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宣浑身一震,拉起虞惜尘便走:“快走,现在出城!”
“可是…老爷跟夫人…”虞惜尘还想说什么,却被武宣一把拉起,飞快地奔向城门。
“若是城门关闭,你我都出不去。放心吧,你家老爷和公子都不会有事。临渊最担心的便是你这毫无反抗之力的丫头,若是你在我手里除了什么意外,那我就真对万死难辞其咎了。”
一场大比,摩云城主身死,李清月殒命,暮临渊重伤。暮家上下流离失散。整个摩云城也因为这次大笔而全部戒严。到日落时分,整座摩云城已经如同整装巨兽一般随时可以择人而噬。
凡是观看了此次大比的人,心中难免对横行无忌徇私舞弊的叶无殇和石天让两人有所非议。而摩云城一封,这城中自然就是两人的天下。短短三日时间,因为言语间透露出对二人不敬而被抓如狱中者已经不计其数,过往客商更是叫苦不迭。这连同蛮族的关卡一闭,那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更家令人担忧的事,叶无殇和石天让每日派兵促成搜寻,不讲暮临渊抓捕归来誓不罢休。
暮临渊睁开眼,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量勉强抬起手遮住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看不清身在何处。只觉得浑身刀割针刺一般的疼痛,尤其是内腑个个地方,无一处不是火烧冰寒一般的剧痛,浑身上下更是半点真元也凝聚不起来。脑中混沌一片,整个人像是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
咋了眨眼,发现自己伸出一个巨大的山洞中。外面的阳光传进来,洒在自己浑身是血的身上,看上去好不狼狈。
“你醒啦。”精绝铁骑坐在暮临渊身旁,脸上依旧带着那精铁面具。他手中拿着叶无殇那柄残心刃,正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见暮临渊醒过来,从身上解下一个水袋,扒开色子,缓缓地从暮临渊嘴边倒下。
暮临渊本能地用尽全力张大嘴,贪婪地吞噬着水壶里的清水。可是平日里清甜的泉水此刻却如同钢刀一般,一进入喉咙便将他整个前胸刺得剧痛无比。用力地咳嗽两下,清水连同着丝丝献血被他从嘴里全部洒出。
“慢慢喝,不用急。你内腑重伤,浑身经脉断碎九成,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奇迹。”精绝铁骑望着 躺在地上的暮临渊,小心地将清水一点点倒入他口中,感叹道:“哎,没想到我原本只是看不过叶无殇和石天让厚颜无耻,却不想把你还成这个样子。”
被精绝铁骑这一说,先前的一幕幕再度上线过眼前。李清月临终前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如刀刻针扎一般字字写在自己心头,那无以言语地痛绝又再度袭上心头。
再度咳出几口黑血,暮临渊才艰难开口道:“前辈不用自责,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若不是当晚我故作姿态不去敷衍,这往后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对了前辈,我昏迷了多久,叶无殇和石天让两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劳烦前辈去我家通报一声,让我爹娘早作准备。”
精绝铁骑摇摇头:“不用了,你已经足足昏迷了半月有余。摩云城都已经解除了禁令。你放心,你爹娘已经逃了出来。倒是有许多无辜的人因为在背后议论叶无殇而被无故牵连。至于其他人,你可以放心。现在你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修为尽废,经脉寸断,想要再有出头之日,几乎已经不可能了。”
暮临渊摇摇头,决然到:“我绝不能在倒在这里,清月为我而死,暮家也因为而亡。此仇不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对了前辈,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蛮族少女,脚上拴着两颗铃铛。她应该跟我以为朋友一起。”
“你说的是你哪侍女吧?哈哈哈,倒是个情种。你放心,早在你昏迷的时候你朋友已经带她除了摩云城。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在他二人身上。”精绝铁骑发出一阵小声,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看不出是喜是怒。
暮临渊点点头,躺在地上勉强抬手向精绝铁骑行了个礼,苦笑道:“还请前辈恕万倍无力,无法起身谢过。前辈因为受伤,又救我一命。他日托有机会,暮临渊定当万死以报。”
“得了吧,你能活过来就算不错了,还想…”精绝铁骑说到一半,浑身一震。飞快的抓起身后长枪,身形高高跃起,一团青色火焰猛地一闪。一声沉闷地马嘶骤然出现。
绝望青驹巨大的身形从青焰中闪现而出,精绝铁骑一手提缰,一手握抢,眼神死死盯住洞外,沉声道:“叶无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