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有八发子弹,但是在下午的训练中打掉了三发,早知如此在战斗刚开始时就应该换上一个新的弹夹。现在异种离自己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沈浪几乎已经能闻到异种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死亡的气息是那么的清晰,甚至比当年听到法官宣读自己的死刑判决时还要来得清晰。沈浪想要再压个弹夹上膛,但手却抖个不停,似乎已经不听大脑的使唤。自己真的要死了吗?身体的哪个部位会被首先撕开?脖子还是胸膛,或是四肢?
正在神志恍忽之中,沈浪忽然看到一个人影沿着看台的边缘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过来,那速度之快比起异种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接近异种,一支手枪在高速运动中同时开火了,几发子弹从上而下灌进了异种那本已残破的头盖骨中,黑白相间的浓稠液体四处飞溅,异种终于发出一声闷哼一头栽倒在地,沉重的尸体摔倒在地继续向前滑行,一直滑到沈浪的脚边才停了下来。
来人正是那个永远一脸冷冰冰的胡可。
沈浪这时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瑟瑟发抖,手脚根本不听使唤,身体已经被自己的汗水湿透。努力地翘起嘴角对着胡可露出一个微笑,沈浪知道自己笑得肯定比哭还难看。
沈浪往自己手心使劲掐了一下,努力让手先平静下来,哆嗦着往枪膛中压上一个新的弹夹。另一只先前被沈浪重创的异种已经重新又站起了身,沈浪瞄准它的另一只眼睛又是一枪,那只异种刚刚才稳住身形,枪声响后咕咚一声栽下了看台。
胡可从看台边缘跳了下来,突然拉过沈浪的手在手心上一抹,沈浪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湿漉漉的汗水。
沈浪面带诧异地看着胡可,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有此一举,却看见胡可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似乎还有一丝失望和愤怒,突然间头也不回地往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跑去,她跑动起来竟然全无声响,像狸猫一般迅速。
望着胡可飞奔而去的背影,沈浪不禁有些发懵,这妞的速度和平衡性完全是非人类啊,身体素质和异种有得一拼。
身体终于不再发抖了,沈浪在衣服上擦干手心的汗水,快步跑向那具支离破碎的无头尸体所留下的防御空缺,才这么一会功夫,那具尸体已经被啃咬得看不出人样了。
现在这里的防御就靠自己了,沈浪集中起精神,只一会的功夫已经又有两只异种冲近了城墙,这两只异种又是纵身一跃,爪子牢牢地钉进了墙壁中。
沈浪抬起枪,瞄准靠得最近的一只异种的天灵盖,刚要扣下扳机,却听见从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厉声尖啸。
啸声尖厉,直刺人的耳膜,啸声传来后刚刚还在奋不顾身地冲锋的异种们竟然一回头就撤了回去,动作出奇的整齐,包括那两只正在攀爬的异种也迅速地从墙上滑了下去,一落地就转过身朝原路跑了回去,所有的异种竟然撤退得一致有序,就像是有人在身后指挥一般。
沈浪瞄准正在撤退的一只异种的后脑勺,手指搭上扳机迅速地放了一枪,这一枪正中目标,这只异种脚下一个踉跄,反而加快了速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