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绝然

的少女，暮临渊又是一阵心疼感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自己醒来之后就一直在唉声叹气。仿佛将从前十几年的哀愁积蓄到一起一同发泄一般。

    月上中天，春日的夜晚虽然不似冬天那般刺骨冰寒，但依旧寒意甚浓。刚刚遭逢大变的虞惜尘立在月光下，仰望着满天星辰，心头凉意更甚。

    “若是少爷在，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就这么立在风中的。”轻轻抹去眼角泪痕，一徐晨默默走回到了篝火旁。

    一旁的武宣正用木棍在篝火上靠着两只野兔。肥美浓香的兔油滴到购货商，发出劈啪的爆响声，又散发出一阵浓浓香味。若是欢乐平时，虞惜尘肯定回坐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盯着篝火上的野兔直吞口水，但是现在，她却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逃出摩云城已经半月，几天前武宣曾经潜回摩云城里打听消息。带回来的却只是暮家被抄，暮家老爷夫人潜逃的消息。而对暮临渊，城内更是无人敢提及。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将军府，却得知暮临渊虽然生还，但却已经修为尽废。

    几日内武宣也将自己心中揣测的大概一点点告诉虞惜尘，并且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去提起暮临渊的伤势。生怕伤心过度的少女承受不住崩溃。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虞惜尘比其它想象中的要坚强得多。虽然暮临渊不在身旁，但她好像没有丝毫支撑不住的样子，反而越加坚强。半月下来，无论再怎么劳累，为了找到暮临渊，她总是咬着牙坚持走下去。

    “已经半月了，惜尘。再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武宣抬起头，疲惫的脸上也带着浓浓忧色。这半月来他带着虞惜尘一路寻找，从边陲摩云城一路快走到了武唐的东南行省，却没有半分暮临渊的踪迹。这让武宣不禁有些气馁。

    虞惜尘苍白的脸蛋印在火光中，显得疲惫至极。听到武宣的话，她面无表情的抬头，用空洞的眼神看了武宣一眼，点头道：“那就不找了吧。”

    武宣一愣，原以为虞惜尘会极力反对，却没想到自己尚未开口她便已经答应了下来。看着虞惜尘死灰一片的眼神，武宣心头蓦地一跳：“惜尘，临渊此时只剩下你一人了。你是万万不能放弃的。”

    虞惜尘微微一笑，多日未见笑容的的脸上露出一个凄苦至极的表情：“我没有放弃，只是我想清楚了。”

    “想清楚？想清楚什么？”武宣一愣，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却已经猜测虞惜尘定然是受不住苦难想要退让了。当下深深弹了一口气。

    这也难怪，任凭谁在经历如此变故之后也难以再地狱这样的劳累和压力。尤其虞惜尘还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女，无法坚持下去也是理所应当。

    望着武宣面上了然的表情，虞惜尘立刻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当下摇摇头，苦涩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回家了。”

    “回家？”武宣一笑，现在回家跟放弃暮临渊又有何区别？原本还想带她回帝都再找人寻找暮临渊下落，现在看来，恐怕不用了。

    虞惜尘见武宣一脸失望，连忙解释道：“我不是不管少爷了。相反的，我心中比谁都希望能够寻到少爷。但如今别说只有你我二人，就连老爷夫人也不知所踪。少爷功力尽失，我必须尽快回到族中。”

    虞惜尘望着武宣不解的神色，慎重也不知道从何说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原本是族中候选圣女之一，却因不愿意而逃出族中。被少爷救下之后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现在寻他不到，我却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我要为再见到少爷那一天做好准备。”

    “哦？你能准备些什么呢？”越听武宣就越是觉得虞惜尘说的只不过是托词而已。她一个蛮族少女，就算是候选圣女，那又能做些什么呢？

    西南蛮族疆域虽广，秘法虽多，但是一个小小的圣女却也无法跟为暮临渊做太多事情，更遑论想要报仇这样的大事。此时此刻提出想要回到族里，不是推托又是什么？想到这里，武宣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讥讽，看着虞惜尘的眼中也难免带上了不屑之色。

    “亏临渊待你不薄，却没想到如今…呵呵，也罢，你去了也好，省得麻烦。”武宣说着，将一只野兔扔给虞惜尘，淡淡道：“过了今晚，你我就各走各的吧。”

    虞惜尘一惊，猛地抬头，随后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之后她才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