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人群洪水般沿街道汹涌向前,一路之上,不断地有新的人流从各个胡同汇入其中,又不断地有细流从中分出,闯入路边的店铺中。
洪流所过之处,喊打喊杀声、哭喊嘶叫声乱成一团。
洪流前方的一所大院中,突有一群人奔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高大武师,他一边往外跑,一边冲洪流最前方狂奔的几人大喝:“跑什么!怎么这么乱?发生了什么事?”
但喝叫声未已,他已看到了后边疯狂的人群,转身和那几个人一起,向着与人群相反的方向狂逃。
洪流则继续狂追。
前边的那伙人终于转向了通往谷南小城的东西大路,向着天庙与萨满庙的方向逃去,汹涌的人流也追在后面紧跟了过去。
天庙与萨满庙这两座神庙中,天魂教的天庙在东,人流前边的那伙人自然也就首先接近了天庙。
天庙正门前左右两侧,各有十名天庙武士昂然而立,负责天庙的警卫,自然早就看到了洪水般涌来的人流,全都是惊异不定。
为首的一名武士向东边跑了几步,迎着人流前狂奔的那伙人道:“韦经团长,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逃奔的那伙人中,为首的那个武士这时满面惊慌,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气喘吁吁地大叫:“快,快,快请主教大人!救……命!救命!”
天庙大门中冲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长须教士,看到外面的情景,也是满脸的吃惊。
那武士狂叫:“主教大人,救命!救命!”一边叫一边奔到他身前,后边狂躁的人群也紧跟过来。那些天庙武士急忙抬盾拔剑,挡在他的身前。
那教士顾不得再详细地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举起双臂迎着人流大喝:“都站住!打打杀杀的,这是要干什么?我认得你们,不少人都是本教的信徒,平时念诵的天神教诲,难道都忘了吗?”
人流仍然在接近,但前面的却慢慢停了下来。
那教士继续大声呵斥:“平时的‘应天守命’四个字,难道都是白念的?这里边也有不少萨满教的信徒,但萨满教的伦祖,不也有‘自然顺遂’的四字真言吗?有了事情,就应该到天神面前去祷告,去思索自己的原因,去忏悔,像现在颠狂般叫嚷,又是打又是杀,都成了魔崽子了吗?”
人群一静,但很快就有人又叫了起来道:“主教大人,我们不是闹事,我们只是想求一个公道,求一个活路!那韦经一次次地派人跟我们捣乱,使我们的船行无法经营,这分明是要把我们往死了逼啊!”
立即又有人跟着叫:“我们也是开船行的,我叔叔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可能就是被那韦经杀了,我们也要求一个公道!”
那主教道:“原来是这样的纷争,这不难解决嘛。你们去城主府吧,我相信城主大人会公平处理此事的,我也会关注这事。其他无关的人都散去,都这样聚在一起,乱哄哄的,成什么样子!”
“停住,停住!”这次却是乔茜叫了起来:“白胡子老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刚开了船行,就有人过去捣乱,好几批,好几十个人,我师父说了,这都是韦经指使的,我只要捉住他就行,捉住了他,我们才好安心地开船行,我不乱叫,你一定也看到了,刚才那一阵子,我和师弟都没有说话。”
“胡说八道!”站在那主教身前不远处的韦经立即大叫起来:“今天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小丫头完全是无中生有!”
他旁边又有人叫:“主教大人别听他胡说!这小丫头别看笑眯眯的,却贼得很,也恶得很!今天的事,全是她挑起来的!”
那主教目光狠狠地盯到了小丫头身上,冷笑道:“这谷南小城的民众,不是天神的信众,就是萨满教信徒,原本一向安安稳稳的,我说怎么会突然就乱了起来,原来果然是有人挑事!小丫头,你小小年纪,没想到竟然是如此奸恶!来人,把她拿下!今天这事,只拿她这个首恶,余者不究,都散去吧!”
五名天庙武士立即拥盾横剑,向小丫头气势汹汹地逼了过来。
天魂教的威风、威势、威严是深入人心的,见这主教真的下令拿人,不少人都现出畏惧之色。
小丫头自然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嘻嘻”一笑,也不见她如何作势,身子便突然前冲。
她的动作突然之极,又迅速之极,在她冲击的方向,两名卫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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