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据挹娄讲,他之所以对红河这么感兴趣,是因为红河跟前有一座山,那座山上出产一种石头,这种石头能练出铁来。
——这太迷人了!有了铁就意味着先进、富强。
挹娄他们那时的生活,所有的先进都离不开铁。种田的犁,打仗的刀枪,做饭的锅,哪一样离得开铁?谁有了铁,谁就可以称王称霸,过上别人为之咋舌的生活。
挹娄向往那种生活。所以,他神魂颠倒了一宿。
张广才和嘎嘎谷都明白挹娄急切想跟扎撒胡子走的意图,他是想知道,红河到底在哪里?那里到底是什么状况?他要探明这些,掌握这些,为了拥有这些。
可是,他刚刚回来,又遇到沃沮人的反攻倒算,他应该在家里呆上一些日子。
挹娄在心里对嘎嘎谷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千载难逢,我必须和他们走。明天,你让姐夫他们狠一点打,打得他们就剩一个心思:赶快往红河跑,这样,我就能快些去红河了,也就能快些回来了。”
“阔力吗?”嘎嘎谷的意思是“你如果走得太远,你回来怎么办?靠阔力把你攫回来吗?”
嘎嘎谷和挹娄、张广才他们呆的时间不算长,他们和他说话又是掺着夫余语,他就没法用纯肃慎语和挹娄交流,就只好截取短句子,和挹娄交谈。
挹娄一开始没明白嘎嘎谷的意思,唬了吧(莫名其妙)的怎么整出一个“阔力吗”这句话?挹娄在心里说,“你啥意思?怎么唬了吧地整出阔力来了?”
嘎嘎谷怎么说?说出来不行,扎撒胡子他们就听到了;不说吧,怎么和挹娄交流呢?
嘎嘎谷只好又加上一个字,“回,阔力吗?”
啊!挹娄这才明白了嘎嘎谷是担心他怎么回来。就说,“当然。”
——要是很远,当然得靠阔力把我攫回来了。
扎撒胡子看看嘎嘎谷,又看看挹娄,“你们俩小嘎子整啥呢?说黑话呢?”
挹娄嬉皮笑脸地回道,“说啥黑话呀?谁会黑话呀?人家我哥们儿问我,‘你走了,阔力咋整?还能跟你一起走啊?’我说,‘那当然了’。”
“阔力是啥呀?”扎撒胡子警觉起来。
挹娄赶忙解释,“我养的一只鹰,它的名字叫阔力。”
“啊,鹰啊,在哪儿呢?”
“也不知它飞到哪儿去了,没事儿,一会儿咱走,我打个口哨,它就能来了。”
“那你定了,和我们一起走?”扎撒胡子很是怀疑地问挹娄。
“定了,和你们一起走。以后有回来的那一天,我还能为你们带路呢。”
他们都被挹娄这话逗笑了,一个囔哧鼻子的人说,“我们还用你带路?我们自小在那山洞里长大的,对那山洞再熟悉不过了。”
挹娄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的啥意思?”囔哧鼻子这一问,把挹娄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