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留了。”
这时周瑜开口道:“若引将军还乡,未知水陆之途何者更优?”
医者看了周瑜一眼,见其相貌英俊,风流雅致,态度恭谨,乃不厌其烦解释道:“生人者,阳气盛于顶,阴气满于身,阴阳流动,则阳不能炽人,阴不能寒体。及其病,或阳盛而阴衰,内燃而短寿,或阳衰而阴盛,神思不能属,今日将军,不动为最上,若不得不动,则万万不可临水,水气本寒,将军方弱,寒气寇体,便连半分侥幸也无了。”
周瑜听了,仍不放心,道:“若行于路途,天有大雨,为之奈何?”
医者道:“如此乃天意不活将军,老朽又何能为也?”
医者这等态度,早撩拨的黄盖心头火起,他把眼睛一瞪,开口骂道:“你这庸医一口一个天意,世间生死皆是天意,要你这等人物作甚?”
黄盖说话毫不客气,这医者却并不着恼,道:“将军所言甚是,生死本是定数,好叫将军知道,医者所为,同是这定数的一部分。”
周瑜劝黄盖道:“黄老将军稍安勿躁,此人所言确有道理,且赵氏素来与我家亲厚,想断不会以医术不精者敷衍于我。”
说完,周瑜又令人取了十两银子与这医者,道:“周瑜在此先谢过悬壶了,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医者摆了摆手道:“老朽不过来此说了几句话,便拿这许多银钱,如何不问心有愧。将军若果有意相谢,不妨在领军征于四方之际,对寻常百姓多存上一分善念,如此便是老朽的功德了。”
周瑜令人收起银钱,对医者道:“杏林高义,瑜自当遵从。”
医者告辞而去,周瑜与程普说的话与韩当、黄盖二人复说了一遍,二人纷纷摇头否定,皆言当此之时,就算得了庐江,不免与二袁为敌,若孙策康健,众人自然不惧,但孙策重伤,绝不能再为江东树敌。
周瑜反复劝解,道:“庐江之地可屯重兵,可聚富粮,若不取之,刘勋回军以其为资,则江东处处受制。”
“且全有江东则众人自然归心,而有一地在外,则世家不免观望,如世家观望,则百姓不能心附。”
“更何况全军皆退,军中不免流言大起,孙策伤重,不能疾行,如此流言必将泛滥,则如今众人未知有几人能同归江东。”
但无论周瑜如何去说,二人只是不从,此时周瑜虽然为孙策所重,亦为老将所轻,并非后来在赤壁一把漫天大火烧出无上威望的当年公瑾,甚至与其深度捆绑的小乔,目前也还待字闺中。
因此若二人不从,周瑜也无计可施,只能随二人想法行事。
幸得这时孙策悠悠醒来,见几人正在争执,此刻孙策脑中一片混沌,但见到周瑜,他便觉得安下心来。
此刻其虽不知几人在争执些什么,却尽力发出声响,吸引几人目光,等到数人目光都到,孙策以手指周瑜,含混不清道:“诸事决于公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