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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节 内心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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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要杀谁?!

    这个中年人能有什么来头?!难道是来杀自己的?!

    狄阿鸟急切中推了那中年人一把,奋力一喝,意外的是,竟没有推动,反倒是那个中年人一侧身,把狄阿鸟甩了个跟头,一刹那间,双手不知怎么运作的,跟打结式的一翻一叠,那个用短刀去插他的胡人就把短刀插自己身上了。那个胡人急忙往外退,其余几个胡人个个抽了弯刀……他们也太大胆了吧?!

    狄阿鸟不知是同情还是气愤,挺身站定,大喝一声:“你们没有王法了?!”他用句猛语喝道:“不想死,都给我滚。”

    换作几个胡人发愣了。

    他们一看失了机,估计不会有什么机会,急切奔退。

    说时迟,那时快。

    一片噪喊中,一个喝声跟滚雷一样炸开了,狄阿鸟还来不及回头,眼角中一个猛虎一般的身影从身边飞撞出去,叼住了一只走得慢的羊羔,一抓一按,咆哮着给骑到人身上了。

    马不芳丢了马,跑来护卫狄阿鸟,一时把视线给挡了。

    狄阿鸟把他拨开,就见跟着那个中年人的大汉抡着拳头,一砸好像要在人身上砸给坑似的,收回目光再看那个中年人,只见他嘴角勾了起来,镇定得好似走在路上,看到一只不及脚面的小狗冲过来似的,无一丝的动容,只是嫌恶地收拾自己身上的沾上的鲜血,似乎在可惜自己的衣裳,继而往伙伴身边赶,也一步一步,几乎都没什么内心变动的痕迹。刺杀呀,奔他去的刺杀呀,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狄阿鸟改为同情那个被人骑着,头脸打得血糊糊的游牧人,立刻大步赶上去,一把抓住了那条大汉抡起来的拳头。大汉猛地一挣,挣脱了,圆瞪着两只眼,脖子上翻上一层厚厚的血气,杀气腾腾地问:“谁主使你们来的?!”

    粗中有细!

    这样的猛士,倒也不见鲁莽,太罕见了,起码比穆二虎强多了。

    狄阿鸟越发觉得这一对中年人古怪,却还是说:“你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把人给打死了,也不用自己追问,交给官府,官府就替你问了。”

    中年人认可说:“这孩子说得有道理,不要再打啦,把这个蛮子交给官府,自有官府去办,你起来。”

    狄阿鸟心里一阵怒,多少年了,还从没有有个陌生人敢当自己的面说:“这孩子说得有道理。”

    不过,他不愿节外生枝,就说:“先给行里的人看管着吧,回头官府就把人提走了。”

    一群年轻人纷纷说:“不行,我们和老师一起把他交给官府。”

    说完,上去扭着,一拨剌子就往外走。

    那中年人也要走,却给狄阿鸟抱一抱拳,不忘说:“好好想想,想好了来找我,多想想你哥哥,你姐夫。”

    狄阿鸟没好气地还了一抱,目送着他们,抬头看了一遭,忽然他看到一座小楼,大大的后窗敞开,珠帘给卷了,上头坐了一个白衣少女,旁边还有个男的,正看自己呢,人太熟悉了,虽然有点距离,还是能辨认出来。

    甚至不需要辨认,就给认出来了。

    一个是阿田,一个是鹿巴。

    他脑袋懵了一懵,心说:“他们坐那儿,对着这儿看,是怎么回事儿?碰巧了?!”想到这里,发觉狄阿田死死地盯住自己,愤怒地扔了个瓷瓶,“咣咣啷啷”地滚在下头房屋的瓦上,心里更是一片疑云。

    怎么回事儿?!

    难道刚刚那几个胡人是受到他们的雇佣?!

    一定是了。

    阿田最有这个条件。

    她现在把着贸易行,口外来的人大多要看她的眼色。

    她张口要几个人干这种事儿,谁敢拒绝?!

    最要紧的是,这种事儿,动用个无关的人,让这些口外人来干,足以置身事外,干净而不留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干这种事儿?!

    在自己的贸易行里干这种事儿?!

    她疯了么?

    目无王法,她要是不像话,迟早惹出大乱子。

    自己干脆就让她,让她滚蛋,滚回母亲身边,继续天天哭穷去,正是像阿过说的,她太任性,手里什么都有,就会乱来。

    自己是太惯她了,自己一家颠沛流离,节衣缩食,看着她一个,养鹰斗狗,赛比王侯一般享乐,只觉得是在补偿她,可实际呢,是在娇惯她,娇惯她,养成她纨绔的性格,那些宗室子弟,那些贵族,哪个不是这样,若是生在平常人家里,时时受到抑制,便理性多了,知道怎么管得住自己,知道不来乱来的时候不乱来。

    狄阿鸟也不知道阿田他几个能不能看到是自己,给马不芳说了一声“走”,恨恨地往上瞄两眼,就生气地离开了。

    本来他觉得贸易行里的人似乎认得那个行为奇特的中年人或者说老人,想打听一二,却没有心情,出了牧场,更是不打一处,牵着马,立刻一路回家。还没走多远,一个年轻人追上来了,抱了抱拳。

    狄阿鸟认出来了,是刚刚那些年轻人里头的。他还了一礼,那少年便说:“在下闵绣,替老师给大哥传个话,老师住在灞上,希望你有了时间,一定过去做客。”

    难道那人果然是个骗子,像面前这个少年,璎带二串耷拉在耳门旁,不但不减损英气,反而添了几分儒雅,看起来家世也不错,该不是为了求学兵法,受人糊弄了吧。狄阿鸟当然没功夫管人家的闲事,只求这些人别缠着自己,连声说着:“会的。会的。”牵马只管走。后面问了:“你还没问是谁,当真去么?!”

    狄阿鸟哪敢回头。那人眼看人越走越远,想再去,又碍于脸面,只是站在,最后,憋了一口气大喊:“老师能看上兄台,是兄台的造化,你若是知道他是谁,怕你再也迈不开脚了。”

    狄阿鸟走得跟飞一样,心里说:“我的天,我再不走,被你们缠上,那就真的迈不开自己的脚了。”

    他们一路回家,没进家门就知道来客人了。

    杨小玲指使路勃勃,好远等待着。路勃勃一见面就告诉杨小玲的原话说:“快,快,董老太爷来了。”

    进了家,还没能给孩子们发东西,又是史千亿,给催促说:“你姐也来了,生你的气呢,冒着火等足了一下午,就等着……”狄阿鸟一个寒蝉,生自己什么气,生自己什么气?!为了健符的死?!他丢了马,直奔中堂,还没进去,耳朵被谁给揪了,正以为李芷当着客人的面儿胡闹,耳边响起一个凛冽的声音:“到京城来,不去看我和我爹,反而说一声,要我们来看你?!”

    狄阿鸟立刻就知道是谁了,有点发软地试探:“只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

    董云儿大叫:“这是小事么?!你懂不懂什么叫礼数?我和我爹还得跑来看你,我看你心里根本就没我们,不是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不去?!为什么——”

    狄阿鸟好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往旁边看了,妻妾孩子都在看笑话,一时间也不敢吭声,自己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了,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董云儿喝问再三,问的话却离健符越来越远,这才让狄阿鸟感到稍稍心安。

    他怕董云儿蓦然提起,自己无言以对,而不见董云儿提到,却又有点儿不是滋味,不知人家不提,是不是出于顾忌情面,怕自己愧疚,一抬眼,只见她新装临眺,两眉刁竖,玉颜上一团凶恶,不由讷讷地说:“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们呢。”

    里头董国丈吆喝说:“云儿,怎么还胡闹呢?!”

    狄阿鸟借言进去,只见他团着嗒嗒儿虎坐着。

    嗒嗒儿虎被他搂在怀里,皮老虎扔去了一旁,一双脚踩在他湖绒色的缎子袍上,一手提他胡须,一手提个草笼,里头一只纺织娘叫得动听。

    一老一少,就着纺织虫儿唠嗑,情看着大人迁就孩子,一边是为了哄孩子装傻,一边真傻,不知这样下去,国丈老大人会被自己儿子抓掉多少根胡须,一时心不忍,连忙怪一旁的妻妾说:“怎么回事儿?!让孩子在这儿祸害老大人,你看看,都给站衣裳上了,鞋也不为他脱掉。”

    董国丈连忙说:“不怪得,爷爷疼嗒嗒儿虎,是不是?!”

    嗒嗒儿虎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一提草笼,让他爹新奇呢,说:“看。虫蚁。”

    董云儿就跟在他身后,笑着说:“我爹市井上厮混,老土脾气,就想抱孙为乐,一天到晚,想捞个孩子,教养长大,可惜我哥家的婆娘把孩子给了乳母,不让跟着他,他就来你这儿弄孙为乐。”

    董国丈反驳说:“你才老土呢?!君子抱孙不抱子,抱抱孩子就老土了?!我给你说,你那哥嫂最不是东西,有钱了有权了,就把老祖宗的规矩都丢了,也学人家,告诉你们这些个年轻人,爷奶带孙儿那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天经地义,一来是儿媳尽孝,让孩子在老人身边打发寂寞,二来,爷爷奶奶不会害了孩子,能教他分辨人情,放乳娘身边儿,乳娘光管疼不去管,都把孩子给*坏了,她们不懂,你也不懂?!”

    狄阿鸟听着在理。

    阿狗以前跟着她乳娘,尽学坏,作践她乳娘。乳娘不但不敢管,还事事为他隐瞒,可是放到杨小玲身边就大不一样。一不听话,杨小玲照样揍他,其结果,现在的阿狗懂事又上进,动不动就说一些好好读书,好好习武,长大了好干什么、什么的话,听得人心里觉得是那么回事儿。

    董云儿不依不挠地说:“反正你就是老土,寻常人家请不起乳母,才劳累父母,什么天经地义,把孩子交给你,孩子才坏了呢,学你蹲着吃大葱?!老土。”她跟狄阿鸟说:“过年赶家宴呢,不知谁放了一个屁,大伙愣了,个个恶心,陛下都脸色难看,结果我爹说:没事,没事,我放的。幸亏,陛下不跟他计较,说了句,老皇亲气不顺呢,替你们遮掩呢。要是皇帝不这么大度,哼哼。”

    董国丈铺面涨红,气得直咳嗽,败坏地说:“一房子皇亲国戚变了脸色,陛下失言了,开口就问谁放的,你当真让皇帝去找谁放屁么?!你看哪一家人不是这样,有了尴尬,没人承认,长辈们只好可着脸上,好不让人红脸?!”

    他给狄阿鸟说:“你云儿姐嫁出去了,男人殉了国,跟公婆住着,动不动说人家公婆有病呢。”说到这儿往自己脸上“啪啪”打两下,又说:“她跟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去玩,花钱跟淌水一般,谁拦她,她说谁土,弄得我跟你哥两个人脸都想钻裤裆里。这不,只好把她接回我那儿了,严加看管。阿鸟,我知道你跟她婆家的人不对,可我还要跟你说一句,那边的亲家是个好人,一辈子东挡西杀,老了膝下差点断种,不容易,要不是老二留了个独苗,那就断种了。你云儿姐呢,不识大体,说这个那个土,说我土不打紧,说人家公爹有病呢。她跟她老子一起,在市井厮混,小家子气,一富贵了,不知道先提哪脚,恨得我都想用鞋底抽他。”

    董云儿反唇相讥说:“他就有病。”

    董国丈把狄阿鸟这当战场了,说:“看看,她还说人家有病呢。”

    狄阿鸟哭笑不得,只好为董国丈帮腔,说:“就是真有病,咱自己也不能往外嚷不是?!”

    董云儿也气愤了,大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给我闭嘴。我怎么不说我婆婆有病?!你见做了一辈子大将,家里破破烂烂,一片没人住,都朽烂的人家么?!你见过半夜一古脑爬起来,在院子里举弓,说要射杀鬼魂的人么?!你见过部下犯罪,自己背几斤干粮,出去典当家产,去为部下赎罪的么?!你见过一天到晚,都板着一张脸,看你花他家几个铜币,就老瞪你的人么?!”

    董云儿把狄阿鸟的座位抢了,到了一坐,说:“以前这还好一些,严厉点,不说话,把他当尊神就好了,可自从他知道儿子死了之后,就跟个鬼一样。你伤心,伤心就是了,拿到了战报,却若无其事地跟人笑,说:马革裹尸,那才是好汉,我健布值了。然后回到家里,一改以前的阴沉,开始笑,开始擦宝剑,还肯和声和气地跟婆婆说话了,欺骗说:你儿子立了大功,很快就要回来了。然后继续擦他的剑,擦了好几天,头发都擦白了。你伤心,你难过,你说不就是了,不吃饭,光擦了宝剑,往哪阴暗的旮旯里头一坐,贸贸然开始问人家:其实我还不老呢,是不是?!我怎么就给退下了呢?!这样过了三、四天,一夜须发皆白,起来大笑一声,又给好了,出门撕些好布,一人做几身衣裳,说他儿子要回来。婆婆高兴得一个劲儿哭,结果上门一个假的——他找来冒充的,至今,我婆婆还不知道她儿子是死是活,只见他一天到晚教他孙子习武,教导说:看你小叔,功成名就了,你呢?你须知道,外敌入侵,欺凌的是谁,祸害的是谁?!将来你爷爷我老了,走不动了,你奶奶眼瞎着,就都在这儿坐着呢,坐着呢,你怎么办?!”

    她又说:“家里也不穷,万户侯呢。自己呢,衣裳都不舍得买,钱给一些死了的部下家送去,给一些义从家送去,就是胡折腾,还跑到武学去作教习,动不动资助这个,资助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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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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