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横故作匆忙状,过来请安。“淑妃娘娘深夜到访,老臣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李萼嘴角微斜,冷然问道:“大人想不到我今夜会来吗?”
叶横道:“老臣如何能得知呢?娘娘突然驾临寒舍,老臣实在惶恐。”
“惶恐?”李萼忽然转了笑脸,深深的眼窝闪出精光,温言道:“其实我此来是有件事想请大人帮忙。”
“娘娘言重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其实,叶横怎能不知道李萼此行的来历?白天皇上知问了他一个人立后的建议,而他所推荐之人却是谢贤妃。此人对李萼威胁极小,可恰恰因为这个原因,李萼才要亲自跑趟丞相府。
因为叶横不可能无端推崇一个毫无用处的人,其中必有深意。
“我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天幸蒙得圣宠,原本并不再奢望其他。可我一无亲戚在朝,二无贵胄姻亲,无人庇佑,只想求一个安稳的位置独善其身罢了。因此想请大人在明日早朝的时候帮我谋取这个位置。”
叶横淡淡一笑,说道:“娘娘这话错了。第一,这个位置绝不像娘娘所说的是个‘安稳’的位置。第二,由谁来坐这个位置,皇上自有主意,轮不到老臣多嘴。”
二人目光对峙,一个温淳淡然,一个明媚冷冽,却都是一样的深不可测。
李萼脸上又是那样令人心悸的笑容,“丞相大人,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求人,别人如果不能找我的意思去做,我也只好不让他好过。话我已经说过了,如果大人不能照办,那么他日也莫怪本宫手不留情,告辞。”
“恭送淑妃娘娘。”
老管家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请人帮忙的主。
第二天,朝堂之上,许多人关心的事终于有了答案——谢贤妃就是新皇后。有许多人意外,许多人反对,但终究此事成为定局。七日之后,皇后的册封大典如期而至。
李婕妤沉寂多年,暗中筹划,本想一朝得胜,为人上之人,岂知斗得了蔡婉容,拉得下夏皇后,连最得宠的李萼都没赢过她,却偏偏输给一个毫不起眼的谢贤妃。册封大典上,她再也假装不下去,一直用怨恨的目光盯着那顶后冠。
李萼就好得多了,一直笑脸相迎,满口祝福。对薛琮也一如从前,仿佛根本从没在乎过那顶后冠。
颜丛雪本也以为李萼必会成为新后,现在她发自内心的笑着:看来薛琮也不算太笨,倒是她,算计着所有人,将我也推到对立的阵营,到头来不过是白忙一场。
她来到衙门大堂,看大家都在整理东西,却不见许峙和范黎舒,便问孙道之:“许大人呢?”
“哦,刚刚大人跟姑娘一起去见那个公公,之后就一个人去了内堂。”
颜丛雪听说是一个人,又问:“那范姑娘呢?”
“怎么?找我有事吗?”范黎舒的声音冷冷地在身后响起。
孙道之一咧嘴,赶紧逃开,“啊,零露姑娘,我来帮你。”便赶着帮零露去搬东西。
“黎舒。”颜丛雪叫住正要转身离开的范黎舒,“我无意向你示好,但为了许大人,我想我们该好好相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否则为难的是他。”
范黎舒将手里的东西重重往案上一放,“别总是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去关心每一个人,没人稀罕。”
颜丛雪“呵”的一声笑道:“没错,我这副样子也许真的是装的,可未必人人都不稀罕,不是吗?我夺你所爱,你怨我很正常,但我刚刚说的有没有道理,我想你自己会思量。”
说完,留下范黎舒一个人在那里砸东西发泄。颜丛雪往内堂去找许峙。