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伊蒙洛卡

    若无意外，乌库在火焰巨龙的轰击下只有身殒魂灭的下场，但不出意外的是出了意外……

    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祭坛发出了银白色的光芒，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银光向战场的中心飞来，银光围着乌库旋转，凝聚出一道银白色的巨树虚影挡下了火焰巨龙。

    见到攻击被阻，杜望也不恼怒，只是神色复杂的苦笑道：“真是……果然没有这么轻松啊。看来这口黑锅我是背定了。”

    听到杜望的话，环绕着乌库的银光微微一滞，随即一道虚影出现在了杜望面前。

    眼前的少女对着杜望行了个陌生的礼，然后微笑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无法看到他一人死去。”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不会留手的。”

    “感谢您的理解，但我和他都不会留手的。倘若我们胜了，您若要怨恨也请怨恨我吧。”

    “胜者生，败者往，所谓战斗不就是这样无聊的事吗？都只是为了活命而已，怨恨这种东西就随着生命消散好了。”杜望平静道。

    少女没有回话，而是朝着杜望再次行了一礼，然后转身望向了正被银光环绕的乌库。

    乌库茫然的望着面前的少女，它已经以这副身躯行走了千年之久，许多遥远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即便它拥有记忆又如何，自名为乌库的存在诞生起，它就摒弃了更早的身份，失去了为人时的失忆。

    但即便记忆消失但本能还在，所以当乌库望着眼前眼中含泪的少女时，他忘记了恼怒，忘记了战斗，只是呆滞的、茫然的望着少女。

    “伊蒙洛卡……”少女微弱的呼唤传来，她依依不舍的环视着这陌生又熟悉的世界，脚下的雪山是她的故土，雪下的尸骨曾是她的子民，眼前的怪物是她的爱人……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从何时起变得陌生的，但如果这就是神明的安排，那就让祂见证凡人的毅力吧，所以……

    “斩开冰雪之人，伊蒙洛卡。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啊……”

    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丘丘霜铠王，少女那冻结时空的思恋化作银光注入了围绕着伊蒙洛卡的银光中，荧这才发现那五道银光其实是五间古老的器物，它们承载着少女不绝的思念终究来到了迟到数千年之久的故人身边……

    “再见。沙尔·芬德尼尔的公主殿下。”

    在杜望的道别声中，生之花、死之羽、空之杯、时之沙、理之冠代表着提瓦特五种规则的圣遗物靠近了处于它们中央的乌库，随着银光的不断闪烁乌库的体型终于慢慢缩小……

    “……”杜望沉默的看着丘丘霜铠王重新化人的过程，见证着这场来之不易的奇迹，随即又想到自己马上又要成为这场奇迹的终结者，他深深的叹了口气……

    伊蒙洛卡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他的脸上不知在何时挂满了泪珠，终于他止住了心中的悲伤，怒视着杜望：“你就是神明派来的审判者吗？”

    深深的叹了口气，杜望平静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我问你。他们，沙尔·芬德尼尔人有什么错？”

    “错在……相信神明。”

    看着伊蒙洛卡那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杜望耸耸肩道：“很难以置信吗？我也没猜到在祂原先的剧本中我原来是这样的角色。”

    “你是谁？”

    “我是谁？真是个无聊的问题。我们都是在祂的剧本里扮演各自的角色而已，我到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杜望了……但毁灭沙尔·芬德尼尔的是我没错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是沙尔·芬德尼尔的敌人对吧？”

    杜望摇头道：“你要搞清楚先后顺序。因为你是我的敌人，所以沙尔·芬德尼尔才会被我毁灭，因果颠倒……这是祂最擅长的事了。”

    随即杜望不等伊蒙洛卡回答，漠然道：“准备好接受死亡了吗？凡人……”

    话落，因为乌库重新化为人类而恢复自由的墨色长剑重新出现在杜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