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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节 雪山上回来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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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榴桦看着诺虎儿的背影,轻声问:“犬博格,这些年你好吗?刚刚你们说话,我偷听了大半,我想,你也不是什么事都像大王的身份一样风光,是吗?你的那一位妻子,她是不是很漂亮?”

    狄阿鸟感叹说:“还好,已经熬过来了,现在什么都好,一家子还算美满,儿子、女儿,一个比一个招人疼。”

    他以你不信的样子说:“昨个,我儿子和马勺子摔跤,把也埚都摔得心要碎烂。”

    也榴桦用胳膊肘碰着他,一定要去看看,等狄阿鸟抬脚,自己并肩走着,随口告诉说:“刚刚我一回来,去见阿爸,阿爸正跟人说,他有心借你兵马,攻打高显,这是真的吗?”

    狄阿鸟心知肚明,却惊讶地说:“我没向他借兵呀。”

    接着,他像醒悟到什么一样说:“不行,我不能劳烦阿爸出兵,打仗会是件小事吗?那要动用财物,要死人,我自己的事儿,自己也有兵马,怎么能给阿爸添麻烦,不行,明一早,我就去给他说。”

    也榴桦幽幽地说:“这大概是他对你的一点补偿吧,当年为了我的婚事,你差点被他们牺牲掉,没死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会愧疚,都会没明没黑地想着你,听说你还活着,我虽然在山上,心却像是块松动的石头,骨碌碌往下滚。”

    狄阿鸟也就奇怪地问:“你怎么会到山上修行呢?”

    也榴桦说:“也许?”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也许是因为没有一个诚心的人打一头白熊送给我吧。”

    狄阿鸟感觉到点什么,连忙扯回两道目光,往一旁游动。

    也榴桦轻声说:“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少女,比现在的也答儿更小,还不懂事,面临出嫁,喜欢什么样的人呢,比如说有位男子送给他的女伴一只獐子,那我就喜欢送我一只鹿的,因为我想让伙伴们都来羡慕我,谁能给我至高无上的虚荣心,我就会爱谁,直到有一天,一家人都在帮我挑选,唯独一个小男孩趴在我连前问我,你到底喜欢谁呀?!我糊涂了耶,是呀,该我自己挑选呀。我想来想去,忽然觉得,他们谁都没给我一种很清晰很特别的印象,一个样骑马,一个样说话,一样吃饭,对我来说都一个模样,都是没有分别地从我眼前,从我的脑海走过去,走过去。我想呀想呀,还是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同,那一天,我看着他们的家族带着兄弟杀得血痕斑斑地回来,没一点怜悯和同情,平静而冷漠,紧接着,一个意外的消息被宣布了,一个和我阿妹有关的孩子失踪,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冷漠的心一动,就再也关不上,眼泪哗啦啦地下来,我回想一下,他骑马也不一样,说话也不一样,哪里都与别的人不一样,虽然我不知道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可是我突然很妒忌自己的阿妹,甚至在心里幸庆,这个人死了,已经死了,我阿妹永远不会和他生活在一起,于是我带着一点满足,看她出于误解当成自己受了多大的骗,最后就想,我可怜的妹妹爱他吗?也许在她眼里,那个出现之后又不见了的男孩,和别人骑着一样的马,穿着一样的衣服,在一样人的队伍里,一样地走了过去,她很快会忘记的,也只有我不会忘记,因为他在我眼里,穿不一样的衣裳,骑不一样的马,吃不一样的饭,走不一样的路,说不一样的话。每当下雪的时候,我的心就像纷乱的雪花一样乱揪揪的,就会不停问自己,他是死了还是活着,是不是回到他的家,在他父母的怀抱里回首当日,看我和我妹妹,骑马一样,吃饭一样,说话一样,骑马一样,一样,一样,都一样,就那样给淡忘了呢?”

    她直起腰,朝狄阿鸟看看,见狄阿鸟没有说话,又说:“我就这样地生活着,因为那次疯狂了的雪天打猎,第二年,再也没人敢轻易给我送订婚的猎物,我也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期盼的心情了,忽然有一天,我想,我还是出家吧,也许我侍奉在长生天老人家,等得到长生天的旨意,它能告诉我那个小男孩死了还是活着,有没有回忆往事,把我和我阿妹当成一样,一样,一样地走过去的人,于是,我就假装我得到长生天的旨意,把旨意告诉父母,与一位慈祥的师婆一起到雪山上修行了。”

    她轻轻向狄阿鸟伸出一之手。狄阿鸟莫名其妙的就握上了,跟着感觉随她轻悠悠地甩动。

    也榴桦又说:“住在雪山上之后,我的心从来也没有平静过,心无法平静,就不能探知长生天的存在,我所有的时间都在想,如果他不死,我就嫁给她,我们一起生活,我想过我们一起吃饭,想过我们一起走路,想过我们一起唱歌,也想过他背着我爬雪山,打猎回家,搂抱我,亲吻我,想过他长大的样子,变老的样子,儿子和女儿的样子,也想我自己将来的样儿,时间久了,我感觉雪山上除了我,师婆,还有一个人呢。那真是一段奇妙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时光怎么度过的,直到有一天,师婆说,也榴桦,我知道,你的心不在长生天这里,你只是暂时陪伴我,我本不应该多要求你,可你再这样下去,你会疯的,如果那个孩子他没死,你却疯了,你能和他在一起吗?听婆婆的话,你静下心多修行,请求长生天保佑他,请求长生天让你再一次遇到他,这才是真实的呀。”

    狄阿鸟停住脚步,朝她看过去,一阵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一个说辞,只好轻声说:“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当年我回到家,不久之后与我父亲一起去了中原,我父亲死后,我就在四处漂泊,我伯爷爷怕我娶不上妻,我也怕我自己娶不上妻,就一合计,娶了我的婶母,后来我婶母死了,我又按照她的心意娶了一个女人,再后来,我不停地娶,不停地娶,荒唐地娶,时而我会回想起你们,可这种际遇让我爱上她们,无法舍弃。很快,我又一次穷困潦倒,变成囚徒,当我的一个妻子被仇人害死,而那个第一个妻子指定的女人不再爱我,跟着他人跑了,我猛然间被惊醒,心想:我爱的我保护不了,而不爱我的会走,我不停地娶妻,这都在干些什么呀?从那以后,才收敛自己的行为,嗒嗒儿虎的母亲——我现在的正室和我好的时候,为了能在遭受不幸时保全她,我一直未邀请亲朋好友见证我们拜天拜地,甚至有一段时间,我一直把她藏在家里,到现在为止,我们还都是一对*夫妇,只有天地为证。”

    他抬头看一看,自己的营地近在咫尺,就说:“我不知道告诉你这些你会怎么想,可这正是你刚刚说的,这一切都是长生天的安排,凡人能怎么办呢?”

    他慢慢丢开也榴桦的手,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还要看我的儿子嗒嗒儿虎吧?”他觉得也榴桦不会再来,自己像是一个罪人一样,把罪行都交代了,可是他再往前迈一步,腰一紧,被人抱住。

    他从心肺中发出一声呻吟,情不自禁地说:“我的也榴桦,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呀。”

    也榴桦伏在他背上哽咽,轻声说:“一个没有你几乎活不下去的女人,还会在乎你有多少妻妾吗?我终于把你给逮着了,真怕是一场梦呀。”

    她幽幽地说:“也都是我的罪过呀,我只等我妹妹一转身就迫不及待地抢她的男人,可是顾不上,我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就让她当你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人中的一个,看上别人吧。”

    突然,后面多出一个人来,“哎”一声呼喊,问:“前面的人,见我们大王了吗?他咋一个人不见了呢?”

    他焦急地念叨着:“他咋一个人不见了呢?”说完,捣地上的脚步“咚咚”地响。

    狄阿鸟这才记得,自己把梁大壮一个人丢人家家里了。

    他再一想,想到梁大壮这家伙有的时候眼里揉不得瞎子,见自己也一个陌生的女子搂抱,也许忘了自己是大王他才是梁大壮,不但敢给自己几个脸色看,甚至敢骂也榴桦,大吃一惊,手往后一放,将也榴桦揽在怀里往前跑。跑了两步,就被人发现了,暗哨上大喝一声:“口令。”

    狄阿鸟只好停住脚步,将也榴桦的头脸埋到自己的胸口,无好气地说:“黄沙百战穿金甲。”

    暗哨上的人嘘了一口气,先有力地喝下句:“不杀龙多雨誓不还。”然后才轻松地说:“原来是大王呀,你怎么抱一个姑娘?”

    也榴桦也觉得羞,埋着蠕动,就是不吭声。

    梁大壮一口气跑上来了,跑上来就大声说:“我说你咋一声不吭走了,你抱,你抱姑娘去了,大王,你也太过分了吧,你看我回去不讲?”

    狄阿鸟只好收买说:“王春兰是和你好了,可是最后一关你还没过,我家丈母娘愿意不愿意还两可。”

    梁大壮不吃这一套,大声说:“可我们那是光明正大的事儿,我们是要成亲的,大王这是偷情。”

    狄阿鸟都气疯了,这是在哪儿,要别人知道这是也榴桦,那还不是一场大风波?于是,连忙给也榴桦说:“这家伙就这样儿,我们走。”

    也榴桦一口咬上他肩膀,他一疼,连忙说:“你放心,我们也是光明正大的,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梁大壮喋喋不休地跟在后面,不停地说:“光明正大?那小妞怎么一句话也不说?啊,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你儿子也在,你敢干这事儿?”

    也榴桦只好说话,懒洋洋地说:“我脚扭了,你们大王好心抱我进来看看,有什么不行呀?他到底是你们大王呢,还是你们家的奴隶?”

    梁大壮说:“这和是大王是奴隶没有关系,他做得过分,家里老婆孩子担惊受怕,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干这事儿?要有点良心都得说他。”

    他又问:“你是谁呀,你是谁呀,你凭啥勾引我们大王?”

    狄阿鸟心说:“这兔崽子,就知道要搞这一套,问是谁。”

    也榴桦也有点怕,起码她还不知道也答儿的心思,更不要说父母兄弟当成偷情了,就呵责狄阿鸟说:“你的人都是这样这样的吗?”

    狄阿鸟苦笑说:“可不是?前不久,他们把我气的吐血,刚刚才好。”

    他知道躲不过,梁大壮进里头也照样看到人,明天再到人家家里一照面不是一清二楚?!这就把也榴桦放下,等上梁大壮,说:“也榴桦,瞒不住,让他小子知道好了,让他知道以后管好他的嘴。你不用怕,有合适的机会,我向阿爸提亲。”

    也榴桦这就朝梁大壮看过去。

    梁大壮浑身打了个机灵,伸出一根指头,结结巴巴地说:“她,她,她回来的时候,叫,叫阁伦额夫人阿妈。”

    狄阿鸟喝了一声:“知道还屁话多,管好自己的嘴巴哈,不然的话事小吗?”

    梁大壮当即就说:“事不小还敢干?”

    也榴桦哭笑不得,轻声问:“哎,你这巴牙还让不让主人活了?不是给你说了吗?脚给扭了,我和你们大王一起来看他儿子,半路上脚扭了,我们草原人又不像那些讲究的中原人,你大王就把我抱了过来。”

    梁大壮知道不是这一回事,给狄阿鸟勾一勾手指,示意借一步说话。

    狄阿鸟没搭理他,只是瞪着他,瞪得他终于发虚,这才说:“梁大壮,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丑陋,自己不清楚的别多心好不好?我没说不让你回去给嗒嗒儿虎她阿妈讲,可是我和也榴桦的事儿她阿爸、阿妈都不知道,以后慢慢让他们知道,你要是多一句嘴,就会惹来很多的是非知道吗?不是所有靠近我的女人都是狐狸精,不是我一接近女人就是我欺负人家,你明白吗?不明白自己回去想想,你个王八蛋就是欠揍,不知道你们都是跟谁学的,老有点儿‘武战死,文死谏’的味道,老子要是心眼窄点儿,容易生气点儿,不知要杀多少脑袋,一个一个可都是好脾气惯的。”

    他抓住也榴桦的手,丢了一句:“我们走,不要理他。”

    梁大壮又追,连忙说:“大王,大王,你别生气,我不是,我就是想提醒你点儿。”

    他一扭脸,大叫:“马耳朵菜,马耳朵菜,赶快让人找一点药油来,要那种擦的,对,擦的。”

    马耳朵菜弯着腰,一手摁一边的屁股在一个帐篷后头露头,大声回答:“待会儿,拉粪呢。待一会儿啊。”

    梁大壮顿时又是一声喊:“又在近地方拉粪,有客人,你王八蛋不会走远一点,还有,大王三令五申不许,你都这样,你的人呢?”然后他快走两步,站在狄阿鸟身边问:“怎么处罚他?”

    狄阿鸟觉得有着他们这些比自己还土的土兵,自己今天是要在也榴桦面前丢人到死为止,连忙看也榴桦一眼,没好气地说:“现在正拉着,谁不能给他捂住,明一早给他一个小粪篓,让他把我们营地以内的粪都给拔出来运走,至于药油,不要找了,走吧,这会儿我脾气不会好,你消失一会儿哈。”

    也榴桦低声笑了笑,靠着他胳膊说:“他们怎么都像那种很落后的部落中出来的?”

    狄阿鸟连忙抓一抓头。

    也榴桦又说:“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受巴牙气的主人,你是第一个。”

    狄阿鸟再抓一抓头。

    也榴桦边走边看,过一会儿,到了嗒嗒儿虎睡觉的帐篷边,发现梁大壮远远垫脚,就说:“犬博格,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听你的话?”

    狄阿鸟回头看一眼,仍只好挠自己的头。

    两人走进帐篷,嗒嗒儿虎已经睡了。

    嬷嬷在一旁扣衣裳,轻声叫了一声“大王”,随即把目光放到也榴桦身上,见也榴桦走到嗒嗒儿虎身畔,两人拿指头去碰触嗒嗒儿虎的脸,轻声说:“大王,明天你们再逗他玩吧,要是弄醒了,他又不好好睡觉。”

    也榴桦算服了。

    巴牙那样,奴婢这样,她站起来往外走,到了外面就问:“犬博格,你不觉得连摸摸儿子的脸都有人不肯无法忍受吗,怪不得我阿妹认定你的懦弱,因为这种事,一般的巴特尔个个做不到。”

    狄阿鸟正想多抓脑袋,抓完辨别一句,也榴桦却笑了:“你恐怕得失望,我阿妹是不会喜欢你的,无论你作何努力消除她的误解,她都会把你留给我,而我却牵上了一头温顺的犬博格。我还没吃饭,你要给我烤些吃的,快,赶快呀。”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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