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假如没有“我”

    随着“阿斯塔特”渐渐融入自己的身体，杜望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许多不属于他的记忆，其中有不少关于真正的维系者阿斯塔特的，但更多的记忆是关于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可能性……

    他看到了荧大发神威将扰乱蒙德城的特瓦林赶走，享受着蒙德人对英雄的待遇；凯亚合纵连横在西风教会的协助下坑了愚人众和盗宝团一把给远在风龙废墟的拯救特瓦林小队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荧进入轻策庄下螭的遗迹，却毫无收获。因为钟离认为她可能对摩拉更感兴趣……

    它同样看到了请仙典仪之上荧被千岩军围困之时，如同神兵天降的【公子】；在奥赛尔入侵璃月之际，放弃群玉阁给了奥赛尔致命一击的凝光；于北国银行与钟离进行着最后的契约的【女士】……

    但这些记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杜望的存在……这些他本应直接或间接参与的事件都没有他的身影。

    他曾在蒙德居住的房间里空无一人，轻策庄的异动仍然是璃月官方的未解之谜，请仙典仪背后没有他的影子，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群玉阁坠毁了……

    杜望茫然的梳理着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这一切，最后他惊讶的发现他其实并未对【天理】所期待的命运照成影响。相反，他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为某些不太合理的地方做了补充。

    通过这种如同第三人称视角的审视，他仿佛看到一双无形的黑手操控着提瓦特上发生的一切……因果倒转，由果生因——这便是那双手的主人所拥有的能力，所谓的合理性在她眼中如同笑话一般。

    但让他疑惑的是这个没有他存在的世界有着很多疑点尚未被天理抹去，比如一直未曾现身的璃月七星，再比如介于存在与不存在的凝光亲弟弟，抑或是明明没有交际却颇为熟悉的胡桃、行秋、香菱、重云四人……

    整整花费了一个小时，杜望才从大量突然涌现的记忆中清醒过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沧桑与茫然。

    杜望瞥了一眼只有蓝天白云的天空，随后坐在了空间中央的椅子上：“……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天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对面：“我还以为你要继续逃避下去呢？”

    “你到现在还是不肯放弃？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是杜望，不是阿斯塔特。”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叫做杜望的人。你该清醒了，阿斯塔特。”

    杜望神色不变，耸耸肩道：“……如果你想看到我承认自己是阿斯塔特的话，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

    “你知道这种对抗毫无意义。你被困在这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从这个世界消失。”天理若无其事的将目光从杜望身上移开。

    “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就不会现身了。”杜望笑道。

    “那你就继续拼命挣扎吧。”【天理】说完直接消失了。

    “拼命挣扎吗？”杜望苦笑了一下：“这话还真是贴切，不过现在我除了相信朋友外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吧……荧，我这次可是将身家性命都放在你身上了……”

    ……

    与此同时，荧跌坐在【天理】和杜望消失的地方，双目无神地【天理】离去地方向。

    “荧。”派蒙担忧地看向失神地金发少女。

    “派蒙……我还能相信你吗？”

    “当然。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那杜望？”

    “那家伙虽然留了后手，但其实他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后手？”

    “巴巴托斯、摩拉克斯还有可以算作是你情敌的芙卡洛斯。”

    “……我能做什么吗？”

    “不愧是荧，你竟然不好奇芙卡洛斯。”派蒙微微一笑，然后摊手道：“我们要做的阿斯塔特的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收集绯红玉髓恢复忍冬之树。”

    听到派蒙对杜望的称呼，荧不由得强调道：“他是杜望。”

    “对，你说的没错……他现在是杜望。”派蒙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那我们……”荧知道接下来的目标便要起身，只是刚起身腿便一软晕倒在了这方天地。

    “不必急于一时，荧你该好好休息了……”

    随着派蒙的声音落下，赤色的忍冬之树突然在这里冒出嫩芽，这里的温度变得暖和起来，然后此方天地的时间彻底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