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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节 只出俩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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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狄阿鸟把泥封去掉,打开信,上面只写着:“他凭啥抢我的牧场,你是大哥,你得管。”

    费青妲说:“小小姐说了,您得出兵,我们三分半堂支援您那么多,只当是给您军费。您要出兵把我们的马抢回来。”

    怎么出兵?

    狄阿鸟叹了一口气,说:“牧场被掠,三分半堂会有多大的缺口?”

    费青妲说:“缺口事小。消息一旦大肆宣扬,必然造成钱庄挤兑。你提取大量的银子,银根本来就已经松动,眼下可如何是好?”

    立国,立的是钱呐。

    如果不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自己就是军神再世,圣王回天,也不会在短短时间内有这么大成就……狄阿鸟如何不明白?可问题是。他捂了一下脑门,腾地站起来:“走。青妲。给我一起去见杨总督,我要他宣布消息,官府要支付三分半堂巨额赔偿,我只要他放这样的风声,不要他付钱。”

    紧接着,他大喊一声:“来人。”

    等陆川到了,这又说:“你立刻找来熊熙来,让他给我拟令全军,就说朝廷上的三分半堂曾借给我们银两数万,而今面临困境,我狄阿鸟不能有恩不报,于是强制性号召全军将士上缴金银铜器,资捐大化……三个月之后归还他们。”

    费青妲梨花带雨,睫毛上粘着泪珠,紧紧偎依着狄阿鸟,腻声说:“大王~。你真好。”

    杨雪笙正怕狄阿鸟闭门不见,狄阿鸟上门他是求之不得,亲自接到,眼看狄阿鸟拥了个绝色女子,正要恭维恭维,被狄阿鸟一把抓了前襟。他那身子轻飘飘的,一抓之下,几乎脚不离地。

    卫士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费青妲以为在为自己出气,忍不住弱弱叫一句:“大王啊。这是杨大人哦,别太热情。”

    这个威风杀的,杨雪笙那个怒气龙卷风一样在胸中酝酿,要不是被人家抓提着,就要暴跳如雷。

    然而,狄阿鸟一搡,他连带去扶的幕僚,卫士,仨人一起一屁股坐到地下了。

    有人喊了一声:“大王息怒。”

    狄阿鸟扭脸咆哮:“息怒。你让我息怒?”

    他直直站住,伸手指向杨雪笙,杨雪笙哪敢翻了脸,自取其辱,在人搀扶着站起来,晕头转向地自省,寻思自己什么地方招惹对方了,口中不敢怠慢:“大王。您这是要什么?请自重啊。”

    狄阿鸟使劲地指他,凶神恶煞,却是阴阳怪气地问:“杨。我都知道了,还不舍得说实话?”

    杨雪笙内心有鬼,却吃得住诈,反倒笑了:“这是说哪的话,我对大王知无不言,什么地方不说实话了?”

    狄阿鸟恨恨地问:“还装。还装。”

    他咆哮说:“三分半堂都知道雕阴被高奴王攻破,你会不知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杨雪笙“喔”了一声,却若无其事,说:“谣言吧。这怎么可能,高奴小王与朝廷关系一向很好,肯定是谣言。”

    他转过身子说:“费姑娘。你是从哪儿得知的?这肯定是谣言,可别被谣言吓到了。”

    费青妲倒是不敢得罪他,连声说:“会是谣言吗?这消息是从长月总帐那儿连夜送来的,怎么可能是谣言呢?”她惊讶地问:“杨大人一点都不知情?”

    杨雪笙点了她就给狄阿鸟说:“看。她也不肯定。”

    这一说,费青妲真糊涂了,暗自寻思:谣言?还是杨总督压根就不知道?

    狄阿鸟却不为所动,冷笑说:“编。编下去。”他收住嗓门,慢吞吞地说:“也好。你要说没有这事,我就回去筹备我的钱粮大事,你想说的时候,对不起了,我怕你烦我,说不着。”

    他抬脚要走,杨雪笙慌忙挽留说:“两地相隔那么远,也许真是出了事情,我怎么会知道呢?这样吧,你容我问问……好。好。别走,别走,我。”眼看狄阿鸟扯上费青妲要走,只好一拍大腿,大声说:“没错。你得的信是真的,我今天早晨同样接到了这个信,不过没法证实,心里也在纳闷。”

    狄阿鸟回过头来反问:“你当我傻呀?”

    杨雪笙无奈何了,又说:“昨天,其实是昨天。”

    狄阿鸟冷笑:“昨天,恐怕你得信五、六天了吧。你也不怕耽误事。我说张将军那么一名骁勇上将军,你怎么定要我施以援手,是今个哄,明个骗,还下本钱不小,给我捞名号,给我军费……咿呀,你做人呀,就是欠缺地道,把所有的人都想得跟你一样。你就是欠揍,你要是早说,我还给你磨叽?啊?这么大的事,你给我藏到今天。”

    杨雪笙苦笑。

    他已经发现了,发现一旦面对面,只要对方想,对方有的是手段消自己的官威,灭自己的形象,让自己的手段显得可笑。

    不过他也顾不得了,这是个节骨眼,高奴王的事对方已经知道,出不出兵,作何反应,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察觉出对方在表现给自己看,却丝毫也不敢造次,毕恭毕敬地说:“大王息怒呀。您怪我,该怪,啊,这个救兵,还是要及时发的,手底下的人在小事上与你摩擦不断,但大事上,朝廷与您,还是在共进退着。”

    他弯腰请狄阿鸟入内,进去了让手底下奉茶。

    狄阿鸟大马金刀一坐,一摆手,嚷了声:“免了。没功夫喝茶的。”

    他拿出自己收下的圣旨,往桌上一放,朝杨雪笙推去,说:“这又是给官,又是给钱的,我还就纳闷了。朝廷遇到了难处,找到我,那是看得起我,我还要你用这些收买?啊。不是这个交换法。收起来。”

    杨雪笙愣了一愣,双手去捧,旋即醒悟到了什么,连忙将手收回,心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连忙说:“这是为了表彰大王的功绩的,是支持东夏立国的,哪是什么交换?”他一抬头,只见己方和东夏一方的秉笔都在疾书,脑门一下热汗淋漓,但是,话不得不说:“这夏州本来就是东夏的土地,不把夏州给大王,东夏国又在哪呢?这湟西吧,说实话,朝廷是没法劳军的,是你一手打下来的,朝廷不能闭目不见呀,是不是?”

    狄阿鸟比较满意,笑着说:“你这话我爱听,就是这个道理。要说吧,我是有点贪心,想要北平原以北的土地,你别当我野心勃勃,非要把朝廷的地划出去,不是,我狄阿鸟没这种野心,我要这片土地,就是为了手里能有一些耕地,为了能有个港口下海,为了与朝廷往来方便,贸易顺当,赚钱还朝廷的钱。你跟我玩心眼,太不应该了。你早说实情,我早就发兵了,这个圣旨你收去,我不能让人家以为,让朝廷上的大臣们以为我要挟朝廷,以出兵为条件,张口要的,要是这样,我的名声不全完了吗?”

    他止住杨雪笙说话,说:“圣旨我不要,有一个条件还请答应我。”

    杨雪笙问:“什么条件?”

    狄阿鸟转身朝费青妲看去,伸出了一只手,费青妲连忙抓住,结果被狄阿鸟一揽,坐去了他怀里。

    眼看费青妲似迎似拒,艳光四射,杨雪笙都不免食指大动,心里已先明白过来,此事定然与费青妲有关。

    狄阿鸟这就说:“我东夏立国,不但向朝廷借有款项,也向三分半堂费仙子借了笔钱,现在高奴王破了雕阴,三分半堂的牧场打了水漂,眼看着就要关张倒闭,款项却还不上,让这么个佳人哭哭啼啼的,不像话。咱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人,我答应你出兵,也是为了这个,就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朝廷拟个对策,赔偿人家三分半堂的损失,当然,不是真赔,就是放出风声,或者垫付一时,帮人家稳住钱庄和生意上的伙伴。只要答应我这个条件,我立刻集结军队,奔赴渔阳。”

    杨雪笙保证说:“这个没问题,这个一点问题都没有,大王请放心。”

    在狄阿鸟的注视下,他立刻照办,喊了一声“来人呐”,便吩咐下去。

    狄阿鸟却又笑了,把圣旨再一次推过去,说:“这个圣旨,只怕是朝廷拿来交换的条件吧,说,到底是不是?是的话,你立刻收回去。”

    杨雪笙咽了一口吐沫,心里却在想:真没有这旨意,你会出兵?这会儿说得好听。

    他推辞说:“这是赶巧了。是赶巧了。我能假冒圣旨不成?这是陛下的册封,一路慢慢行来,结果就赶巧了。”

    狄阿鸟说:“我可真心实意,让你三回了,礼不过三,你可别说是我要挟了朝廷呀。”

    他指着两边的秉笔,给自己参随嚷:“交换纪录,交换纪录。”

    眼看他站起来扬长而去,杨雪笙吐血的心都有。

    一群官吏围了上来,说什么都有,说完了,就开始问:“东夏王说要出兵,那他还拖不拖?”

    这还要拖?杨雪笙不以为出兵有假,心里只剩期待。

    他掐掐指头,算算日子,粮草征集,军队集结,全面动员,当天怕是不成,想想,出兵的时候,狄阿鸟肯定会派人打声招呼,说不定还要让自己送行,就坐在驿站里等候通知。一天过去了,不见信,二天过去了,还是不见信。

    怎么回事?

    再观察四周,人们该干啥干啥,要说不知不觉出了兵,也不对呀,这北平原反倒没有了前些天的大张旗鼓,更甭说成千上万的军队开拔的声势。到了第三天,他忍不住了,连忙派人交涉。

    出面的是张铁头。

    相比较别人,他与杨雪笙更熟悉一些,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两方交涉,他出的面。这天热,他头戴软帻,上身穿白色凉褂,下身半腰青色袍面,一手带着大扳指,持两只铜丸咯噔咯噔在手里把玩,一手持松柏山水折扇,一步一扇,脚下蹬了一双木屐,带几个二百五手下,尤突出着自己的文质赶来会面,拜会坐下,眼看杨雪笙那双充满疑问和炙热的眼神,笑呵呵地说:“杨总督稍安勿躁,您身体不好,劳心的事,交给手底下人去办就可以了。北平原这儿避暑合适,西瓜一茬接一茬……”

    杨雪笙服了。

    狄阿鸟这儿是什么精怪都有,这张铁头去魏博倒也是个坐镇中军的模样,可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半个斯文败类,一副带手下寻欢作乐的模样。

    他打断说:“老夫哪还有心情避暑呀。张将军,你们大王呢,他答应我了,说是即刻出兵的呀。”

    张铁头要求说:“先听我说完。”他又重复说:“西瓜一茬接一茬,正大,正甜,杨总督要多住些时日,可否?”

    杨雪笙木然。

    这啥人呀,硬生生把你的正事掐断,讲他们东夏的西瓜一茬接一茬。

    他其实不知道。

    张铁头来见他之前,经过了一串恶补,身边的幕僚,参士都在反复提醒,说:“杨总督老辣,是口若悬河,心思缜密,很容易引人入套。你千万别顺着他的话说。”张铁头就记住了,给自己设定了几部曲:先客套,再热情,然后自己问问什么事,对方肯定对阿鸟出兵有疑问,自己吊他一下,吊完了,在对方不满意的时候,提出阿鸟安排过的话。

    他就严格按照自己设想的步骤,所以,不容杨雪笙打断,打断了,也是自顾把“西瓜一茬接一茬”重复一遍,要热情地建议对方留下避暑。

    这一步进行完了,他这才进行下一步,问:“什么事?”

    杨雪笙却不知道,只想单刀直入,咬牙切齿地问:“请问张将军,到底什么时候出兵?”

    张铁头笑着说:“出了呀。”

    杨雪笙感到意外,觉得自己错怪人家东夏了,问:“什么时候?”

    张铁头捋捋,这话在意料之中,没有打算自己的步骤,回答说:“还能什么时候。我们大王是什么人?答应您出兵,那是一刻也不会耽搁的,就在从您这离开之后,连夜就出兵了。”

    杨雪笙品品,疑惑地往手下们看去,手下们纷纷摇头,表示不曾听到动静,他这就说:“就在当天晚上?”

    张铁头笑道:“就在当天晚上。我们大王,那是雷厉风行,一声令下,倒扣饭碗,你还以为他要拖你呀?”

    不对。

    出兵要有动静,自己这边没见着动静,这北平原不乏自己撒下的探子,自己坐在这里,根本没有得到过信。

    杨雪笙一迟疑,觉得张铁头不会骗自己,便往人数上询问,想知道是不是人少,动静小:“出了多少兵?”

    张铁头伸出俩指头。

    杨雪笙不假思索,问:“两千?”

    张铁头摇了摇头,微笑不语,一脸神秘。

    杨雪笙格外高兴,证实说:“两万?”

    张铁头又摇了摇头,依然微笑不语,一脸神秘。

    杨雪笙心一下沉了下去,问:“二百?”

    他几乎是跳了起来,大声咆哮说:“这就是他的承诺,二佰人?”

    张铁头还是摇头,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对杨雪笙智力的否认。

    杨雪笙第一次察觉到,有时候,那种不读书的人更难琢磨,这张铁头,雷打不动,不骄不躁,不温不火,不管你惊叹,激将,暴跳,就伸俩手指头,你只是无奈何。他哭笑不得地问:“那你说是多少?”

    张铁头不假思索地回答:“两个呀。”

    “什么?”此话声此起彼伏,一时惊倒一片。

    杨雪笙死死扼住自己的手腕,担心自己忍不住,把巴掌轮了出去。

    张铁头咳嗽一声说:“一大一小,俩兵。他的卫戍将军陆川是大,他儿子嗒嗒儿虎是小。”他气人一样,故作惊讶:“嗄。你们是怎么了?这都什么表情,不信?不信我们出了兵,你们去找吧,确实是俩兵,在北平原你们要找到这仨人,我头都割给你们。”

    看来东夏王有他心了,一定是这样。

    杨雪笙收住情绪,沉沉地说:“你可不要开玩笑。”

    张铁头讶然:“我开什么玩笑?我跑来开玩笑来了?你们到底怎么了?”

    他口气一转,恍然大悟:“哦。你们嫌兵少呀。”他来个你们怎么不早说的表情,又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走的时候吩咐了,说,杨大人要觉得兵少,铁头你就看着安排。我也是这么想的,得安排,安排是安排了,不过有个没法解决的问题在里头。”

    杨雪笙已经不抱希望了,决裂在即,他也没有什么生气不生气的,淡淡地说:“你说。”

    张铁头说:“我已令博小鹿点铁骑两千随时待命,只是这两千人,一定要绕过上谷,走于敌后。”

    杨雪笙冷冷地问:“这到底是真出兵还是假出兵?你们东夏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铁头发现自己一步一步,步骤走完了,轻松了许多,如释重负说:“什么意思。自然是……”

    他发现气氛有点冷,有点闷,心知肚明,说:“要是信不过,你们现在就走,走出这个门,就头也不回。要是信得过,就允许我骑兵借道。你们总说互信,我们大王是信了你们,你们信不信我们,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说完,他挺身而起,将握着铜丸的手放于身后“嘎啦”,扇着扇子,轻快地往门外走。

    杨雪笙反倒信了。

    谁也不会开这种玩笑,而且开得如此严肃。

    他躺倒椅子的后背上,哭笑不得地吆喝:“行。出俩兵,一大一小,大的是个卫将,小的是个孩子。”

    朝廷的官吏顷刻就在他的四周围成密不透风的圈子。

    他就继续重复说:“真是英勇善战呀,到头来,出俩兵。也许有什么深意吧。总之,不是我们常人能看懂的。”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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