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等我死后你们怎么分钱?”
“我跟崔老爷,一人一半。”
为了五千两杀一个人确实很值得。
就算是两千五百两杀一个人,也很值得。
想到这里,白渊渟突然激动了起来,身体兴奋得发抖。
“你们的计划不会真的就是如此简单的吧?”
“你现在是不是开始害怕了。”
“我想对你们讲一个故事。”
“但我没有兴趣去听。”
白渊渟不在乎他又没有兴趣,白渊渟在乎的只是怎么把这个故事讲好。“我之前在山上喝了一千天的茶,但也只收获了三个心得。”
“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你还可以再拖延一会。”
“如果你觉得我在拖延时间,那我就不说前两个了。”白渊渟又喝了一口茶水。“你们的计划听起来虽然非常公平合理,但是为什么要公平合理呢?”
“什么意思?”李谨问道。
白渊渟的目光转向了崔让。“我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必要做到言而有信。”
“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崔让却开始不依不饶。
“李谨为了骗我上当,现在已经跟我一样,都快完蛋了。”
“你以为我没有想到这一点?崔老爷已经带来了解药给我。”李谨很得意的伸出了手。
他在等待,但结局却是什么都没有。
“崔老爷,咱们之前可说好了。”
汗水开始从他的太阳穴中猛烈的渗出。
太阳虽然已经落下,但浑身的苦热却让他依旧如置身火炉般痛楚。
白渊渟现在举起了手,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现在我又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现在依旧平静的只有崔让。
他是目前最接近胜利的一方。
“你是听完我的一番挑拨之后才决定这么做,还是你之前就打算这么做?”
“这有什么区别?”
“只是好奇,其实没什么区别。”
“求求你崔老爷,我们一九分钱也行,全部都给你也行,只要你能给我解药就行。”李谨现在就像一条狗一样的在不停叫唤。
他还有一丝幻觉,一点希望,但现在已经不是讨价还价的时间了。
忍无可忍的崔让像拖开一只癞皮狗一样的将李谨从石凳上拖走。他已经站累了,应该找个位置坐下。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从腰间提起了一壶酒,放在了桌子上就算作回答,看来他之前是准备履行约定的。
“可惜李谨喝不到了,你也喝不到了。”崔让翻手打倒了酒壶,让它滚落到山崖之下。
“看来你已经想要退隐了?”白渊渟盯着崔让的脸,看着他每一道经过岁月磨砺出的皱纹。“江湖上的路你已经打算走到尽头了?”
“是。”崔让的回答很干脆。
剑锋在这句言语之间带着猛烈的白虹,很干脆地透过李谨的心脏。
抽离而飘散的鲜血从剑锋滴落,流苏随着风自在起舞,白玉剑柄在夕阳下晶莹无比。
这里只有李谨没有诗意,他死的没有很快。
白渊渟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在地上翻滚着,因痛苦而痉挛。
无论他怎么努力仍旧记不起三年前与李谨如何有过一面之缘。
躺在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死人,白渊渟没有一点怨恨。
他摇了摇头,最多只有一点无奈。“看来再过不久,世上又要少了一柄剑。”
崔让没有答话,现在他必须要专心,即使现在面对的是一个身中剧毒的人也不能放松警惕。
他知道对付白渊渟要比对付李谨难上百倍,任何一个轻敌的想法都可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崔让在江湖奔波了数十年还没有丧命,因为他没有忘记。
“这里真美。”白渊渟叹了一口气,转动着价值三百两银子的脑袋去眺望远山。
摇晃的枝叶在风中恣意起舞,夕阳下的波光仍旧是有一些耀眼。
而白虹又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