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始之初的损失惨重算是一种适应过程,也是一种残酷的大浪淘沙。这种事情边墙一直都在发生,跟北上朝廷侦骑和斥候交战的就是那么一批人。
一时间无法确定来了多少燕军的李景隆,他当然不相信郭英的十万兵马会那么快被吃掉,想的是搞清楚来了多少燕军,赶快联络到郭英,玩一手两面夹击将这一股燕军吃掉。
“对面主将何人?”李景隆花了十三天的时间,依旧没有搞清楚对面燕军的确切数字,猜测约是十五万左右,只是得出这个结论时,两支大军已经各自换了位置。
目前朝廷差不多四十万的大军在一条叫璃河的南岸,燕军则是在璃河的北岸。
安陆侯吴杰皱眉说道:“乃是一名从未听闻姓名之人,唤作吕阳。”
当下统率璃河北岸燕军的人确实是吕阳。这一段时间带着虚张声势的燕军主帅也是吕阳,朱高煦和张玉则是分别带兵伏击和消灭前往救援真定的几路朝廷兵马。
为了让李景隆相信燕军数量众多,吕阳不但命人赶制旌旗,还在行军途中多捣烟尘,甚至还弄了稻草人穿上战袍,再用杆子将稻草人挂起来,一个士兵扛着杆子走,远远看去就是一列士兵在赶路。
当然,仅仅是虚张声势是吓不倒李景隆的。
吕阳十分冒险地搞出一副燕军随时随时会发起总攻的架势,派出以马军为袭击主力的部队一再主动袭击朝廷军队。
十来天而已,天晓得吕阳的心理压力有多大,要不是一再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例如“李景隆是草包”、“对上‘大明战神’有什么好怕的”、等等,着实没那个胆子初次领兵就玩得这么浪。
张玉率军再次与吕阳所部会合时,看到吕阳一副瘦了十几斤外加有着大大黑眼袋的模样,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什么幸不辱命之类的话就甭提了,吕阳也知道朱高煦和张玉这些日子里取得了什么战绩,张玉之所以会过来璃河北岸会合,还是吕阳派人去通知的。
“二公子呢?”吕阳问道。
张玉看上去其实也是非常憔悴。
事实上,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作为将领统率军队十来天不断转战,谁的情况都不会好到哪去。
小兵辛苦,其实将领会更辛苦,还同样是脑袋挂载裤腰带上,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士兵也就是听命作战。
将领却要一再费脑子,承担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体力方面的消耗也不会比谁少到哪去。
张玉说道:“按先生提议,先行撤往涿州。”
战局发展到现在,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吃掉郭英的残军,更没功夫去搭理真定的耿炳文所部,再不趁着李景隆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跑,接下来就该是被黏住了!
所以,吕阳的意见就是见好就收,得到了张玉的大力支持,两人也就压下了朱高煦要跟李景隆所率的朝廷大军至少打一战的强烈意愿。
为了不使朱高煦太莽,过来就带着燕军上去跟朝廷大军干起来,搞得吕阳拿出朱棣来压朱高煦,才让朱高煦先行撤往涿州。
刚刚投降到燕军不久的张保问道:“敌军察觉遭到蒙骗必定渡河,何不趁机会行半渡而击?”
张玉当做没有听到。
吕阳忍住才没有翻个白眼。
是,半渡而击很有优势,但也要看实际情况的啊!
这一战朝廷大军吃了大亏没错,但是燕军也已经疲惫不堪,继续打下去真的要被黏住,正确的选择是赶紧撤往北平方向,哪怕是不进城也能在周边选个有利地形驻扎,进行必要休整的同时,接下来发挥重大作用。
毕竟,他们一旦撤离,朝廷大军是肯定会兵逼北平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