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仙荷坐在了白渊渟的面前,两颗心此刻相距不到一尺。
白渊渟已经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香味。
“今夜你告诉我的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你一定会的。”苏仙荷很有把握。
“你不相信我?”
“但我还是愿意提醒一下你。”苏仙荷捻灭了蜡烛。“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让我看看你的天赋还剩下多少。”
夜终于在互相撕扯中完全停止。
静静地让一切该完成的事情在合适的地方被合理的流露出来。
“我有没有天赋?”
“每个人都有天赋。”
“那我天赋怎么样?”
苏仙荷忍不住笑了。“不怎么样。”
“这么直接么?”
“是你先直接的。”
“这里好黑。”
“我不喜欢夜里有光。”
“还要多久天才能亮?”
“你着急走?还是害怕走?”
白渊渟不说话了。
“你生气了?”苏仙荷在追问。
“我没有。”
“那你在想什么?”
“我感觉到了一些奇怪。”
“哪里奇怪?”
“你。”
苏仙荷抚摸着白渊渟渐渐平静的胸口。“等你以后就不奇怪了。”
“你怎么会知道?”
“这种事情我就是知道。”
“为什么我会对你感到如此熟悉?”
“因为我们曾见过好几次面。”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我只是知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喜欢什么。”
“不对。”
“哪里不对?”
“你骗不了我,我们之间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件事。”
苏仙荷冷冷一笑。“我早就对你说过,一个人的记忆可以被抹去,但是他的喜好是不会改变的。”
“在什么时候对我说的?”
“你已经选择去忘记,所以我没办法提醒你。”
“你就算不告诉我,我也一定有办法会找到答案。”白渊渟移走了停留在自己胸口上的手。“现在我要睡觉了。”
“你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
直到东方终于发白。
昨夜的残花败柳洒落了一地。
杂役正半闭着眼睛,拿着扫帚扫掉昨日的喧嚣,再迎接今日的旧景。
可是今天与往日有一点不同,他们从未见过在天刚刚亮便要离开的客人,而且这个客人还是昨夜一掷千金的那位。
或许出人意料的事情要连续做两次才刚刚好。
“这位爷,您走的这么早,您这是睡了一宿还是一宿没睡?”
几个人的眼神在跳跃,不久便笑着达成了共识。
白渊渟看着他们的样子,也跟着他们一起笑。“这又有什么区别呢?”
杂役以为这位大少爷听不懂自己的玩笑,所以就继续的笑。“说真的,您真厉害。”
“哪里厉害?”
“我在这里盯了有半个月,还没见过有一位爷能在最东边的那个屋里过夜。”
旁边有一个仆役听到这里,立起了扫帚插嘴道:“前几天不是有一个胖子,不也进去了么。”
“胖子?”白渊渟扔给了面前两个仆役一人十两银子。
“那个胖子能跟这位爷比吗?刚进去就被轰出来了。”
“什么样的胖子?”白渊渟变得很感兴趣的样子。
“就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好像是在城外开酒馆的。”
再问几句就容易令人起疑,白渊渟选择恰到好处的点了点头。
大门在两个人的帮助下,艰难地敞开一个缝隙,放这位匆忙的客人逃走。
大门外,正有一名男子等待。
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转过了身体。“这里睡的还好?”
白渊渟虽睡眼惺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至少是要比牢房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