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璃人未归

    吃虎岩，田铁嘴如同往日一样在诸多客人期待的目光中走入三碗不过岗，他环视四周，目光在坐在角落的钟离身上稍作停留。见钟离投来目光，他对着钟离微微点点头，接着理了理衣襟，然后带着众人的目光走向了那张他无比熟悉的桌子。

    “嗯哼……”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对围绕着他听众们道：“各位，今天我要讲的是关于水德万化真君的故事。”

    “什么水德万化天君？田铁嘴你莫不是黔驴技穷了随便编了一个人物糊弄我等。”

    田铁嘴认出了说话的人是自家师兄请来找自己麻烦的，若是往日他少不得生一顿闷气。但今日……呵呵，必定不能让这家伙像之前那样随便糊弄过去。

    于是他洒然一笑：“您这话我可是听到了。至于故事的真假，各位客官听完之后自见分晓。倒是这位先生不敬仙师的名头怕是跑不了了……”

    随即他不理会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的捣乱者，对着在座的听众做了一揖便开始讲起了故事：“古有七曜，分掌阴、阳以及金、木、水、火、土五行。七曜者，乃是日月之灵根，天胎之五藏，天地赖以综气，日月系之而明。东方之木者，其性仁，但又所求，无不从允；南方之火者，其性礼，凡对以礼，皆得从志；西方之金者，其性义，识者求之，无不称遂；北方之水者，其性智，知者遇之，皆得其授；中央之土者，其性信，遇者求之，必许富贵。至于日月，遇之则必为仙。此七君，谓之七曜，乃是德才兼备，文武皆通者。”

    “开始了，开始了……你们快点。”胡桃的声音远远传来。

    田铁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有些恼怒。不过见众人听得认真，来者又是胡桃，只得摇摇头甩去多余的情绪，继续道：“……时有一人，以智闻于璃月，因其行踪不定，以诸多形象现于璃月，故古璃月人以万化称之。古云有螭，其为魔神战争时期之魔神，殁于现今轻策庄一带。万化遇之，得其遗馈，掌有水之真意，身具呼风唤雨之能……”

    ……

    “……只见真君信手挥剑，一头通体蓝色的火焰古龙呼啸而出，重新将那漩涡魔神奥赛尔封印，还了璃月港一个朗朗青天。见众人欢呼，真君微笑摇头，乘着纯水古龙就要离去，人们这才想起询问真君的名讳。真君微微一笑道‘名讳并不重要，尔等称呼我为水德也可，万化也罢，存乎于心即可’——从此，水德万化真君消失在了璃月人的视野中，化作了璃月众生中的一员。只留下水德真君通利万物，含真承灵的传说……”

    田铁嘴一口气讲完，连喝了三碗水才缓过气来，而在场的听众没人在意田铁嘴的行为，全都沉浸在刚刚的故事之中。

    良久，三碗不过岗内响起了微小的掌声，紧接着掌声如同瘟疫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广，最后形成一阵山鸣，引来了吃虎岩诸多食客的侧视。

    三碗不过岗内，胡桃一行鹤立鸡群，相比于那些普通的听众，他们能够稍微意识到故事中的人怎样的存在。

    良久，行秋看着同样沉默的伙伴们：“……大家应该都和我有相同的感受，我们遗忘了朋友。我现在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但我想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可是……我除了会做菜也就只剩下几招功夫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但是作为朋友，我会尽力宣扬他的事迹的。”

    “宣传这方面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会拜托家里人打听他的消息的，既然有这样一个故事，说明他曾经与仙人打过交道。”

    “我也会查询一些古籍记载的。刻晴你呢？”

    可是往日干脆利落的刻晴并没有给出答案，而是鬼使神差的望向了龙脊雪山方向，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杜……望……”

    然后，一向以高傲姿态示人的玉衡星流下了两行清泪。

    ……

    龙脊雪山的山顶，悬浮于空中的寒天之钉内部，经历了无数命运的少年，睁开了眼睛，茫然地望向双手：“我是？……杜望……”

    但很快，无尽的黑暗再次袭来，寒天之钉的内部空间再次寂静下去，但……“咔”微不可察的声音响起，寒天之钉表面出现一条难以察觉的裂纹。

    下一刻风雪再次在不化的冰川之上呼啸，略微的偏差并未改变这个世界，但改变世界的契机已然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