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赶出去,我们就搬进山洞里,没想到你们那么厉害,打死我们二十多人。”
“我要声明一点,”挹娄反驳道,“杀你们的人,不是我们干的,是他们肃慎人,我们是挹娄人。”
系卢奇卡一撇嘴,“你骗鬼去!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挹娄人。”
“真的,他们肃慎的旗是白色的,上边有四个红点;而我们挹娄的旗,是黄色的,上边绣的是七星大图,可漂亮了!”
系卢奇卡仍是不肯相信,“就是北边大洞口挂在一棵树上的旗?”
“对对对对对!就是那面旗,漂不漂亮?”一提起他们的旗,挹娄就非常兴奋。
系卢奇卡点头,“嗯,是挺漂亮。那你们怎么和肃慎人混在一起了?”
“他们抓我们来的。”挹娄只好按编好的话,说下去。
系卢奇卡想了想,又怀疑地问道,“那他们肃慎族挺大度啊,抓了你们,还允许你们挂自己的旗。”
挹娄脸上一热。
他知道,在夜色中,系卢奇卡看不到他脸红,他接下去就继续圆自己的话,“其实,怎么说呢?肃慎人还行,都是你们给造的谣,说他们这也不行,那也不是,是野人。”
“不的话,”系卢奇卡诡异地问,“你们就不能编自己是挹娄了?”
“编啥?”挹娄挺起小脖颈,“我们真是挹娄!我们还有辽东郡太守给我们的立族关防铁卷呢,不信,赶明回去,我翻出来给你看!上边的字,都是刻的,印章是烫上去的!我就是挹娄族的大人!”
“你是大人?”系卢奇卡咯咯地笑,“你这大人,也太大了点儿了!”
挹娄被他笑得一凛,才想到,不能瞎说呀,那他要问我,你是大人,你来我们这,干啥来了?我咋说呀?
紧跟着,系卢奇卡真就这么问的,“你是大人,你来我们这,干什么来了?”
挹娄嘻嘻一笑,“你还真信了?吹个牛笔玩儿,不犯啥事吧?”
“那——犯啥事?”系卢奇卡把声音拉挺长,“‘扯大揽,吹牛笔,午睡老婆,白斩鸡’——四大闲嘛!”
这四大闲,从来都是值得商榷的,前边两闲,好理解,“扯大缆”就是几个人聚在一起,海阔天空地闲扯七八扯,和“吹牛笔”有相同的性质;
“午睡老婆”有歧义——这四个字,是偏正词组,还是动宾词组?因为,这两个词组都有闲的性质;
而“白斩鸡”的争论最大,是说做白斩鸡费事,不值得一做,只有闲得不行,才做这道菜,还是吃白斩鸡得有闲空?没有闲空,细嚼慢咽,就吃不了白斩鸡?
莫衷一是,争论不休。
可是,挹娄他们那时,没有争论,他们甚至都不知什么是白斩鸡,别人说,他们就跟着说就是了。
挹娄紧着想把这篇儿翻过去,急忙问系卢奇卡,“你家还有啥人儿呀?”
“没了,”系卢奇卡大咧咧地说,“就我老哥一个了。我是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就、就剩你一个?”挹娄难以理解这种生活状态。他想了想,又问系卢奇卡,“那伞苏是你什么人?”
“伞苏,伞苏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我父亲歇了之后,我就跟着他。他老婆,我的那个婶,是好人,总是把我当成亲闺女样的待承。”
“什么?”挹娄好生奇怪,“亲闺女?你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