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恼怒,气得都快要把自己的牙给咬碎了,满脸阴云密布,死死地盯着云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你个羲云王,老夫还真是小看了你……很好、很好……”
谛末身边的几名广耳感受到自家族长身上几乎凝如实质的怒意,都下意识地偷偷挪动步子,不着痕迹往外侧躲开了一些,免得一会儿谛末发起火来拿自己撒气。
而阵中的山河图感受到寒云剑的威胁,其间那些散发着光芒的灵力河流都变得汹涌起来,拼命地想将大地脉的力量传送到那片湖泊之中。
只可惜,云起选这个地置时早就已经料想到这样的情形,这里虽然有三条地脉的支脉流过,可都比较细小,能够承载的力量有限,所以哪怕别的地界灵力河流发疯一般奔涌过来,但冲到这条支脉之后却只能无可奈何地堵在支脉岔的入口处,像洪水一样向附近漫开,根本没有多少能够最终抵达这片湖泊。
就这样,寒云剑一点一点地切开湖泊上方的光刃,然后继续缓缓向前。
山河图似乎发现这样阻挡不了寒云剑,湖泊附近那几座山峰上的光芒忽然往下一沉,接着如山洪一般从峰顶上倾泄而下,冲入湖中。
湖泊得到山峰的帮助,湖面上的光芒竟因此抬高了寸许,就连湖水都似乎上涨了一些,那道被劈开的光刃此时忽然自行裂开,分成两半,然后向下倒去,融回湖面上的光芒之中。
紧接着,在正对寒云剑剑尖的位置,湖面上的光芒再次发生改变,就像泉眼一样开始向外冒,只是这一次没再像上次一样形成光刃,而是突出成一个小包,像一面盾牌一样抵在寒云剑之前,不让它再寸进分毫。
看来,广耳们已经知道不能跟寒云剑一争高下,转而采取守势,准备跟寒云剑就这么耗下去。
龙渊当然不打算跟阵法比谁能耗到最后,心念一动,寒云剑发出一声清啸,然后便开始缓缓旋转起来,如此一来,寒云剑终于再次开始向山河图逼近,像个钻头一样,一点儿一点儿、无比耐心地往湖泊上的光盾里钻。
就这样,一方拼命地想守住阵线,另一方则坚定不移地向前,最终还是寒云剑占据上风,将光盾逼得节节后退,到后来甚至凹陷下去,只余一层薄薄的光幕勉强挡在湖面上方,垂死挣扎着。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片刻后,寒云剑忽然往后一撤,只是没等山河图上的光盾恢复,寒云剑又猛地往前一刺,最后那一层光幕终于抵挡不住,被刺出一个窟窿,接着,寒云剑便毫不留情地撞在了山河图的本体之。
失去了大地脉的力量,哪怕这幅山河图是由玄精炼制,坚固无比,但在灌注了云起、龙渊、念羽和苍遨四人全力的寒云剑面前仍旧不够看,只听得山河图上发出一阵尖锐得让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响,如同一声凄厉的哀嚎,就这么在一众广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被寒云剑给射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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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宋,苏轼,《赤壁赋》
注2:唐,卢纶,《塞下曲六首(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