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系卢奇卡用满手的油指,指着自己,“我喊着要吃肉?”
挹娄美滋滋地点点头。
“真丢人!”系卢奇卡极其幸福的样子,“怎么也不至于睡梦中喊着吃肉……这肉实在太香了!”
“香,你就吃吧,”挹娄看着系卢奇卡吃着香食,是一件非常惬意和专注的事,手都停止了划桨。
系卢奇卡忽然想起来,“哥,你吃了吗?”
“我不饿。”挹娄不是不饿,是阔力回去没说明白,家里就给拿来一人份儿的肉食,挹娄怕系卢奇卡不够吃,等她吃完,要剩下了,他再吃。
“你不饿?奇怪,你咋不饿呢?”系卢奇卡说完,又想起了阔力,“阔力吃了吗?”
“不知道。家里来不及喂它的,”挹娄反倒劝说道,“你不用管它,它饿了,就会出去找食吃了。”
“不用管我。”阔力很清晰地说道。
系卢奇卡看一眼挹娄身后的阔力,叹息道,“有啥样主人,就有啥样牲口。”
“你是牲口。”阔力对系卢奇卡使用“牲口”这个词来叫它,感到很不满意。
系卢奇卡看它一眼,咧嘴一笑,又去啃肉,嘴里咀嚼着胡乱说着,“那你,是什么?你还是,人?我说的‘牲口’是相对人的。你别在意,我没有……这肉真他娘的香!”
……挹娄他们这只独木舟,在广袤的沼泽里,蜿蜒着行进着。
忽然,系卢奇卡停止了咀嚼,眼睛看着挹娄****的上身,极其惊奇,“哥,你真不着蚊虫啊!你身上一个包也没有!”
挹娄就给系卢奇卡讲起莫伊合瑝的事,讲他“百虫不侵,水莫湮沾”本事的由来。
系卢奇卡听了之后,欢喜道,“那你要是被我们国王抓了,就是留下你的两只手,你也不会死!”
挹娄问为什么,系卢奇卡就讲。
——他们沃沮国有一个刑罚,把犯人****着身子绑在林子里的一棵树上,不想让这个人死,就把他的两只手绑住;想让这个人死,就把他的两只手留出来。咋地呢?不留手的,任凭蚊虫叮咬,蚊虫落上去,吃饱了,就不愿意走,仍是那么落着,新的蚊虫上不去;要留出两只手的,哪有蚊虫叮咬,他就往哪儿划拉,划拉走一批,又来一批,这样,这个人非得让蚊虫咬死不可。
挹娄听后,激楞楞地打一个抖。
系卢奇卡嘻嘻笑,“你能‘百虫不侵’,你还打抖?”
“我是替犯人。这比夫余的‘点天灯’更可怕。”
“我们也有点天灯,”系卢奇卡对此话题异常感兴趣,“我还看见一回呢。你们都有什么刑罚?”
挹娄说,“我们没有刑罚。”
系卢奇卡补充道,“我不是说你们挹娄,我说你们肃慎有什么刑罚?”
挹娄想了一下,回道,“肃慎也没有。没听说谁受什么罚。”
“没有犯罪的吗?”系卢奇卡很好奇地问。
挹娄摇摇头,“没听说谁犯罪。”
系卢奇卡瞪着大大的眼睛,半张着嘴,“还天天吃肉……哎哥,我上你们那里行不行?”
挹娄点头,“行啊,你注定就应该到我们那里,和我在一起。”
系卢奇卡美目飘飘,“为什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