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云起闻声,转过头询问地看了龙渊一眼,龙渊于是解释道:“有点儿奇怪,这些伥奴离开之后,毕厄城主身上的怨气似乎变弱了不少。”
云起听完,也打量了毕厄几眼,却只见它周身依然是黑雾弥漫,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脸上不由得露出些疑惑的表情,龙渊见状,轻声道:“你对怨气不熟悉,看不出来是正常的。”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他说的不错,这些伥奴离开之后,毕厄身上的怨气是变弱了许多,照此来看,这些积怨应该是源于这些伥奴,而不是毕厄。”
却是地官使者开口了,地官使者每年中元都会前来敕罪,对怨气相当熟悉,自然能看得出毕厄身上的异常。
云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转念一想,云起又觉得不太对劲儿,疑惑地自语道:
“那吴家又是怎么回事?当时动手的的确是这些伥奴,若说跟吴家有怨的是他们,可拘了他们魂魄的分明是毕厄城主,他们的怨气难道不应该是冲着毕厄城主去么,为什么会找上吴家?还有,毕厄城主为什么不怕这些怨气,而且还放任这些怨气留存至今?难道是拘魂术的作用?”
地官使者听到云起的喃喃自语,也觉得有些迷惑,接口说道:
“据我所知,拘魂术的确能够压制怨气,但那是通过对神魂的影响,让伥奴不至于太过怨恨而产生怨气,可这些伥奴身上的怨气相当深重,分明是积累多年的旧怨,这样的怨气按说拘魂术可压制不住;而且,这些怨气看起来不仅不会克制毕厄,相反,似乎还能为它所用,还真是有些奇怪。”
随后,地官使者想起先前云起他们的说话,大概猜到毕厄和它的这群伥奴曾做下过一桩灭门惨案,当中还涉及到些旧怨,大概是因为每年赦罪时总会遇到许多恩怨纠纷,断案已经断成了习惯,地官使者下意识地就开始琢磨起来:
“方才你们说的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可能,他们是被那个吴家的人设计陷害,因此才会命丧虎口?又或者,吴家人害这些人在先,毕厄只是顺手收走他们的魂魄而已?所以他们对于吴家的人怨恨至深,对于毕厄反而没什么恨意……”
接着地官使者又摇摇头,道:“也不对,这些怨气看起来分明是养怨而成,就算这些怨气不是针对毕厄而生,经年积累也会对它有损,它为什么会由得这些伥奴的怨气累积到这种程度?”
说到这儿,地官使者忽然右手握拳击在自己的左手掌心,这架势就好像他刚刚解开了一个天大的迷团,有些激动地道:
“啊……你们说,会不会是当年这些人是被毕厄和吴家的人联手所害,只是出面的是吴家,所以这些伥奴一直记恨吴家,而毕厄则一直暗中压制他们,不让他们找吴家报仇,到现在实在压制不住,只能让他们去屠掉吴家之人暂缓怨气,然后毕厄再借问心石洗清身上的积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