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林飞儒率先溜进书房,电话直接打给巫照凡,“我问你,我身上的那些印子能持续多久?”
他拿指头轻戳自己被“叮出来的蚊疱”,一边压低声音掩人耳目似地悄声问道。www.Pinwenba.com
“儒少洗个澡,那些‘蚊疱’就消失了。毕竟是假的,不是么?”
巫照凡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呵欠,大清早地就被林飞儒拉去制造什么“蚊疱”,为林氏服务真是不容易呀,虽然本职是医生,可是还得兼职做画家,尽量把蚊疱弄得像真得一样。
“不行!我要让这些蚊疱持续一个星期!而且不准消退!”
林飞儒一拍桌子,严厉命令!
“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男人没等巫照凡再答话,接着命令道,“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他啪地挂了电话,一边拿手戳着那些“蚊疱”,一回闭眼回想着,任雪莹看到自己这些“蚊疱”时,那双清灵的眸中,一刹那涌现出来的动容。
看来他这招苦肉计,算是成功一半了。
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没在外面睡,虽然身体叫嚣着他要去找个女人,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男人连这点事儿都控制不住,与动物何异?
不过为了试探任雪莹,他故意弄了这些个坟疱,就是没想,今天收获如此丰厚!
任雪莹,原来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林飞儒胜利般地一笑,转而把傅阳叫来,“你知不知道怎么监听一个人的手机,控制她所有的动向?”
傅阳听了挑眉,“少爷是想知道任小姐的通讯记录?”
“不是!”林飞儒皱起眉头,“不是‘想知道’,而是随时随地地掌控!”
“那少爷只需要把任小姐的手机给我,只要五分钟时间,我有把握,可以让少爷随时随地掌握任小姐的一切动向,另外还得保证任小姐不会换手机,这才可以。”
林飞儒听后点头,“过会儿,把手机给你。五分钟,再拿回来。”
傅阳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任雪莹收拾了自己一通,准备今天去上班,她得知道高天凡是怎么处理的那份资料的,如果不是用的那份资料,他又怎么回到原来的位子上去的?
门被打开,任雪莹意外地看到林飞儒堵在门口,她讶异地问,“你,没去上班?”
“还不到时间。”
男人欣长的身躯罩上来,两只手突然伸出来,摆弄着任雪莹身上的职业套装,突然陷入回忆般地低醇着嗓音喃着。
“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是一件很保守的礼服,乍看与整个宴会格格不入,可是一出口,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很快就融入到整个人际圈之中,你仿佛一朵交际花……”
当初他也确实把她当成是夜夜宿在他处的“交际花”,可是自从试了滋味后,便知道,她不是。
任雪莹听到这话,心里面怔了一下,本能地追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谈合约么?”
那个时候,他提出无礼的要求,她断然拒绝,然后他就——
“我就说贵人多忘事么!”
男人邪魅一笑,“当初你挖了我林氏那么多高层去帕瓦罗蒂上班,你还敢胆儿肥地来找我签合约,你以为我是第一次注意到你么?”
“早在你挖走我第二位高层后,我已经开始注意上你了。”
任雪莹听到这儿,心头五味杂陈,她垂下头,修白的后颈露出来,在清晨和煦的一缕阳光下,显得青涩而稚嫩。
“林飞儒,我欠你一句对不起。现在我正式向你道歉。”
“为什么?”
男人的磁性的声音带着玩味,魅眸上下打量她,在看到她腰间鼓鼓的东西后,突然自制地止住目光,恢复到淡无表情。
“为了对付杜家,我得罪了太多人。当初费尽心思带走林氏的高层,为了帕瓦罗蒂兴盛。我只想过要坐到帕瓦罗蒂的第一,并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也没有想过,挖走那么多人,会对林氏有怎样的影响。”
任雪莹声音越来越低,她只顾着朝前跑,却忽略了在跑的过程中,她踢坏了多少别人辛苦种下的庄稼,甚至是毁坏了别人多少心血。
她只顾自己的目标,却忽略了太多他人的感受,掠夺了他人的成果。
这样想来,当初林飞儒那样待她,换位思考下,她也同样不会放过这样凶狠摘夺自己劳动成果的小偷的!
“傻瓜,别想了,都已经过去了。”
林飞儒安慰道,接着就去脱她的外衣,“你、你干什么?”任雪莹大惊。
男人邪魅一笑,指指她身后的浴室,微笑道,“不是说昨晚没有沐浴,浑身难受么。乖,去洗个澡再去上班。看看你的头发,都没光泽了,去再洗洗。”
看到任雪莹拒绝的目光,林飞儒接着说道,“快进去,我亲自给你去拿换洗的衣服。放心,不会偷看的!”
男人说着率先出去,任雪莹只感觉有些古怪,但还是对着镜子看看自己果然有些干枯的头发,身体不好的原因,头发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怎么说也是要去公司,在那么多目光的盯视下,一定要做到最好的自己。
而且连林飞儒都觉得她的头发没光泽,任雪莹几乎没疑有他,天真地换下衣服就跑进浴室。
她才刚刚进浴室,林飞儒就适时进了来,将她口袋里面的手机掏出来,递出去给傅阳,随即将一套新的衣服放到原地。
五分钟的时间并不多,不过林飞儒觉得任雪莹也许会洗个战斗澡,三两分钟就完事。
于是男人大剌剌地守着浴室,毫不知羞地大声威胁着不让她出来,“雪雪,时间还早,你好好洗洗,如果被我闻到你身上还有中药味什么的,我会帮你洗。”
确定浴室里面的任雪莹一定听见了,林飞儒这才退步走出去,依任雪莹对他如畏虎狼一般的防备,肯定不会让他亲自押着她沐浴的。
五分钟后,手机被放回原位,林飞儒又等了五分钟,任雪莹才沐浴完毕,换上衣服后,他在外面看到崭然一新的她,扬着自信走出来。
男人目光掠到她腰间的鼓囊,知道手机被她收放回原地,心里面暗自点点头,冲她招招手,送她去上班。
“林飞儒,我想拿回那件衣服。”
车子平稳前进,任雪莹扭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林飞儒,心思在别处。
“什么衣服?”
一时没弄清楚她在说什么,林飞儒目光顺势扫了一眼她,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我是说杜天奇的那件带血的运动衣,我想要拿回来。”
任雪莹止住他的目光,坚定续道,“既然我是无辜的,杜天奇的死如今就要结案,那么那件运动衣应该不足于判定他死亡的证据了吧?”
“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林飞儒不耐烦地说道,眼中是一片深恶的厌弃之色。
“留作纪念。”
任雪莹清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前方,杜天奇一定不是自杀的,虽然她暂时无法证明,可是早晚有一天,那个害了他的人,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一个死人的衣服……”
“儒少不能帮我的话,我会亲自去要。”
任雪莹打断他的话,正色道。
林飞儒脸色很差,车子瞬间煞住,他扭头冲任雪莹吼,“下车!”
“多谢儒少,晚时我会来拿那衣服的。”
再次被半路甩下,任雪莹则是不动声色地淡然道谢,顺势下车,眼望着林飞儒气怒地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林飞儒生气了,任雪莹暗暗想着。人已经死了,连件衣服都不让留,他也未免太霸道了。
任雪莹刚到班上,就收到高天凡亲自送过来的一份文件,“小莹,把这个收回去,我还用不到这个。”
看到自己收集的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资料,就这样子,被原封不动地再次被退回来,任雪莹有些诧异,“你……阿道夫让你复职?”为什么?
关键是以怎样的借口,让他复职的?同时又保全了自己?
任雪莹不解了,目光带着几分疑惑看向高天凡,两个人由于上次不太愉快的经历,此刻都表现得有些不自然,任雪莹没办法直接问他,只好拐弯抹脚地问道。
“嗯,阿道夫本来没有让我离职的打算。是他要求我来跟你沟通的,所以我才回国来。”
避开任雪莹探寻的目光,高天凡淡淡地说,担心任雪莹会再问下去,他转而说道,“你刚回国时保护你的达尔西,他现在暗中守护阎敏,阎敏的安全就交给我吧。”
任雪莹点头,明知他转移话题,她聪明地没有再问下去,只是提醒道,“让达尔西注意下杜家,一定不能让杜家的人碰阎敏。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阎敏现在就回英国去啊!”
她感慨着,两只手紧紧地绞成一团,阎敏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她真的很担心杜家会发现阎敏的存在,进而发现黑金卡……
“小莹,”高天凡俯身,大掌轻轻地包裹住她微凉的小手,望进她清澈的眼眸中,真诚地说道,“不要住在黎园了,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我会照顾好你!”
看着那双润泽温柔的眸子,任雪莹没有推开他,反手握住了他的大掌,语声恳切道,“学长,我跟林飞儒不会发生什么的,虽然我住在黎园。现在呆在那里,除了要养病之外,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稳住他。”
“什么?”
听着她的话,高天凡不由地怔住了,“为什么要稳住他?”
他迷惑了,难道她还有什么瞒着自己。
望着高天凡严肃的脸,任雪莹将自己的部分打算说出来,“林飞儒现在与杜家解除了联姻,我要保证杜家不会有林氏这个大靠山,这样单独对付起来,要容易得多。”
“小莹,你到现在还想要算计杜家?”高天凡讶异地望着她,她竟然还在打杜家的主意。
“你知不知道林飞儒之所以解除与杜家的联姻的根源?你以为他与杜冉雅解除婚约是因为你吗?你以为那个男人是真心爱你,想给你婚姻,所以才与杜冉雅分开的吗?”
任雪莹听了他的话,聪明地未发一言,而是继续听他说下去。
她当然知道,林飞儒与杜家的联姻失败,绝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她还没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虽然林飞儒说过,他要的女人只是她一个。
可是,她也同样没弄清楚,林飞儒为什么不与杜家联姻。
她在听高天凡继续说下去,“上次我电话中告诉你,杜家不好惹,其中根基复杂,而且又是百年旺族,盘根错节的。林飞儒也不是傻子,虽然林氏很厉害,可到底论根基哪能跟杜家相比?”
“可有的时候根基也是会毁坏一个家族的,杜家的人个个都不是好惹的,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杜天奇,他死后注定也要经历一番风波。林氏要与杜家分离,是因为林飞儒发现杜家整个在走下坡路,杜博诚的商业理念与林氏矛盾频出,具体的我并不知道。”
高天凡忧郁地提点着,转而看向任雪莹,“从如今林氏的发展方向,到杜家的企业开发目标,都有着南辕北辙的巨大差异。他们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
任雪莹听了暗暗记下了,不知道斯蒂森做得怎样了,她可不是个肯养吃闲饭的好上司呢!
听罢高天凡的话,任雪莹敷衍地说了几句后,保证暂时不惹杜家,便将高天凡打发走,转而将斯蒂森找了来,将近来他们对杜家的研究都看了一遍,“杜老爷病了?”
任雪莹看到一条令她有些意外的消息,那个大家族中象征着精神领袖的人。这个老头儿很久的一段时间之内都不肯露面,一直在暗中指控着整个家族的运行。
他在与国外运作良好的曹家接触中,一直占有良好的信誉,并且自从杜博诚与曹伟芸结婚并且生下杜冉雅之后,杜家与曹家的关系越发密切,那个时候杜博诚只不过是一个毛小子罢了,一切都在杜老爷的运作下进行。
只在这几年间,她失去了杜老爷的行踪,而是杜博诚将一切给接手过来。
比起杜博诚的行事风范,任雪莹觉得杜老爷更深沉更犀利,也更令她畏惧。
在这个老头儿的眼中,任雪莹觉得他根本就没什么不可利用的,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任雪莹惟一一次知道的是,杜家跨国的一次冒险业务中,杜老爷把这次可以飙升业绩的业务交给了杜博诚。
从好不容易找到的资料里面,她看到了那次惨胜中,杜博诚几乎猝昏在办公室之中,就为了最后的一笔材料到位,杜博诚来回奔波于国内外,终于将承办的游乐项目做成。
那是任雪莹凭生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看到赢得胜利后的杜博诚,瘦如脱骨地刊登在报纸上,他笑着,可也是惨笑。因为太累了……
任雪莹有注意到,那个时候,杜天奇早已经出生了,如果按传宗接代来讲,相信杜老爷早已经心里面有底,就算杜博诚累死,杜家不是还有继承人杜天奇么?
当然,那个时候杜天奇的真实身份还没有曝光。
那个老头儿,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就为了兴旺整个家族,那样冷血的算计,让她都觉得浑身发冷。
“是啊。”
斯蒂森摇摇头回道。
任雪莹翻着一页页的资料,却看到不远处手头边上的一份文件,是杜博诚带着那个缪安去个秘密大楼的情景,“这是什么?”
她怪异地看了看那张照片,杜博诚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而且表情更有些古怪。
任雪莹别扭地看着这种样子的杜博诚,感觉心里面有些不舒服,她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斯蒂森听了她的问话,毫不在意地扬扬眉头,“你们中国人很时兴传宗接代这种思想,所以杜博诚要为自己传宗接代了!”
“他还想再生儿子?”
这件事情,任雪莹已经不是第一遍听到了,可是她没有想到,杜博诚竟然这么无耻!
已五六十岁的人了,竟然还想着要儿子?!
他可真是遗传了那老头儿的基因,半点都没差!
脑子里面就想着儿子!
“是试管婴儿。”
斯蒂森无奈地摇摇头,看看任雪莹,微带着笑意道,“如果我能有个带着东方神秘黑发,和黑漆漆眼睛的女儿,那该是多幸福的啊!可是你们中国人,为什么偏要儿子呢?难道女儿不好么?”
听了她的话,任雪莹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对了一句,“中国有句古话,你一定听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是孔老夫子说的,你说重不重要?”
“原来孔老夫子也觉得女人没用啊?”斯蒂森不由地笑了,玩味后悄悄地问任雪莹,“那你们的孔老夫子有没有母亲呢?他是不是觉得他母亲也没用呢?”
“我哪知道?!”任雪莹头疼地白他一眼,看这家伙还有想问下去的冲动,不由地拿文件敲他的脑袋,“快干正事!”
她将手中的照片指指,对斯蒂森道,“既然杜博诚不觉得无耻,那么我们让他知道无耻两个字怎么写。他这么一心想要儿子,就让媒体也知道知道。现在杜天奇已死,杜家后继无人,如果杜博诚真能弄个试管婴儿出来,那些媒体就不愁没新闻报道了。”
放在一边的手机闪了闪,任雪莹怔了下,这个时候谁给她信息?
任雪莹打开手机后,看到一张留有极为明显的PS痕迹过的图片,只是照片中的东西却太过古老了。
她有些动容地轻轻抚着那图片里面的旧陶罐,脑中再次回想起,惟一的属于妈妈的记忆,被杜冉雅“不小心”推在地上,摔成碎片的情景。
这张照片是小姚在之前,拍摄下来的。
其中还照了杜冉雅的一只手,她说不要那只手,结果照片被PS之后,照片里面那只手没有了,却还是带着些被处理过的痕迹。
“总经理,您要的文件。”
不多时,小姚笑眯眯地把文件送进来,看到任雪莹正望着手机,出神地看着什么,她顿时笑意浓浓,顺便将自己刚泡好的咖啡送过去,“总经理,您的咖啡,请慢用!”
任雪莹当即将手机收起来,微笑着说声谢谢,让小姚出去。看到她将门关上后,她转而把手机里面的图片删除,有些回忆,如果留不住,那便让它随风消逝吧。
虽然知道小姚的用心是好的,只是,连一只陶罐她都保不住,再留着这张照片,只会成为别人威胁的弱点。
她现在除了阎敏,已经没什么弱点了呢。妈妈的遗骸都已经被她保护起来了,如果把阎敏送走,那么她就可以真正安心了。
任雪莹将刚才高天凡对自己说的事情,都对斯蒂森说了一遍,“密切关注杜家的动向,杜老头儿有病,根本不会影响到杜博诚。现在掌管杜家的人是杜博诚,而不是他。不必费人力再去关注杜老头儿了。”
斯蒂森听后点头,慎重地对任雪莹道,“杜博诚求子的消息,一旦被曝光,率先被怀疑的肯定是我们。小莹,你要小心了。”
任雪莹点头,她不担心。
林飞儒跟个粘皮糖似地,天天腻在她身边,杜博诚想找机会对付她,根本没门。
她现在担心的是阎敏,有达尔西保护阎敏只能让她放了一半的心,看来高天凡那边还得做工作。
任雪莹想让高天凡过去与阎敏同住,另外也能阻止阎敏想要回他老家的意愿。
现在阎敏身上有伤,暂时还动不了,等过几天,他活蹦乱跳的时候,自己就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的。
晚上与高天凡匆匆一谈,直到高天凡答应去看阎敏,并且约定与他同住,任雪莹这才放下心来。
往黎园而去的途中,任雪莹看到高天凡发来的短信,里面的照片是阎敏正在熟睡的样子,他脸颊上的於青消了不少,任雪莹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回了一句,“照顾好他。”便关了手机。
林飞儒是在意料之中地没能回来,任雪莹直到休息了,也没看到林飞儒的影子,可能又有应酬吧。她暗自想着,闭上眼睛。
没多大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车子进出的声音,任雪莹闭目养神,没理会。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要入梦乡时,就听到房间的门被咔地打开的声音,她猛地惊醒过来,倏地放大的瞳孔一片惊惧,失神的眼眸带着无助的苍薄感。
当意识到卧室的大灯被打开后,她瞬间清醒,定定地看着面前如从天而降的欣拔男人,心里面嗵嗵直跳,感觉脸颊都跟着烧红,支吾了下,“你,你回来了?”
之前这男人进房间的时候,从来无声无息的,他今天怎么——
这么张扬?
林飞儒进来之后,非但他进来,连身后的人都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一样,任雪莹心立即吊了起来,心中里面一方面暗暗戒备着,同时又想到之前那个吻以及他满身的蚊疱来。
直到将那东西轻放回桌上,被一张薄薄的绵缎给盖着,任雪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飞儒。
只见那东西有成年人的手臂那样长,而且被个米色的缎子给盖着,仿佛是被盖住面纱娇柔的新娘一般。
林飞儒看了一眼任雪莹,然后让人都出去。
他走上前,突然将任雪莹的手拉住,带着有些不明所以的她,朝桌前而来,“雪雪,你自己揭开来看看?”
看着这男人隐匿着的笑容,任雪莹紧张着的心放下来,看来似乎是没什么事情吧?
她大着胆子,将那层面纱给揭下来,只看到一个旧色的陶罐呈现在眼前,仔细一看,竟然是与当初被摔碎的那个陶罐差不多高,只是显得有些新颖,罐身上没有磕磕碰碰的那些年代感。
“你,怎么会弄这个来?”
她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刚才的动容,只不过隐藏在一闪之后,便尽乎收敛起来。
“当时冉雅把陶罐给摔碎了,我知道这是你妈妈留下来的东西,是我没有保护好它,现在,就当是它重生,再次送给你。雪雪,相信我,会给你幸福,好吗?”
林飞儒轻声喃着,将那陶罐提起来,送到任雪莹的怀中,“雪雪,收下它。”
“你……”
任雪莹只来得及支吾一声,那陶罐便被男人硬生生地塞进了怀中。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魅惑的眼眸之中,全是真诚的流动着的盈光。
他怎么会想到弄这东西给自己,他怎么会想到陶罐呢?
记得当初在会议室里面,陶罐被摔碎的时候,这男人似乎并没有说什么话地冷眼旁观,现在他却是很珍惜的样子。
任雪莹又想到他曾经说过,会尊重她的妈妈,会尊重她。
难道这个男人已经渐渐地变好了?
“这东西一定很花时间吧?”
任雪莹看着陶身,上面的花纹淡淡地,没什么特别的质感,但是花纹仿佛是从原来的陶罐上复制下来的一样,几乎一模一样。
“也没花很多时间……哦,其实早就想给你个惊喜,所以就做了。”
似乎是发现自己说出的话犹为不妥,林飞儒中途变了话,急急地补充道。
任雪莹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多想,脑中浮现的只是今天上午时,小姚发给自己的那张陶罐的图片,上面的花纹与自己如今怀中抱着的这个陶罐的花纹一模一样。
她心里面感觉古怪,可一时间又说不上什么来。
只觉得这虽然花纹虽然不算繁复,可林飞儒却只是见了这陶罐一面的样子,他能记住这花纹?而且还好像是全部从原身上复制过来的一样。当初的林飞儒对这个陶罐根本连看都不曾看一眼。
可他却能完好地复制出一个来。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怀中的东西被男人给拿出去,放到任雪莹的柜头前面,确保她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这是你的,不会有人再摔碎了,放心吧。”
林飞儒拍拍她,看到她留恋的目光,男人深觉当初自己做法有些欠妥当。
任雪莹幽幽的眼看向陶罐,最后把目光放到林飞儒身上,“儒少!”
“嗯?”
“这东西是真心送给我的吗?”
“呵呵,”林飞儒听了不由地苦笑,看吧,连送个东西都要怀疑上了,他轻轻地握住她小巧而圆润的肩头,郑重道,“当然是送给你的。你没看那这陶罐的底部么?”
任雪莹听了他的话后,怔了一下,当即上前,将那陶罐抱了个满怀,把罐身翻了过来,这就看到在陶罐的底部烧制了两个仿佛度了金子的姓氏“林”与“任”。
在两个字的中间,还有一个灿辉生亮的心形,是用红灼灼的碎钻浇制而成的,直将两个姓氏连在一起。
“虽然显得有些像暴发户,不过,这个陶罐实在是显得太老土了。”林飞儒走上前来说道,看到任雪莹不语不动,他摸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刚才的话让她又觉得她母遭到了触犯。于是赶紧改口,“其实它有那么点艺术感的,不过,在下面弄点金灿灿的东西,也能增加美感么!”
“这是真的钻石末和金子磨成的泥面子?”
任雪莹手轻轻以地抚过那个心形和那两个姓氏。
姓氏是用金子磨成泥面烧制面成的,至于这个被钻石钻末填充后的金形,任雪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看错,确实是钻石,她自小认钻石,不会看错那东西。
颜色至纯,净度几臻完美。被大师切割成米粒大小,然后重又粘到了那个心形的表面,任雪莹看着心惊,“这一定不便宜吧?”
烧制一个陶罐不会太贵,可是这底瓶下面的一道道工艺,让任雪莹看得心惊,当这些手续,再加上将近有两克拉的钻石价值,任雪莹望着正深情注视着自己的男人,“以后不要这么破费。”
这东西不仅烧钱,更浪费人力物力。
她不想收这样贵物的东西。
林飞儒轻轻地揽住她的柳腰,大掌轻抚着她的小腹处,轻轻婆娑,“雪雪,你这里不是印着我的姓了么,虽然好像被我搞得很不好看,但你的身上已经有了我的印记了,现在有这个代表着故去的任伯母最爱的陶罐伴随在你的身左右,这样,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
“如果哪一天你生我的气,要将这个陶罐毁掉,那你是连任伯母都摔碎了。”
林飞儒叹息一声,这一天,真累啊!
自从截获了任雪莹手机里面的那张陶罐的照片之后,他就命人连夜赶工,临时加入了自己的底部设计,忙到了这么晚,终于完工了。
林飞儒低眸定定地看着怀中的女人,心里面溢出满满的幸福,原来这个女人也有糊涂的时候,难道没有摸到陶罐本身还热乎乎的么。
这只陶罐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可是经过了无数人的手啊,就为了能讨她欢心。
可她现在,连笑容都不给自己。
“雪雪,对我笑一个。”
“啊?”
任雪莹对着陶罐沉思,想着林飞儒那话的意思,由对妈妈的不敬,到开口直呼她妈妈的名字,再到如今的“故去的任伯母”,这男人的变化真快!
他让自己留着这陶罐,还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
他,是真的对自己用了心?
“让你对我笑一个!”
不耐烦她又魂游天外的林飞儒,突然把她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两只大掌改掐住她的肩膀,重声重气地道,“我累死累活,忙了一天,回来后,你连个笑脸都没有!”
他的抱怨真是好没道理,他累死累活?那么自己就不累?
还有,他赚了钱,又没自己的份。
任雪莹可是清楚地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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