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践踏伤亡,方腊使人敲响了金锣。
锣声响起,园丁们逐渐清醒过来,这时,他们才发现方有常已经死了,而前头的几十人都是凶手。
杀人了?
方有常死了?
众人慌乱不知所措,不是来领粮食的吗?怎么变成了杀人凶手?
杀人可以是要以命抵命的,更何况死的还是赫赫有名的方员外,这可如何收场?
太平日子过久了,陡然触犯禁法,乡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官府会如何如何。
还用考虑吗?
真要是让官府处置,参与此事的所有人都逃不掉一个死字!
谁让方有常有钱有势呢?
一时间,乡民们心乱如麻。
此时,方腊再度稳定人心:“诸位乡亲,方有常死不足惜,但是,这朗朗乾坤还有无数个方有常,如果我们关门闭户,只过自己的小日子,用不了多久,又会有马有常、牛有常站到我们头上欺压我们,你们愿意吗?”
“谁他娘的愿意!老子不愿意!”
“不愿意!”
“诸位乡亲应该听说过,我方腊本是帮源洞村民,从未作奸犯科,可昨日,方有常勾结狗官试图将我帮源洞上下置于死地,迫于无奈,我们只能揭竿而起,我方腊为的不是自己,为的是讨一个说法,为什么我等辛苦种田、辛苦劳作,一年到头的收获却都成了他人的盘中餐?为什么我们连自己开垦、祖传的田地都保不住?为什么奸诈小人一尺黄布就可以拿走任何看得上的东西?为什么皇帝要以花石纲来坑害我们?今日是方有常,他日就是青溪县的狗官,若是青溪县给不了说法,就去睦州衙门走一遭,睦州若是给不了,就去东京,让皇帝给咱一个说法,皇帝要是没有说法,咱就换一个皇帝!”
方腊这番言语简直像磁石吸铁一般,深深吸引了所有的庄丁、百姓。
是呀,凭什么咱们要遭受种种不公?
凭什么当官的吃香的喝辣的的!
凭什么皇帝要搞出花石纲来折腾人!
“十三哥,你说怎么办?”
“我们的宗旨是诛杀蔡京、朱勄这些民贼,废除花石纲及一切苛捐杂税,铲除一切不平等,让人人有田种、人人有饭吃!若是皇帝听我们的,那就招安议和,若是皇帝不听我们的,那就换个皇帝!”
众人挥舞起右拳,高呼不已:“反了,反了,都听十三哥的!”
方杰此时适时站出:“十三叔,既然决意起事,须得有个章程。”
方腊放声大笑:“今日正为此事,即日起,我自号太平将军,为的是天下太平!我要选兵一千人,选中之后,每人每月发放十斤米粟补贴家用,另有俸禄五百文,有意向入我麾下的,待会儿到左右两侧登记报名,只要过了三关,你就是我太平军的一员!”
众人大喜过望。
眼下东京禁军每月最多可得俸禄一贯、粮五十斤,可那都是天子脚下的场面人物,而且免不了要遭遇层层克扣,真正拿到手中的能有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如今这太平军能有这样相似的待遇,怎不令人心动?
再说了,校场上堆砌的满满当当的那一袋袋米粟是那么的诱人,机会难得,不可错过。
报名的人群摩肩擦踵,而方腊也开始了论功行赏。
昨日事发仓促,没有专人记录功勋,所以只有要两人证明一人杀敌,就可以得到相应的赏赐。
“方杰,昨日勇不可挡,杀敌十人,为攻破漆园首功,特准你自领长枪营三百人”
方杰大喜:“谢将军!”
“方伍,抓住方有常为一大功,哨探官军为一小功,另击杀敌兵五人,准你领军三百,自立一营!”
方伍同样激动不已,“将军放心,在下一定肝脑涂地,誓报将军厚恩!”
“方六一,伏击官军的时候虽有一人不听指挥,但瑕不掩瑜,我们能够大获成功,离不开你的弓手掩杀,同样准你领军三百自领一营”
与功劳显着的方杰、方伍相比,方六一显然有些不够看,“将军,在下功劳不显,不敢愧领兵马!”
“方六一,你就不要谦让了,眼下咱们只有这么多兵马,日后队伍壮大了,你还得替我统领更多人马!”
方腊语气坚定,方六一也就不再推辞了:“将军放心,在下绝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好了,其余人等根据杀敌立功数目,人人有赏,领赏过后,如果不想随我征战的,可以回家种田,如果想要继续战下去,一样需要参加遴选登记”
方伍有些迟疑:“若是遴选不通过怎么办?”
“那就只能做辅兵了,日后运送辎重钱粮也离不开自家人马”
方伍松了口气:“那就好,毕竟是跟着咱们厮杀过的自家人,真要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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