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三人将美酒佳肴搬进了屋内,将所有仆人都赶了出去,只说要做长夜之饮,不必服侍。酒足饭饱后要睡上个整天整夜,不许有人来叫醒。
翌日一大早果然房门紧闭,无人出来。有人从窗户往里张望探听,听到了如雷鸣般的打鼾声,推了推门却是紧锁。望向里面,一桌的杯盘狼籍,三位公子横七竖八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见此情状,人人相视而笑,各干各的事去了。
直到日上三竿,公子们才打开门让人进去收拾。从此夜间聚会越来越频繁,到后来几乎天天如此,有时甚至睡到太阳落山才起来。众仆看在眼里,渐渐见怪不怪,有时甚至都懒得再去查看三人的动静。
这样过了差不多有半月光景。这日两红巾人赶着辆车如往常般来到了后门,这里靠近厨房。打开门后,便开始熟练卸下车上的桶搬运进了里间。
“快出来,看今天带来什么了,好大半口猪呀!刚宰杀的。”红巾人一叫,厨房内便跑出几个火工来,笑脸迎上道:“辛苦两位了,小人来帮你们搬吧。”
正忙碌间,不远处有人悠闲缓步而至。一火工看到,忙招呼道:“种大公子今天怎么有兴致到这里来逛?不去喝酒听曲?”
来人正是种冽,见他挥着扇子笑道:“一时无聊,屋里闷得慌出来走走。对了,这两位就是一直给我们送来好吃好喝的恩人吧?”
红巾人停下作揖道:“种公子好,我们是遵照教主的吩咐,送吃的给公子们享用的。教主说过,定要让三位贵客在这里住得好吃得好。不知可否满意?”
“简直不能太满意了,你们给我们送来那么多美味佳肴,让我等好生感激!来来来,随我同去喝上几杯再走,他们二位肯定也想认识你们,当面致谢并交个朋友。让我们天天山珍海味,都快活死了哈哈!”种冽说着便上来拉住他们的手。
一人忙道:“公子你看我们还得干活呢。再说这都是圣公的意思,我们能有什么功劳呀!”
“那好,我和你们一起干,等搬完了非得去屋内喝上几钟再走。不管谁的意思,二位总归是大恩人,这次好不容易被我逮到不能随便就走。”
二人见盛情难却,只好应允。何况经过一番劳累,肚子也早咕咕叫了。等全部搬完后,便随他而来。
种冽推开门,见室内已是杯盘罗列,菜肴满桌,便叫道:“二位哥哥快出来,看我今天请到谁来一起喝酒了?”说完伸手请进,自己则让到一旁。
见到丰盛的宴席红巾人不免心动,当下笑揖入屋,种冽随即将房门关上了。只听到里面几声响动,再打开时,李恕与张伯奋正从打晕的他们身上脱起了衣服。
换好衣服,将二人拖上了床,捆绑成粽子似的,嘴巴也勒上了绳子,用被子盖好,再将桌上酒菜倒掉一些,弄成吃过的样子。种冽这才出门找到管事的吩咐道:“今晚我三人不想被打搅,等睡醒叫你们时才可进来。酒食充足也无需再送什么。”那人听了也没生疑,毕竟这事常常发生,便答应去了。
等种冽悄悄溜回到后门时,果见那辆骡车已等候多时,趁没人注意,飞跃进了车内。
张伯奋与李恕坐在车头赶车而行,种冽探头出来道:“没想到出来这么轻松,现今要往哪里去?”
李恕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没跑出多远,发现前方有条河流,李恕环顾周遭,所居之处原来是个四面环水的小岛,只有一座桥与外界联通,桥上却有几个蓝巾人把守着,便问道:“怎么办?”
“见机行事吧!”张伯奋说着猛挥了一鞭,车子直往那关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