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偷袭

    事后，沈汝筝获得青阳长老等人的奖励，虽然奖品相当的丰厚，但是他看中的还是因为处理钻心虫而在磐石堡垒同门心中留下的好印象，他相信这种好印象会在今后的时间中带给他更大的便利和帮助。

    处理完钻心虫的第八天，沈汝筝终于接到了任务，说是要巡察天木宗驻守的区域。沈汝筝知道这是每一个到达磐石堡垒的弟子都要接受的任务，如果何连今后的工作区域和环境都不了解那还怎么工作？

    这一次陪沈汝筝了解情况的是他的熟人——万剑峰的李剑锋，同行的还有十几个跟沈汝筝一样第一次到蛮荒前哨来的弟子。

    经过了接近一个小时的飞行，终于到了目的地。这时沈汝筝才知道磐石堡垒并不是直接面对妖兽的第一线，它的作用就是天木宗弟子的集合点和后勤中心。

    第一次看见阻隔人界和妖兽界的屏障，沈汝筝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震撼，淡金色的光墙连天接地，向上看，看不到它的顶部，向左右看，看到了它的尽头。

    据李剑锋的介绍，自从屏障存在后，古往今来没有一个人知道这屏障有多高，靠近屏障向上飞行，飞到一定的高度会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飞得越高身体越沉，没有可以顶住成倍向上翻的压力。从远处起飞吧，但是离开屏障一段距离后，就看不清屏障的模样了。

    一边沿着屏障巡视，李剑锋一边介绍，属于天木宗防守的屏障长度是一万八千里，共有缺口二十六处，直径在十丈以内的有十二处，直径在十丈到五十丈之内的有八处，直径在五十丈到二百丈之内的有三处，直径在二百丈到五百丈之内的缺口有两处，最后一处缺口最大，超过了一千丈，达到了一千三百丈。前面二十三处还好防守，最难防守的是后面三个特别是最后一个。

    沿着屏障低空飞行，一边飞行，李剑锋一边介绍所经过区域的情况。在行进的过程中，沈汝筝发现屏障确实遭到过很大的破坏，经常可以在上面看到和原来的颜色有着明显差别的色块，小的丈许直径，大的数丈直径，超过十丈直径的就很少见了。那些各种颜色的色块在沈汝筝的眼中显得有些刺眼，就像一件华丽的袍子上缝上了补丁，极为不协调。

    同时沈汝筝还发现无论是被天木宗弟子防守的缺口，还是那些“补丁”在屏障上的高度都是不一样的，有的靠近地面，有的却处在几百甚至几千米的高空。这也给防守一方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通过沈汝筝的介绍和沈汝筝的观察，他发现天木宗的防御策略是：依托壁垒，凭借地理优势抵御妖兽的攻击，确保万无一失后，再对敌人进行追击，属于典型的防守反击模式。

    那些用于防御的壁垒在沈汝筝眼中只有一个特点，就是坚固，至于美观什么的则完全谈不上，不过用战争的防御工事自有一份肃杀气息。

    沈汝筝等人的所见所闻也证明了前一段时间从这里传回去的消息，很多防守的壁垒都有残损或者刚刚修补过的痕迹。特别是飞了五个多小时后，在一个直径大约五十来丈出看到的一幕更是让他们确定蛮荒前哨确实相当的危险。

    沈汝筝等人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里正发生了一场战斗，一方自然是负责防守的天木宗弟子，一方是上百只翼展超过十米的大鸟，全身都是黑色的，连爪子和尖嘴都是黑色，只有一双眼睛是金色的，放射着寒光。但是它们并不是攻击一方的主力，它们充当的角色是坐骑。

    真正的攻击者在大鸟的背上，它们是一群类似猴子模样的动物，不过和一般常见的猴子有着很大的差别，不仅身体要健硕高大很多，毛色也很不同，呈绿色。

    它们的主要攻击手段是指挥大鸟冲击天木宗弟子依托的壁垒，靠近了就将手中人头大的圆球砸向壁垒和上面的天木宗弟子。那些圆球或是在空中，或是触碰到壁垒爆炸。圆球的爆炸威力极强，一次爆炸甚至可以在壁垒上崩出一个直径超过丈许的大豁口，要知道壁垒的外表可是都被施过法的，坚硬程度早非一般岩石可以比拟。

    略一观察，沈汝筝就发现那些骑着大鸟的绿猴子的攻击，并不是凭着本能胡乱攻击的，而是各有分工，相互配合，统一攻击的。虽然它们攻击的手段并不是很多，主要就袭扰、诱敌、佯攻、多点攻击和一点强攻相配合等几种，但是由于配合得极为默契，还是给防守的天木弟子造成很大的麻烦。

    李剑锋带领沈汝筝等人到达的时候并没有贸然加入战斗，只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有人忍不住问了：“李师兄，我怎么发现这些骑着大鸟的绿帽猴子的攻击那么有规律啊？难道它们还拥有智慧不成？”

    李剑锋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你以为呢？难道在你的印象中妖兽和普通野兽一样都是凭着本能攻击的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它们和普通的野兽有着极大的不同，它们是有的智慧的，并且是等级越高智慧越高，即便是最低级的妖兽也是会耍阴谋的，你要是将它们看低了，你离丧命的时间就不远了。”

    “有这么厉害吗？”那名提出问题的弟子的脸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

    “哼！不相信？那你想一想那些突破了桎梏的妖族，它们的表现如何？是不是比很多人都聪明？如果它们之前还是妖兽的时候没有智慧，你觉得它们可能那么聪明吗？我们都是知道，任何一个人哪怕他的智力再高如果不学习，什么都不懂也是没有办法生存的。突破桎梏的妖族那么聪明，那么难以对付，只能说明它们在还是妖兽的时候就已经学习了很多的东西，而学习能力恰恰是智慧的体现。”

    “可是李师兄，我听说过，很多妖兽在突破桎梏成为妖族的时候都会获得它们祖先的记忆，它们显得那么聪明也许是因为吸收祖先的记忆缘故也说不定呢？李师兄你的观点未免有失偏颇吧？”那名弟子瞟了李剑锋后背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李剑锋蓦然转过了头，盯着那名弟子的脸，语气有些发冷：“这位师弟怎么称呼？”

    “天木峰三代弟子李纪元。”

    “我原以为天木峰的弟子享受着整个天木宗最好的教育和资源，会比其他峰的弟子更聪明，更懂得时务，没有想到你居然如此偏执。那些绿绒猴的攻击方式你明明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还要强词狡辩。我想你非要和我在这个问题争执不下，不光因为是要搞清楚妖兽是不是有智慧这么简单吧？我猜一猜，嗯，是不是因为你对于我当你的领队有些不服气，认为我没有能力领导你？”

    “这……这……”

    “你不否认，我就当你承认了。这次巡察过后，我给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上报青阳师叔祖，让他老人家将你调离现在这个队伍，另一个就是老老实实地给我呆在现在这个队伍中，听从号令，并在规定时间内改掉你身上的缺点，否则严惩不贷。”

    李纪元的脸突然涨得通红，怒声吼道：“李剑锋，你不就是比我早来蛮荒前哨几天嘛！你凭什么对我们天木峰弟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你有什么资格领导我？黄大元师弟是怎么死的？李剑锋你敢告诉我，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吗？见死不救，你有什么资格当领队？”

    “不听命令，擅自行动！置全队队友的生命于不顾！简直是死有余辜！你想怎样？让我带着全队队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吗？不要说当时根本没有救出他的可能，就是有可能，我有什么权力让队友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再说了，他犯了错误，为什么要让别人以生命的代价去补偿？”

    说着，李剑锋将目光在其他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你们在现在这支队伍中，就要听从命令，服从指挥。如果哪一个不听命令，擅自行动，出现身陷险境的情况，如果营救行动会危及全队队员性命，我是不会去冒险搭救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我……”

    李纪元回过了头看着沈汝筝等人，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打断了李剑锋的话头，高声说道：“各位师兄弟们，你们听一听这位李剑锋师兄都说了一些什么。你们难道不觉得心寒吗？难道你们还愿意跟着他吗？难道你们就不怕有一天身陷险境，无人搭救吗？”

    看见有人目光闪烁，神情犹豫，李剑锋冷笑了一声：“你们之中无论是谁只要如果觉得自己不适合呆在现在的队伍中都可以站出来，我绝不强留。这次巡查任务结束后，我会将你们的名字和这位李纪元师弟的名字一起上报青阳师叔祖，让他老人家给你们重新分配队伍。不过提醒你们，你们一旦离开了这支队伍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了，还有那些自愿留下的人，也一定要有思想准备，无论是谁犯了错误，我就都会对他严惩不贷。你们选择吧。”

    经过一番犹豫和李纪元的游说后，除了李剑锋之外的十八名队员决定离开的有八名，队伍中所有天木峰的弟子都离开了。李剑锋只瞟了一眼那些选择离开的人，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丝毫不变。

    沈汝筝站在留下的人群中，脸色平静，没有露出了一丝异样的表情。他选择留下，是因为他觉得李剑锋是对的，现在已经是战争时期，必须拥有纪律，一只没有纪律的队伍，要想战胜敌人是不可想象的。

    至此，整支队分成了两拨，李剑锋领着十名愿意留下来的队员走在前面，李纪元带着其余七名队员坠在了后面，两拨人相距大约十米左右。

    也许是心中不痛快，进入了壁垒后，李剑锋对那些骑着大鸟的绿绒猴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攻击之凌厉让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飞剑从他手中的飞射出去，晃动之下，化作漫天剑影，何止千百，快如闪电，声似雷鸣，挡者披靡，威势一时无两。

    那些决定跟着李纪元离开的弟子，脸色都有一些难看了，暗暗为自己听了李纪元的鼓动，决定离开队伍的举动，感到后悔。在蛮荒前哨是要和妖兽拼斗的，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队长意味着什么，只要不是白痴都能够明白。

    堡垒中的弟子对那些骑着大鸟的绿绒猴伤害确实有限，不是被它们灵活地躲过，就是被那些大鸟用钢爪铁喙挡到了一边，真正可以将它们从空中斩下的寥寥无几。而李剑锋不同，一剑击出，如万剑齐发，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眨眼之间，那些骑着大鸟的绿绒猴就死伤大半。一看无望取胜，一只绿绒猴从大鸟背上高高站起，发出一声长啸，其他的绿绒猴起身应和，控制着大鸟转身就欲离开。

    李剑锋冷哼一声，掐了一个法诀，飞剑上光芒大动，化作以惊天长虹，向那只暴露了身份的头猴电射而去。其余的猴子立刻催动大鸟舍命相救，但是在长虹之前，如螳臂当车，不堪一击，在洞穿三只绿绒猴和两只大鸟后，终将那只头猴斩为两瓣。

    壁垒的负责人也是一个天木宗的三代弟子，资格比李剑锋要老，留着黑色的短须，面相上毅然是一个中年人了。他叫冯清宇，亲热地叫李剑锋为剑锋老弟，说他杀死绿绒猴群的头猴之后，此处壁垒将要安静一段时间了，所以要邀请李剑锋进入了堡垒，设宴款待，但被李剑锋以任务在身婉拒了。

    接下来巡察的路程中，气氛显得有些异样，选择留下的则暗暗欣喜，为有李剑锋这样本领高强的强人做队长而感到庆幸；选择离开的则显得有些沮丧，不时看向李剑锋和李纪元，自然目光的含义是不会相同的。

    沈汝筝是唯一对李剑锋的表现没有露出惊诧表情的人，因为在他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他就给他留下了此人将来定将不凡的印象，所以他的表现再突出也无法让他惊讶。

    巡察完了一侧九千里的屏障，由于走走停停，再回到磐石堡垒的时候，已经是四天之后了。

    一回到磐石堡垒，李剑锋就兑现了诺言，去找了青阳长老，将发生在队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并将李纪元等八人的名单递交上去，求情青阳长老将他们调到别的队伍中去。

    青阳长老看了看李剑锋，一直延伸到鬓角的长眉略微皱了皱，他原以为这个他很看好的后辈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才拨冗见他一面，没有想到却是这种事情。这个后辈悟性、资质和勤奋三样在整个天木宗后辈弟子中都名列前茅，唯一的缺点就是为人太过方正，说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往，往往于不知不觉间得罪了很多人。他刚要开口教导他一番，转念一想，又将用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再怎么教导以他的性格恐怕也很难改变，只有等他自己碰钉子他才知道疼。

    沉吟了一下，考虑到人心不齐易生大祸，最后青阳长老还是同意了李剑锋的请求，告诉他由于人员都已经分配下去了，他们那一队的人数缺口没有办法帮他弥补，不过等下一批弟子到达时，优先给他们补充。

    李剑锋得到了青阳长老的答复了，立刻回到了集合地点，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青阳长老的决定。之后，看都不一看李纪元等八人，带着沈汝筝等人走向住宿的地方，休息去了。

    过了一段时间，沈汝筝才发现在蛮荒前哨的工作也不是很繁重，他所在的队伍只负责两件事情，一是定期执行巡逻任务，一是当预备队，哪一座壁垒出现了什么险情，他们负责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进行支援。

    执行巡逻任务的队伍很多，要十几二十来天才轮到他们一次，加之不知道为什么妖兽突然老实了起来，很少对壁垒发动攻击，自然不需要他们去增援，所以沈汝筝过得很悠闲。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乘着闲暇时间，他除了保持必要的修炼时间外，其他的时间他基本上都用炼化法宝了。

    时间飞逝，转眼之间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和煦的春风已经将大地吹成一片绿色。这几个月的时间中，沈汝筝经过不懈的努力，除了铜镜距离完全炼化还遥遥无期外，在下院矿道中得到的四件法宝和从张默铁师兄弟手中得到的困龙柱和锁心链也都已经炼化完毕。这让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今后对敌的时候他可以运用的手段又多了。

    除此之外，沈汝筝还获得了一个好消息，他发现自从服用两滴金色的血液后，身体的素质就一天比一天提高，经过了这几月时间的增长，他保守估计身体素质要比之前提高一倍还多。

    他从金色血液中得到的好处还不仅仅如此，服用血液没过多久后，他休息的就开始做梦，梦中有一个人一直练习枪法，招数精奇，威力巨大，一条长枪在他手中使出来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一觉醒来，关于梦中人的相貌神态，他悉数忘记，唯有他使过的枪法牢牢印刻在他脑海中，细微精妙之处丝毫不差。他虽然不使用长枪，但是所谓一通百通，随着他对那套枪法精妙之处理解的加深，他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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