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白费一番口舌让你投降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李大目不语,眼神闪烁不定,对于黄巾的近况,他也是有所了解,现在大汉军队已经反应过来,征集十万兵马,正四处围剿,平定叛乱。更不用说黄巾正在做自取灭亡的举动,自损根基。
“李大目,黄巾根基以毁,这棵大树迟早被大军攻破。届时,树毁人亡,死伤可就不是仅限数百人、数千人,而是以万人计,数十万黄巾将士被送上断头台,他们也都是娘生爹养,你就忍心让你麾下的将士随你一同共赴黄泉不成?”张飞掷地有声,震耳欲聋的话语直冲李大目心神。
良久,战场之上,一阵沉默,气氛凝结,李大目暗自攥紧拳头。
“大帅,休听汉将胡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啊!”被张飞蛇矛威胁的赵峰顾不得自个的性命,目露悲愤高呼道。
“闭嘴,”张飞在黑龙背上轻斥,蛇矛轻颤,拍在赵峰的肩膀之上,当下,赵峰“呕”的一声一口热血便从口中吐出。
“再唧唧歪歪的,老子要了你的小命,”张飞虎目一瞪,一抹杀机从眼眸中射出,直让赵峰打个寒颤。
“兵法云,凡伐国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而此时,李大目的情况正适合此举计策。
因此,张飞不惜出阵拖延时间说降李大目。一来,一月之期就快到了,与皇甫嵩约定于大野泽对黄巾发起最后一波的攻势;二来么,打仗总要死人的,都是娘生爹养,十几年拉扯大也不容易;三么,可以收一些劲卒,补充进战损的北斗、青龙二营不是。
“先把赵峰放了。”李大目闭目,面颊抽搐着道。
“如你所愿,”张飞粗糙的手掌摩挲着矛杆,快速的拔出蛇矛,双眸进盯着李大目。而赵峰见威胁已失,就地一滚,远离张飞与黑龙所在之地,小心翼翼的奔到李大目身旁。
“大人,”赵峰一到李大目身旁,面带愧色的低下头颅,“属下无能,被汉将生擒。”
“没事,先到一旁去,”李大目睁眼,安慰着赵峰。
“李大目,根已枯、枝已烂,树必死,”张飞发自内心的叹息道,脑中思绪乱飞,如果张角能够控制好麾下心腹,统一指挥黄巾起义大军,届时,里应外合之下,半年之内即可攻下雒阳,将汉室推翻。只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卖。
“是啊!”李大目身躯颤抖,失神的道,“根已枯,枝渐烂,失去根基的黄巾如何能够在汉军的兵锋下存亡。”
“司隶大人,渠帅有些不对劲啊!”黄巾本部,黄巾军侯凝重着面孔,对着身前的黄巾副渠帅司隶道。
“是有些不对劲,”司隶颌首。
“莫不是渠帅受汉将言语污秽,”军侯言语有些激动的道。
司隶沉着脸,手一扬,“稍安勿躁,看清形势再说。”
“张飞,容我想想,三日后给你答案,”李大目断开杂念,深深的望了眼张飞,驱使坐下骏马往本阵而回。
张飞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驭着黑龙缓缓返回本阵。
黄巾本阵,当李大目返回之时,一名黄巾军侯来到李大目身旁,“渠帅,下令出击吧。”
“传令下去,退兵,”李大目面无表情得道。
“退,退兵,”军侯脸上挂满了惊愕,“渠帅,你,你……”。
“退兵,”李大目扫了那名军侯一眼,加重嗓音道。
“是,”军侯应了一声,与满腹疑窦的司隶对了一眼便传令去。
汉军本阵,张飞咧了咧嘴角,“大哥,回城!”眸光与关羽相视,微微颌首。下一刻,在二人的命令下,数千汉军返回东明县。
当天深夜,黄巾驻扎大营的营帐之中,怔怔出神的李大目端坐在矮榻前望着油灯一阵发愣。许久,李大目一声悠长的叹息在营帐内经久不息。
“渠帅,”这时,营帐帐幔被掀开,三名黄巾军侯走进营帐内,向李大目行礼。
“赵峰、林良、林大,都来了,”李大目眼帘一抬,虚指帐内备好的几个席位。眼前的这三人,都是李大目在兖州一系,掌管着黄巾大部分的士卒。
三人落座,体格魁梧的林良当先拱手道,“渠帅,今日战也不战,无故退兵,兄弟们士气大跌,末将恳请渠帅明日发兵,攻打东明县,以震军威。”
“渠帅,今日之战,无故退兵,莫不是汉军对将军说了什么?”帐内,第一个席位上,林大正襟危坐,脸色严肃的道。
“各位,”李大目坐在榻上,满目凝重的对几人道,“对于黄巾今后的出路都有什么筹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