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脾气,还能瘦小枯干?”
挹娄注意到系卢奇卡移他手的动作,他有点木,但他马上又恢复原有的神情,用肘拐了系卢奇卡一下,“哎,你没说你是女的之前,我要碰你一下,你不在意吧?怎么你说了,你就觉得不妥了呢?”
系卢奇卡一扭上身,“谁是女的!”
“你还说你不是?那我的手就……”挹娄又把手搭在系卢奇卡的肩上。
系卢奇卡迅速甩脱了挹娄的手。
“看看,还不行?”挹娄说完,又用商量的口气问道,“哎,以后,你就管我叫哥,我以后就管你叫妹,行不行?”
“咱俩在一起可以,”系卢奇卡正式承认她的女儿身了,“当别人面,不行。”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隐藏你的女儿身?”挹娄一脸的不明白。
系卢奇卡有些含羞地答道,“要都像你这么个呆瓜样的男人,世界就太平了,可是偏偏有些男人,就是想欺负女人。所以呀,我婶就让我扮男孩,有的时候,我婶都扮男人呢。”
“这我还真就不明白了……”
系卢奇卡回转身,面对挹娄,用手掩住了挹娄的嘴,“你不需要明白,你就坚持你呆瓜的本色。”
挹娄撮起嘴唇,吻了系卢奇卡的手心一下。
系卢奇卡急忙抽回自己的手,“你坏!天下的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妹儿呀,你的手真软——我的嘴唇,软不软?”挹娄逗着系卢奇卡。
“一边去!”系卢奇卡使劲地推了挹娄一把。
挹娄假装地踉跄着就要向后倒去,系卢奇卡急忙伸出手来拉,一下子勾住挹娄斜挂在胸前的弓弦。
挹娄情不自禁地逗趣道,“你还要射我呀?”
系卢奇卡松开了勾弓弦的手,“别闹了,好好走道——哎,我问你,你不好好地在家守着两个老婆,出来干啥?还到我们沃沮这里?你是被我叔抓来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来的。”挹娄也正经起来。
“你来干啥?”系卢奇卡很正式的样子,“你想干啥?”
挹娄极其诚恳的样子回道,“我是来告诉你们沃沮人,趁着天黑赶快逃,明天肃慎人就要下山绞杀你们沃沮人,他们都安排好了,明天上午,有三十多屯的兵士来一起绞杀。”
“你真是来通知我们的?”系卢奇卡还是疑虑重重。
“不信,明天上午你们就知道了。”
“那,”系卢奇卡说,“通知完了,你就回去呗,怎么又跟来了?”
挹娄咽了一口唾沫,“本来我要回去的,可是你叔说,他们要去三岔水,肃慎人要是再追,他们就顺流到红河。我老早就听人说到过红河,说那里有红的鸟,红的兽,红的蝴蝶,红的麻蔺(蜻蜓),红的云,红的雨,甚至红的风。我早就着迷那个地方了!所以,你叔说要去红河,我就说我是个孤儿,那边啥人也没有了——总之,我对你叔撒谎了。”
系卢奇卡乜斜看了挹娄一眼,你现在说的,也未见其(未必)都是真话。”
挹娄想分辩,又一想,嘻嘻笑了,“我撒了一圈谎,也记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谎,总体来说,我对你还是说了真话。”
系卢奇卡仰望着天,喃喃道,“我们沃沮人有句格言,叫做‘你真心对我,我不能假意对你’——那么,你就是想去红河呗?”
挹娄点点头,“是。”
“那就不用跟在我叔他们后边走了,有一条近便道,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