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实验

为严重的连锁反应，绿绒猴随身携带的圆球也被引爆了。在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后，超过两百只的绿绒猴，只剩下了不到十分之一，而且几乎个个带伤。随后出手的李剑锋，只一个万剑齐发，就将所有的绿绒猴彻底消灭了。

    接下来打扫战场的工作，用不着沈汝筝等人出手，赵天河抱着减轻惩罚的目的，拉着叶霜天一起将那些绿绒猴的尸体和大鸟一一装进了储物戒指。妖兽虽然可恶，但是对修仙者来说还是有很多用处的，皮、羽毛。嘴爪和骨头很多都是炼制法宝的材料，肉和血食用后可以强壮身体，旺盛气血，妖丹和其他一些材料可以炼制各种丹药。所以修仙者在和妖兽的战斗后，如果时间允许的情况下，都是会把妖兽的尸体带回去的。

    像一些比较特殊的妖兽甚至成为了修仙者追杀的目标，比如这一次为妖兽大军的攻击作掩护的无影鸟。如果被修仙者发现的话绝对会穷追不舍，因为它们的羽毛是炼制隐身法宝的最好的几种材料之一。

    绿绒猴被灭后，众人还没有升空就遇到了第二轮攻击，攻击者是一群和犀牛很像的大家伙。数十头一起奔跑，大地都为之震颤，隆隆声中，一往无前，气势摄人心魄。

    这一次出手的人也让叶中秋有些意外，居然是苦竹。他在沈汝筝的心目中一直都有一些莫测高深，他教导他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讲得很详细透彻，似乎本领不错，至少对经典的理解很深刻，但是他一直没有看见他出过手，他绝多数的时间都将自己关在炼丹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东西。

    苦竹并没有升空后再攻击，而是迈着稳健的步伐向那些气势汹汹的犀牛怪走了过去，丝毫无视它们强大到变态的冲击力。待到犀牛怪和他相距大约一百米的时候，他站住了脚步，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瓷瓶，一抖手，向犀牛怪掷了过去。

    瓷瓶在距离最前面一头犀牛怪大约二十米远，陡然炸裂，腾起了一蓬粉色的烟雾，挡住了犀牛怪的去路。等犀牛怪穿过烟雾，向苦竹径直冲过来的时候，苦竹不躲不闪，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就在犀牛怪距离苦竹不足十米的时候，第一头犀牛怪突然毫无征兆地摔倒了，接着它后面的犀牛怪也一只接一只都摔倒，激起了大片的烟尘。等苦竹挥舞袖子将烟尘驱散后，沈汝筝才发现第一只犀牛怪距离他的距离居然不超过一米。

    由于苦莲提出要将铁皮犀活着带回老虎口，准备驯化之后，用于抵御大型陆行妖兽的攻击。众人只好放出了飞云，驮着那些铁皮犀往回飞，自然行进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

    不一会的功夫，众人就被一只巨鸟追上了。鸟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翼展超过了二百米，飞过来的时候，就像一片乌云，将天空中的阳光都遮住了。

    见到巨鸟追了上来，苦莲不惊反喜，“哈哈……我正愁没有个好的代步工具呢。没想到你自己居然送上了门来。”说着，一掉头，陡然急速，像一支离弦之箭冲向了巨鸟。

    巨鸟眼睛放光，一探乌黑锃亮的大嘴，就去啄苦莲这个小不点。就在大嘴堪堪接触到苦莲的身体时，他的身形陡然一闪，消失不见了，再次出现了的时候，他已经站在巨鸟的脑门上了。

    只见他双手一阵比划，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澡盆口大的红色图案。图案形成后，他双手向前一推。图案随着他的推势，一闪而没，消失在巨鸟的头颅中。接着他飞离了大鸟的头部。

    就在他离开巨鸟的头部不到五秒钟，巨鸟突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在空中不停了翻滚着，抖落了漫天的羽毛。在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内，大鸟在空中不停地翻滚惨叫，而苦莲也似乎感同身受，也显得很痛苦，全身颤抖，面部肌肉抽搐，脸色憋得发紫，额头汗水直流……

    一刻钟后，巨鸟停止了翻滚和惨叫，与此同时苦莲也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之后，那只巨鸟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对沈汝筝等人敌意全消，并在苦莲的指挥下，将众人都驮到了自己的背上，至于那些装着铁皮犀的飞云也被绳子牵扯着，拴在了它的腿上。

    回到了老虎口，穆如山将调查结果如实汇报给了青阳长老。经过一番讨论后，绝大数的上层都决定治赵天河等人的罪，而且是重罪，作为首要负责人赵天河将被废除所有的修为，封印一切关于天木宗的记忆，遣返回家。其余的人依照职责的轻重，分别被罚二十年到五十年不等的劳教，遣送到最危险的矿区开采矿石。叶霜天因为与赵天河关系密切被罚了五十年的劳教。

    宣布了惩罚结果后，众人都离开了，沈汝筝去找了青阳长老，以他所在的队伍人手不够，影响效率为由，向青阳所索要人员补充。

    经过一番商量后，青阳长老答应将包括叶霜天在内的八人补充到沈汝筝所在的队伍中，但是沈汝筝他们必须在三年之内斩杀至少十个一品妖兽或者两个突破桎梏的妖族。如果到时候完不成任务，叶霜天等八人还是要被送到了矿区劳教。

    对于这个任务沈汝筝考虑也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个任务换做别的队伍来完成也许还有一些困难，但是在他所在的队伍却是小菜一碟。青阳长老其实是同意将叶霜天等人分配给他们的，他之所以要加上这么一个看似很难完成，其实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难度的任务，完全是为了不留下口实，不让他们在同门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回到了临时住处，沈汝筝将叶霜天等八人要到被分配到队伍中的消息和青阳长老给出的任务告诉了李剑锋，毕竟他才是队长。李剑锋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只是点了点头。参与了调查全过程的他当然知道没有发现妖兽的动向不能完全怪叶霜天等人，但是出了事情总要有人出来负责，不管要负责的人有多少理由，出了问题就要有人出来顶着。

    青阳长老办事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叶霜天等人就被送到了沈汝筝等人居住的地方。按照惯例，由李剑锋说了一些话，大意是欢迎他们加入，今后相互关照之类的客气话，不过话的后半截却变了味道，将对李纪元等人说过的话又郑重地说了一遍。

    这让那些刚刚加入的队员感到有些不适应，不过相较去矿区劳教，他们还是忍住了，没有表现出异样。像他们这种犯了大错的人被送劳教的地方历来都是最危险的地方，动不动就会有生命危险，最后能够挺过数十年，等到劳教期满的往往达不到原来人数的三成。

    至于沈汝筝所在的队伍属于应急队伍，虽然老虎口的修复很需要人，但是还是让他们回磐石堡垒待命了。

    回到了磐石堡垒，进入了自己的住房，沈汝筝开始察看吞海鼎中的情况。里面的东西可是关系到他能不能将那具魔尸炼化成受他控制的活尸。

    《控尸**》里面记载的炼制尸体的方法和一般的秘法里记载的方法不同，一般炼尸法门就是将尸体炼制成一具听话的傀儡，主人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主人不指挥，它就是一块不会动的木头疙瘩。而《控尸**的》中的炼尸法门则不同，炼制者会先将一些强大的灵魂通过一定的手法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空白灵魂，然后在空白灵魂上设置禁制，让它彻底听命于自己，接着在空白灵魂中按照炼制者的需要输入各种内容，最后让空白灵魂和尸体融合，形成活尸。

    之所以叫活尸，是因为尸体是有灵魂的，它等于重新活了过来。它有思想会思考，即便主人没有下达命令，它可以根据情况做出判断，采取行动。如果主人愿意传授它，它能够练习的功法，它甚至可以修炼，变得更为强大。

    至于将活人炼制成活尸只不过是《控尸**》中的一种小道而已。在活人的灵魂之中设下禁制，往往会遭到极端反抗，从而损害了活人的脑子，只能成为受炼制者控制的傀儡罢了。虽然也叫做活尸，但本质上和一般炼尸法门炼制出来的傀儡炼尸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控尸**》中炼制活尸的法门也有缺陷，第一炼制的材料也就是尸体必须很强大，否则支撑不住灵魂的灌注；第二强大的灵魂不好找；第三强大灵魂的融合成功率不高；第四要让灵魂和尸体完美融合需要大量带有灵力的鲜血。除了这主要的四点外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个处理不好都可能影响活尸的最后炼成。

    沈汝筝将神识探进吞海鼎中，呈现在他眼前的简直就是尸山血海，各种各样的妖兽堆积如山，从死去妖兽身上流出了鲜血在鼎的底部汇成了一个血湖，一些受伤还没有死亡的妖兽在血湖中载沉载浮，发出凄厉而绝望的哀号。

    那些死去后困在吞海鼎中的妖兽灵魂则在鼎中飞来飞去，拉出了一条条暗淡的光芒。通过观察，他发现那些妖兽的灵魂正奉行它们主人生前的生存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正在相互战斗，相互吞噬。沈汝筝并没有阻止它们这种行为，他觉得通过这种吞噬，最后留下的灵魂必然强大，但是数量一定不多，那就更方便他将它们融合成一个灵魂。

    神识退出吞海鼎后，沈汝筝控制着吞海鼎，将里面所有的空气全部抽取了出来，将妖兽尸体中残存的血液全部榨取出来，顺便也将那些还活着的妖兽全部杀死。之后，他将吞海鼎中所有的妖兽尸体全部取出来，放到了须弥戒指中。又用收魂瓶将那些妖兽的灵魂收起来，让它们在空间更为狭小的收魂瓶中继续拼斗吞噬。

    过了大约有一个月，沈汝筝看见收魂瓶剩下的灵魂已经不足十个了，觉得炼制空白灵魂的时机到了，他去找李剑锋请假。

    由于经过上一次的大拼斗后，妖兽和它们背后的指使者似乎觉得没有占到便宜，现在人类这边也加强了戒备，一时找不到可趁之机，暂时放弃了攻击，这一段时间各处缺口很少发现妖兽的踪迹，作为应急部队的沈汝筝所在队伍显得极为清闲。

    鉴于确实没有什么紧急情况需要出来，李剑锋答应了他请假的要求，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要他在请假期间不能距离磐石堡垒太远，接收到紧急遇险信号时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对于李剑锋的要求，沈汝筝答应了下来，他原来就没想过要离开磐石堡垒多远，只不过想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完成对那具魔尸的初步炼制而已。

    沈汝筝在距离磐石堡垒大约两千里的地方找到了一处绝佳的炼尸地点，那是一处位于悬崖峭壁上的洞穴，洞口只有大约一米见方，还有一根歪脖古松遮住洞口，十分的隐蔽。那里原本是一条有五百年道行的赤练蛇妖的巢穴。

    那条蛇妖原本和沈汝筝是应该没有什么交集的，错就错在它不应该将从它洞穴前飞过的沈汝筝当做猎物。就是它对他的一吸，不但让它丢掉了性命，而且连巢穴都被他占去了。

    沈汝筝钻进赤练蛇妖的巢穴后，发现洞口虽然小了一些，但是里面却十分的宽敞，更让满意的是洞穴还十分的平坦。经过一番简单处理后，沈汝筝就鸠占鹊巢，成了洞穴的新主人。

    掏出收魂瓶看了看，发现里面几个强大的灵魂还在拼斗，略微思考了一下，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先不融合灵魂。他掏出了吞海鼎，从口中喷出一股淡金色的丹火，开始炼制里面的妖兽血液，如果不能将各种各样的妖兽血液融为一体，并将里面的杂质全部去掉，淬炼精血来，是无法让炼制出来的灵魂和尸体完美融合的。

    不炼不知道，一炼才知道，要想将那么多种妖兽血液融为一体，并炼制成精血，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沈汝筝这一炼制就是三天三夜，将体内的真气几乎全部耗完了才炼制成功。他顾不得察看炼制的精血是什么样的，炼制一完毕立刻打坐练功，恢复损耗的真气。

    五天后，沈汝筝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真气耗尽后再补充后，他发现新补充的真气的纯度要比之前的还要高一些。

    他拿出了吞海鼎，将神识探了进去，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一片红光。那些妖兽的鲜血经过炼制后已经十不存一了，但是形态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每一滴鲜血都散发着殷红的光芒，熠熠闪光，抄起来，放在手心，沉甸甸的，倒有些不像血液，反而像水银多一些。

    沈汝筝想了想，将那具魔尸从须弥戒指放了出来，接着放到了妖兽精血中。想让魔尸先在精血中浸润一下，吸收一些精血，先是激活一下魔尸的机能，从而方便今后和灵魂的融合。

    但是结果却大大地出了沈汝筝的意料，魔尸居然排斥妖兽的精血。将魔尸泡在精血中，那些精血居然靠不近魔尸三尺之内。无论他怎么弄，精血却一滴也没有沾到魔尸身上，这让他犯了难。

    沈汝筝急忙找擎天商量，听了他的诉说后，擎天给出了答案，魔在远古时代是极为强大的，处在各种生物的最顶端，那些妖兽的血液虽然经过了他的炼制，品质大大地提高了，但是依然不如魔原有的血液于万一。出乎高端高等级生物的本能，虽然他已经死了，但是这种本能依然残存着，自然不愿意让低级的血液进入身体。

    不过擎天给了他一个解决的方法，将在乱石峪矿场收集到的魔血滴一些到妖兽精血中，让它和妖兽精血融合。融合了魔血之后的妖兽精血就带有了魔血的气息，而魔血原本就是属于魔的，他的身体自然不会再排斥那些精血，就会将它们吸收进身体了。

    听了擎天的解决方法后，沈汝筝并没有露出喜悦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犹豫了。虽然小怪物服用几滴魔血后不久就昏睡了过去，但是他从它身上的反应上知道，那些魔血对它是有着极大好处的。对他而言，小怪物远比一个受他控制的活尸重要，尽管那将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活尸。

    擎天似乎看出了沈汝筝的顾虑：“你不用担心，融合妖兽精血耗费不了多少魔血。再说了魔血只能刺激赤炎的本能，让它获得祖先记忆的传承，并不能提高它的能力，它要想强大还是靠它自己的。犼和魔虽然不是出现在同一个时代，但它们都是处在生物最顶端的位置，这决定了赤炎具有极强的排他性，它获得祖先的记忆后，不可能也不会愿意依靠魔血壮大自己。总之一句话，魔血对赤炎已经没有任何用了。”

    听了擎天的解释，沈汝筝如释重负点了点头，拿出装着魔血的玉瓶，就要将它加到妖兽精血中。

    就在这时候，擎天又将一道意念传进了他的大脑：“我看你对那个苏丹红还是及早做一个了断为好。”

    “怎么了？她出现了什么状况了吗？”沈汝筝捏着玉瓶的手停在了空中。

    “状况倒没有出。不过我就是觉得你应该及早做出了断。”

    “为什么？”

    “苏丹红很聪明！这一个你不否认吧？既然如此，以她的聪明，你以为你让我将绿竹轩一些关键部位遮蔽起来，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关于这一点我想你心中应该早就有答案了吧？”

    “擎天，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也在为这件事情犯愁呢，不过我却一直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嗯，你既然主动提出来，显然你已经有了解决之道。你不妨说一说吧，如果好用的，我就及早将这件事情处理掉。”

    “我有上中下三策可供你选择。你是先听上策，还是先听下策呢？”

    “哦，”沈汝筝挑了挑眉梢，“居然有三策这么多？那就先听听上策吧。”

    “一个字，杀！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要你杀了她，所有的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因为死人是最安全的。”

    沈汝筝沉吟了一下，缓缓地问道：“中策呢？”

    “其实和上策差不多，还是杀！我提出中策就是怕你下不了手。其实你下不了手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准备杀她，你完全可以采用借刀杀人的犯法。等你回到蛮荒前哨，在你和妖兽战斗的时候，你将她向妖兽群中一扔，以她现在的状况，一定无法逃出了妖兽的尖牙利齿。这样的话，既达到了目的又不用手染血腥，更不用怕青丘苏家追究。你看怎么样？”

    这一次沈汝筝沉吟的时间更长了，脸色的神色也在不停地变幻，最后还是淡淡地问答：“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