的,怎么还流鼻血了?”沐依裳紧张的问。
“头抬起来。”
“唔……”顾流觞被她抬着下巴,仰起了头。
师尊的脸近在咫尺,那人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都有些迷离了。
他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上挑的眼睛,虽然看不出狐狸样儿,但却很有种勾人的感觉。
很快,顾流觞的视线便转移到了沐依裳的薄唇上。
师尊的唇看上去就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抱上去亲一口。
顾流觞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喉结滚动了下,正想遵循本心迎上去,下一秒,鼻腔里便被塞了两块细碎的布条。
“……”
沐依裳挠了挠他的下巴,像是在逗小宠物似的,“这样看上去更可爱了。”
说着,她手心里幻化出一枚灵镜,在顾流觞眼前停住。
顾流觞瞧见了自己的窘样子,眼神有些迷离,透着几分呆傻,高挺的鼻梁下延伸出两条细长的布条,看上去十分滑稽。
“师尊!”他抱怨的喊了一声。
沐依裳笑道:“逗你玩的。”
说罢,她将垂下来的布条用灵力割断。
虽然塞着两块布团子也没有多好看,但总比带着两条面条似的小尾巴要强得多。
正当此时,沐依寒突然冲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慌张的神色,可一进门瞧见屋里的两人,不由得有些怔愣。
沐依寒问道:“阿觞姑娘这是?”
顾流觞一想到缘由,顿时红了脸,有些难为情的撇开视线。
沐依裳则是淡然地说:“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并无大碍。”
她转而问道:“你是怎么回事,也不敲门就冲进女子的闺房?”
沐依寒轻咳一声,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良久,他扯着沐依裳的衣袖把人叫出去。
顾流觞看着师尊被那小子叫走,心里不爽的紧!
更气人的是,那小子还将房门关上了!
沐依裳正经的问他,“出什么事了?”
沐依寒轻咳一声,颇有些不好意思,指着自己的房间,道:“我屋里有……妖物!”
妖物?
沐依裳还以为沐依寒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毕竟这人骂起人来,还是挺难听的,也挺嚣张的。
没想到还有他害怕的妖物?
可这地方是客栈,楼上楼下人来人往,怎么会有妖物随便闯入别人的房间?
一刻钟后,沐依裳看着地上被她拍死的老鼠,有些出神。
“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妖物?”沐依裳问道。
沐依寒的脸更红了,解释说:“你不要看它现在这样,它是为了麻痹我们才故意伪装,实际上根本就是个作恶多端的妖邪!”
沐依裳懂了,无法无天的沐依寒……怕老鼠!
在沐依裳无奈的眼神中,沐依寒只好坦白,“我小时候被老鼠咬过!”
好在沐依裳并没有嘲笑他,这是唯一让沐依寒欣慰的事情。
沐依裳只说:“下次还有妖物入侵,随时叫我。”
如果不是沐依裳神色正经,沐依寒一定会觉得这是话里有话的嘲笑。
沐依寒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沐依裳回到房间,便瞧见顾流觞整个人贴在墙上。
她们二人的房间和沐依寒的房间仅仅一墙之隔,顾流觞趴在墙面上,很难猜不到他在做什么。
“偷听?”沐依裳问道。
顾流觞吓了一跳,立刻直起身来去,却因为太过着急,鼻尖撞到了墙上。
他吃痛的嘶了一声,方才止住血的鼻子,再次淌下两行血水。
沐依裳匆忙把他扶到卧榻上,重新塞好布条,“怎么这么容易受伤?”
顾流觞却只是垂着眸子,低声说着:“对不起。”
“偷听是很无礼。”沐依裳但淡然地说。
那人的情绪更加低落了。
沐依裳又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不要偷听别人讲话,不礼貌。”
她真的是个很有耐心又温柔的师尊,无论是他犯了什么错,似乎都能原谅。
可偏偏有一件事,她怎么也不肯原谅他。
顾流觞的眸子深了深,想起了前世的种种。
师尊包容世人,包容一切,却无法包容她的弟子爱她。
眼前一只白皙的手晃了晃,顾流觞从思绪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