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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节 二师争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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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狄阿鸟当成一件大事来办,都觉得他对牛弹琴,直到有一天,狄阿鸟让他捏麦子,捏五粒,他捏了四个,填嘴里,众人才有点儿意外,就在前天,他在狄阿鸟怀里不停跳动,忽然间开口,叫李芷一声类似娘的“囊”,众人都疯狂了,走马打转来看他,怂恿他再叫。

    海棠果收下来,狄阿鸟拿线穿海棠果,一个个都挂在孩子面前,个个果子都在头上打转,诱使嗒嗒儿虎站着往上看。

    过了五个月,狄阿鸟每天都要训练嗒嗒儿虎爬,训练他站立。

    他已经会站了,一开始,一往上看,就站不住了,晕一圈,坐下了,几天之后,他就没事儿了,抓上一枚果儿,抓抓,果越来越高,高到一定程度,跑去他眼前,他就试着往前迈步。

    走一次,倒一次,他竟学会思考了,不再走,爬,爬到跟前,站起来,再去捞。

    这个爬。

    狄阿鸟天天撵着他爬。

    爬不稀奇了。大小女人都把孩子知道先爬后站当奇迹,在他们看来,六个多月,经常会说几个含糊的字不可能,不用手扶着会站,不可能,更不要说自己选一种策略去抓果。

    只有狄阿鸟觉得自己训练得法,干脆每天都给他一个新的考验,更嘚瑟。考验孩子是件耐心活,还要学会抚平他的情绪,比方说抓果子,抓不住,他哭,两眼望着你,让你给他够。

    所以,狄阿鸟每天都要有一个时辰用来训练,让他自己去完成一件事儿,今天,则捆了一条木棍,让李芷坐在木棍那头,给他拍手,鼓励他扶着木棍,试着往前走,他不走,爬着去,狄阿鸟就在棍上头悬果子,晃来晃去,吸引他注意,他就爬过去,摸着棍儿站起来,去捞果子。

    大人们其实更想看他会站立,试着挪脚,真的不稀奇他爬了。挺着肚子的谢小婉就不停地叹气,说:“又失败了。”

    狄阿鸟就拉着果子,到他前面一点点,眼看他摸着棍,往前动了一小步,人人心里激动,外头有人拜访,一家大小,竟都不知道,直到有人问了一声:“有人吗?!”孩子一屁股坐下去了。

    狄阿鸟才有一种功败垂成的气愤,带着这种气愤,他猛地跳出堂屋,大声问:“谁呀。”吆喝一声,不等对方说一个字,他就灰溜溜地钻回去了,在一屋子看他训练孩子的人跟前,瞄准谢小婉,两眼往外翻着,小声说:“快,快,你阿爸。”谢小婉无端端心里有鬼,一看肚子大了,抓着卓玛依奶奶的大头巾布,往肚子上盖,史千亿与她狼狈为奸,认为自己该帮她,麻利地脱了自己的外衣,往她肚子上一盖。

    狄阿鸟哭笑不得,女儿怀孕了,竟然认为是做错了什么事儿,先藏自己的大肚子,再看于蓉子呆若木鸡,给她往里屋一指,等她藏进去,自己整整衣裳,奔出去,身后,一家人陆续冒头,跟在身后,到了外面,马不芳也正好放羊回来。

    他刚刚把鞭往腰里一别,准备找口茶喝,一看院子里站了俩人,扑通一跪:“师叔。”狄阿鸟一愣,以为他喊自己岳父叫师叔呢,不料带着斗笠的车夫却转了一个身儿,看一眼,又转回去,给背手握袖的文士说:“宗主,他是我师兄广陵散人的弟子,因为行为下作,被师兄废了子孙根。”

    文士看都不看,“嗯”了一声,发觉到面前一大群人从门里出来,都是女的,半包围着站到自己面前,这才拿出自己的两只手,抖动袖口,问狄阿鸟:“这都是你的妻妾?!”

    狄阿鸟整饰衣冠,想拜他一拜,还是觉得不知来意,不要太热心的好,笑着说:“有的是有的不是,外父大人前来,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文士冷笑说:“我来看我女儿,还要你答应才行么?!我女儿呢?!”

    谢小婉还没敢出来,低着头为自己的肚子发愁。

    文士又问:“我女儿呢。”

    她听着急,本能地“哎”了一声,眼看自己都应声了,实在没什么办法,只好往外跨,到了外面,连忙站狄阿鸟身边,拉拉狄阿鸟的衣衫。

    文士扫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娘知道你怀孕了,让我来看一看你这儿的情况,有没有人照料,需不需要她来。”

    谢小婉大吃一惊,连忙朝麻川甲看去,她觉得,也只有麻川甲,才会让家里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儿。

    狄阿鸟给看出来了,谢道临不是乖张,而是岳父来女婿家头一回,也不知道怎么应付,连忙挥动袖子,大声说:“各忙各的,奉茶。”

    说完站到谢道临一侧,执着他胳膊往里走,说:“外父里头安坐,容小婿奉茶。”

    谢道临也没有拒绝,只是不阴不阳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只让我站院子呢。”

    狄阿鸟连声说着“岂敢”,“岂敢”,将他送至屋中上座,又解释说:“您老不打声招呼,我一见到,都傻了。”

    说实话,以前让他这么恭敬,他都做不到,可自从了解这位外父,醉心玄学之后,他越发敬畏有加,这又退下来,侧站一旁,待卓玛依送来茶水,自己接过,单膝跪地,先一步奉送到头顶,连声说:“岳父大人请用茶。”

    谢道临接过,掩袖长吟,放下盖子,一扭头,问:“谁在里头?!”

    狄阿鸟情知坏了,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窝藏魔教余孽会怎么办,倒是于蓉子没敢出来,麻川甲走上前,附耳说了两句,谢道临这才说:“我就知道是修习了玄功的。”

    他看向狄阿鸟,说:“你是不是觉得山人对魔教小题大做了?!”

    狄阿鸟这段时间,对魔教作过了解,还是不知道魔教有什么不妥的,谢道临这就说:“皇权更替,外寇入侵,归根结底,不过是王朝更迭而以,运数使然,朝廷不让山人操这份心,山人也乐得清闲,换而言之,国家兴后逐亡,亡后新生,都是儒教治国,不假他家,贸然更之,方是劫难。”

    他问:“太平道,五斗米教,天师教均曾作乱,尔知之乎?!”

    狄阿鸟连忙说:“小婿知道,都是借教法惑人,妄想得天下罢了。”

    谢道临点了点头,说:“当年张角创太平道,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虽借教法惑众,却不过是以旧换新而以,倘若他得了天下,他还是要当皇帝,而不是当道士。魔教则不然,则是要另立新纲,不但要立新纲,而且要全天下人均贡献血肉侍奉一天神,国家不为众生芸芸,反而以芸芸众生为牺牲,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狄阿鸟震撼了,以芸芸众生为牺牲,那么就是说,人就不是人了,像太牢,少牢一般,用来祭祀神灵,想了一下,说:“纲常逆乱。”

    谢道临赞许地说:“这么说有点笼统,打个比方,雕阴的地方官不是地方官,而是个神官,非为朝廷牟利,不造福乡里,统御百姓,治理生产,只为了侍奉神灵,或者假借神灵,自己享乐,利乎,害乎?!”

    他又说:“穆教,不对外通婚,不食猪肉,礼法甚重,与外隔绝。自中武帝化百族为一体之后,我雍族外不排斥蛮夷,内无殊礼,人民和睦,穆教硬生生划出一体血肉,孰忍之乎?!魔教更是如此,中土魔教融合白莲教,弥勒佛教等教派,改弦更张,更过其甚,要求‘素食,讲求不杀生,不饮酒,’教义浅显、修行简便,所信之人皆为村民野老,传播极快,一夜之间可燃大江南北,无以分辨其教义,其教首行为,但凡遇到灾荒,疾病,战争,均可纵谣言作乱,是为作乱而作乱之宗教,而一旦作乱,浑身贴符,人皆称刀枪不入,信神佛之可佑,愚昧之极,及成功,便向穆教靠拢,解释教义极端,所立国家,去人欲,违天理。”

    狄阿鸟连忙询问:“那墨门呢?!”

    谢道临一笑,说:“墨门生于中土,实已与儒不分彼此矣,世皆称墨为墨,称儒为儒,不过是学说各有偏重,好似黄老与儒教,中朝时有治国之分歧,及后来相互借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各持一端。”

    狄阿鸟说:“那治国之道,哪一种居上?!”

    谢道临微笑,反问:“你以为呢?!”

    狄阿鸟说:“我觉得执牛耳者,不必问牛。”

    谢道临哈哈大笑。

    马不芳跳进来,等他给笑完,连忙鞠一躬,然后跑狄阿鸟身边,小声说话:“又来客人了。”

    刚说完,人已经进来了,狄阿鸟一看,竟是自己阿师,正要让他先避避,让自己应付完这个外父,不料谢道临竟站起来了,两眼紧紧盯着风月。

    风月笑着说:“阿鸟,这位就是你的岳父?!”

    话音刚落,谢道临脱口道:“徐霞客?!徐老先生。”

    狄阿鸟连忙去看风月。

    谢小婉大吃一惊,说:“那个游记刊得到处都是的闲人?!”

    谢道临呵斥说:“什么闲人?!胡说八道,凡知兵事者,必先知地理,游记,乃为地理概貌,徐先生生不逢时,怀才不遇,才以游记显名。”说完,下来请他上座。风月倒是不认识他,愣了一会儿,问:“你是?!”谢道临笑道:“当年先生叱咤时,山人尚未及弱冠,只远远瞻详一二。”

    狄阿鸟这么一算,几十年了,笑着说:“都这么多年了,外父认错人了吧,徐霞客大大有名,我这阿师,其实就是个懒散人。”

    然而,他扭过头,才知道自己错了,只好叹气说:“阿师竟然是徐霞客?!”

    徐霞客是个写游记的,其它的,狄阿鸟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相信,游历四方,写游记,确实大多知兵事,见识广博。

    风月回过神,说:“怕是你认错了吧?!”

    谢道临说:“不会认错,少年时,我有心投身疆场,对徐老先生推崇备至,虽是远远见过,却画了幅画像,可惜没带在身上,不然,就可以让这些后辈们瞻仰一下前辈的风采了。”

    狄阿鸟连忙提椅塞坐,两人就各据一椅,相互客气。

    风月一开始只知道来了个狄阿鸟的岳父,不知谁是谁,这下得知这就是谢道临,也不免吃惊,不停偷目观察。
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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