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一击。”
段容平低头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伏图派是擅长做这个。”
于是他掏出一件联络用的法器,用手指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收起。
不久,池希炆御使着一柄飞剑迅速降落下来。
“何事?”
大家看他气色有些灰败,气息似乎也有不稳,洛飞雪担忧地问:“你还剩下几分实力?”
池希炆冷言冷语:“足够杀人就行了。”
段容平把刚才他们讨论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又问池希炆:“你意下如何?”
池希炆嘴角勾出一个冷笑,“有仇不报不是我的风格。白妖女既然敢暗算我,自然要承受我的报复。哪怕是死在这福地里,我也绝不让她好过。”
对他的话,大家都没有意外。
池希炆平时看着冷峻,其实是火一般的性子,最不能受辱的。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具体该如何做,如何去找到对手,如何确定白妖女是否在那,如何诱敌,作战,捌拾叁的出手时机等。
“你舍得动用你的底牌么?”时无咎不放心地问了一句,这话是问的捌拾叁,因为按照他们的计划,捌拾叁才是他们的杀手锏,一旦出手,就要取人性命——具体是取哪一个的性命,当然最好是白妖女的,但也可以根据战场情况,由他自己决定。
捌拾叁只是阴恻恻地回了一句:“做这种事,我是专业的。”
大家回想他过往的战绩,不由得都点头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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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咏初回去以后,立刻告知松先生,说他遇到某个天骄试探,在驱逐并尝试斩杀那人时,又有几个天骄过来支援,自己只能撤退。
松先生自然不敢怠慢,又迅速去汇报给白乙。
白乙睁开眼睛,叹口气:“想做成一点事情,还真不容易。”
松先生有些困惑:“会不会是哪里走漏了消息?”
白乙平静地说:“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但现在不要疑神疑鬼,将我们的盟友逼到敌人那边去。做好迎战的准备吧,那些人既然过来了,就算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计划,也会费尽心思找我的麻烦。这一战,无可避免。”
“那我去和韩先生说一句,让他与我一起迎战,尽量不让人来坏师叔的事。”松先生转身欲离开。
“你等一等,”白乙叫住他,想了想,“我让我的身外化身立刻赶回来,希望还来得及。此外,你去和刘鲤说,我请她为我出手。不要提报酬的事,就说是我求她的。另外,你可以把我之前说的关于七情灯的话告诉韩先生了。告诉他,请他不必顾忌,使用七情灯来克敌制胜,一切手尾,有我来收拾,把我的身份可以告诉他了。”
松先生身躯微微一震,深深低头,“是!”
“我现在不便出手,不能前功尽弃。而且你也知道,我那位姑祖奶奶,违反联盟规矩,花费数年时间谋划,找到一具假丹境的炼尸来给我炼制成身外化身,作为我的保命底牌,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她没有给我别的底牌,别的派系的前辈自然也不会给我,所以我也没什么能给你使用的杀手锏了。我希望你,尽力作战……死战到底。宗门不会亏欠你,我白家不会亏欠你。”
松先生把头埋得更低了:“……是!”
修士都是惜命怕死的。
不怕死,修什么仙?
何况他这样的,到金丹绝无障碍,未来晋升神灵的可能性也相当大,至少还有数千年的寿命。
让他死战,他如何心甘?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这种自认为还会有几千年寿命,连零头都没活到的修士呢。
但不拼命也不行。
红莲宗的男修士,若想获得上乘功法,就得受制于人。
他的身家性命,自然是被白尊者一系所掌控。
如果他在这时不拼命,就算能活着出去,也活不过三天,还会连累亲朋好友。
连叹息都不敢发出,松先生带着一股悲壮之意,前去联络夏咏初。
夏咏初得知这位所谓的凡人武者白乙,原来叫做白怡,乃是一名神通境巅峰的修士,更是他苦寻了许久而不得的红莲宗真传弟子,顿时有些“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
有些意外,仔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许多细节可以对得上。
此前他真是灯下黑了,没有往这方面想。
而对方开口点破他手持红莲宗重宝“七情灯”,又让他大惊几乎失色,虽然明知对方不会这时候翻脸,还是难免有些心下惴惴。
可等对方应承,让他保留七情灯,马上又转忧为喜,体会了一番坐过山车的感觉。
对方是红莲宗一位高层“白尊者”非常看好的后裔,出去之后只要结丹,立刻就在门派中有了分量不轻的话语权,真的能让这七情灯过了明处,以后他可以随便动用,那真是相当于白捡了几十万灵石。
至于说对方让他拼死一战,夏咏初自忖,拼是可以拼,但未必就要真的拼命,为了别人的事情而拼命,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松先生说得很直白,如果对方纠集大队人马,那其中有人已经被白怡收买,真斗起来,对方找机会反戈一击,不见得是坏事。
如果对方就那么几个人过来寻事,那也不惧,这边也另有帮手,只是需得提防那些天骄的底牌。
这一点,不用他说,夏咏初也明白。
就像当初那危东敏,有着封印了金丹修士全力一击的符箓。
这些天骄修士,底牌只会更夸张。
自己绝不能有片刻疏忽,否则必定会死在福地里。
进入福地,就知道会有风险,夏咏初也做好了承担风险的思想准备。
虽然有着系统,但是如果仅仅只是一直苟下去,只凭系统签到提供的积分去兑换物品,或许可以成为金丹,乃至神灵境,但是之后的路,绝不会一片平坦。
这世上就没有人能够轻轻松松不冒险就成道的。
只需要有足够的理智去权衡,什么时候可以冒险,什么时候不该冒险。
权衡一番后,夏咏初觉得:这个险值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